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他定定的看了那青白破旧却阴暗的大门许久,才带着一身落寞逐渐走远。
金色的打在他的背影上,那出破旧的木门却咯吱叫了一声,一个咯噔响了起来,接着被暗淡下来的黑暗笼罩,一切又被黑夜掩盖。
这一日,在郁五叔出了门后,接着白晖也出了门。
他原乃是峨山书院院首弟子,峨山在渝州至东平省交汇处,此次乡试,除了白晖这位院首的关门弟子外,还有他其他几位师兄带着书院弟子过来应试,白晖早早便得了他们的来信,这回便赶去城中一处客栈里与他们汇合。
施越东和郁桂舟无事,且两人都是个安宁的性子,也不爱去参与那些诗会等等,便捧着书各自消磨时光,晌午一过,便有人给郁公子送了信来。
在省城里能收到信,郁桂舟还是颇为惊讶的,他展开信一看,原是一清县学子,与他乃是同一期府试得中秀才,在清县县太爷处还曾见过,后来各奔东西,偶尔也会接到那几位学子的书信往来。
这名秀才姓陶,今年也是过来应试,他比郁桂舟等人早了些天到东平,还联系到了另外两名清县应试学子,请郁桂舟于酉时在泰安客栈一叙。
读完信,郁桂舟朝施越东发出了邀请:“施兄,今日一个小聚,不如一同前往?”
施越东把目光从书中移开:“不妨碍吗?”
“不妨碍的,”郁桂舟笑道:“几位清县的学子,想必聚在客栈里,也定然也结识了不少别的学子,应是不止我等的。”
听他说完,施越东这才应了下来。
申时末,郁桂舟如约带着施越东前来赴约。
这泰安客栈处在东平十街的西雀街,这街名在当地还颇有一个神秘的故事,传说三百年前,天火降下这块土地,一下劈开了一座山,位于西边的鸟雀悉数被天火惩治,起因皆是因为它们性毒,专食这土地上的庄稼,成群结队,驱之不尽,老百姓民不聊生,所以上苍震怒,而百姓们为了纪念其功德,不忘其大恩,便以西雀街命名,代代相传了下来。
泰安客栈的大门,小二们浑身卖力的说着这些风俗,引得外来的人驻足围观,顺便听他们又说了一回泰安客栈的白手发家史,在客栈的阁楼上,斯文风度翩翩的学子们手拿折扇,依在窗前,从上望到下,眉目之间尽是优越和高人一等的气势,他们张扬的评头论足,互相说道,在他们身后,隐隐的还有许多学子似是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施越东停在门前,有些迟疑:“郁兄?”要进吗?
郁桂舟朝他点点头:“走吧,无碍的。”
他知道施越东是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其实他也不习惯,但来的路上,郁言作为曾经的应试学子早早就告诉过他,东平省作为上淮以南最大的城,每到乡试时从四面八方涌入过来的学子们不知凡几,若是心里当做无所谓的,恐怕来晚了连客栈都不住了。
且,这东平的大小客栈大都被来自同一州郡的学子们给包下,他们抱团成型,寻常人等难以□□去,所以别看不少学子们张扬高调的模样,其实也是被派出来打头阵的,若是他们当真安静如常,只怕住在不远处来自其他州郡的学子们还当他们底气不足,此次难以中举。
所以,这也是一次隔着一个个客栈而打响的隔空战役。
读书人的思维郁桂舟向来是不懂的,他和施越东凸自往里边走,一进门便有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两位客观里边请,请问是住店还是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