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自知理亏,只好讪笑着实话实说:“好姐姐,我是真饿了,您就发发慈悲,赏口饭吃吧。”
见此情形,周唯怡嘴角噙着笑,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现在已经三点了,外面餐厅恐怕都不再营业……去我家吧,把那几样菜重新烧一遍。”
“好嘞!”
刻意将语调拉长,张任动作夸张地扭转方向盘,满脸难以掩饰的期待和兴奋。
对方不仅没有拒绝提议,还要求亲自下厨,重做昨晚被当做“惩罚”的那几道菜——这相当于接受公寓被毁的现实,也接受了他的歉意。
持续十几个小时的压抑情绪,自此彻底烟消云散。
张任突然发现天也是蓝的,水也是绿的,就连身下的野马车,也焕发出比以往更加精彩的魅力。
将油门踩到底,充分感受引擎震动制造的共鸣,车身就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而过。
午后的气温渐渐升高,连带身体也开始感觉燥热,与肾上腺素交相呼应,催动心脏如擂鼓般跳动不停。
周唯怡没有出声阻止,而是默默系上安全带,任由男人带着自己风驰电掣。
尽管她也曾热衷于公路赛车,却受限于国内的交通环境,很少放飞自我。然而,从张任开车的技术来看,对方不仅驾驶水平高超,还对路况了如指掌,能够让“野马”真正地驰骋起来。
在副驾驶座上感受着久违的速度与激情,周唯怡回想起自己对田云飞说的话:的确,这人烦是烦了点,但还不至于要挨打。
将车停在公寓外的停车场里,为尽快解决温饱问题,他们依旧选择去楼下的超市进行采购。
一前一后地穿梭于超市货架之间,两人似乎少了几分争执,多了几分默契。
张任从来不做饭,对食材也没有任何研究:昨天下午纯粹是受到动物觅食的本能驱使,任何东西看上眼就直接拎走,导致最后结账时的货品严重超标。
汲取教训,周唯怡知道硬碰硬无法解决问题,很明智地改变了斗争策略。
她不再直接表达意见,而是有技巧地加以引导:“再做一道凤尾虾吧?不不不,不需要那么多,会糊锅的。嗯,用蛋清、面包糠裹起来……家里有土鸡蛋,味道更好。再买点面包糠就行——住手!不是面包!”
因为存在对美味佳肴的想象,张任果然更容易听进去意见,再也没有自作主张地盲目扫货。
事实上,不可一世的张总已经变身人肉购物车,一路肩背手扛、任劳任怨,最后还乖乖地站在收银台前排队。
作为回报,周唯怡刚一到家里,便开始洗手作羹汤。
她在灶台前忙忙碌碌地处理食材、准备炊具,却始终能够感受到那份无比期待的虔诚目光。
看了一会儿,张任有些迫不及待,干脆侧身跪坐餐椅、弯腰趴在流理台上,一边咽口水一边急切地发问:“能吃吗?这个能吃了吗?”
“不能吃!”
周唯怡将番茄一把夺过来,踮脚藏进橱柜里:“待会儿要用来打汤的。”
男人立刻垂头丧气,很快便再次伸长脖子,主动请缨:“我来洗荸荠吧。”
结果,他连水龙头都没打开,三下五除二便将白白嫩嫩的果实塞进嘴里,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生吞入腹。周唯怡精心准备、好不容易完削皮的食材,就这样“尸骨无存”。
主厨急得直跳脚:“那是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