谈宴眉头紧蹙,唇角流出血迹,却不见半分松动。
钱刚寅唇角阴笑,笑意却不及眼底:“不过谈先生来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没点表示,也显得不够厚道,你说是不是?”
“钱仲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服软态度,恐怕他是不知道你在我们手里,”钱刚寅低哑道,“看来还得我亲自打个电话告诉他。”
钱刚寅从口袋里掏出谈宴的手机,将电话拨出去,熟悉的铃声响起,谈宴的眼皮掀起一瞬,铃声只响了一下,便被那端接起:“小宴!”
“钱总,”钱刚寅散漫地开口,“好久不见。”
“钱刚寅!你不要太过分。”钱仲贺眸眼瞬间阴沉,捏着手机的手青筋绷起,极力忍耐着,“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小宴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钱刚寅低声道:“看来你还真是心疼他,我果然没看错。”
钱仲贺自持冷静:“你们别动他,想要什么我都给。”
钱刚寅看着地上的谈宴,恶声道:“好啊,那我让你一个人来救他,但凡多来一个人,我都让他直接送命!”
“钱刚寅! ”钱仲贺拳头瞬间攥紧,深呼一口气,“把电话给他,我要保证他的安全!”
钱刚寅蹲下身,把冰凉的手机屏幕贴着谈宴的脸颊,刚刚那些人踹断了他的肋骨,现在甫一呼吸,五脏六腑都连着一起疼,说不出一句话来,谈宴咬紧牙关忍疼,电话里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钱仲贺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所有冷静都在这一刻破灭,他的忍耐到达极点,感觉肺部在灼烧,呼吸一口也会跟着疼,“小宴,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只有谈宴是钱仲贺唯一的软肋。
谈宴想让他别来,这里对他来说就是地狱!
可钱刚寅却一把夺走手机,阴恻恻道:“我只给你三个小时,要是三个小时后你还没来,就等着在海里替他收尸吧。”
电话挂断,谈宴又被送回那间破屋,浑身上下连着筋骨都疼痛不堪,他努力平复呼吸,在目之所急的地方寻找可供利用的武器,只找到一块碎玻璃,他单手撕掉衬衫一角,包裹着玻璃一端,藏在手心里。
接下来,又是一场混乱。
谈宴本以为可以保持极度的清醒,可是在昏暗的环境下,五感都变得不再敏感,他晕晕沉沉地坐在船板上,手臂充血发麻,迷迷糊糊地半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声,门被打开,他被阿发用布条塞住口拖出去,这次来到船外的甲板上,除了钱刚寅,魏昌明也在,两人起了争执。
“刚寅,你真是太心急了,我们都还没到海岛,你就把钱仲贺招惹过来,这明显不是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