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竹板下去,白嫩的手心登时红了一片,沉鸿煊一点力道没收着,边打边骂:“与其等你将来把家业败光,我还不如现在就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赌是你能沾的吗,你还有什么不敢做!”
他是生意人,最忌讳这个,见过许多人因此倾家荡产,沉明昭以前虽然娇纵了些,但还算听话,不似旁的纨绔那般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可如今是真的让他觉得有点失望,是不是太过宠溺才至于此。
沉明昭一反常态,心里梗着一口气,死活不肯认错,自沉彦回来以后,她就是这祠堂里的常客,她怎么样都是错,一向疼她的父亲现在是看她哪哪都不顺眼。
“我没错!是你偏心,就因为他考上了秀才,你嫌弃我呜呜……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你就只想要他那一个儿子……”
沉鸿煊看她一脸不服,还顶嘴说混账话,丝毫体会不到自己的一片苦心,又硬着心肠打了十板,罚她继续跪祠堂,不许任何人求情。
……
夜深人静,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沉鸿煊到底是心软了,放她回去歇着。
沉明昭哭得声都嘶哑了,一双手更是红肿得不像话,恨声道:“我一定不会放过沉彦那贱人!呜呜好疼……”
正替她抹药的墨雨想起在酒楼的事,以及沉彦当时的态度,犹豫道:“少爷,兴许不是三少爷告状的呢,他前头还救了您呢。”
沉明昭瞪她一眼:“不是他还能有谁,就他与我一道回来,爹这么快就知道了,一定是他害的我。”
“不是还有二少爷吗?还是他带您去赌的呢,那间厢房也是他的,还不让小的上去跟着。”墨雨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沉明昭哪里肯听:“你出去,我不要你抹药了,连你也向着他,你到底是哪边儿的!二哥哥怎么可能会害我,要不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爹根本不知道我去玩了骰子,再说了,那不是赌!”
墨雨怕她气出好歹,连连好声哄着,替她仔细抹匀了药膏缠上纱布,才服侍着人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