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来萧府时,还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如今就要出嫁了。其实回头看看,也不过几个月的光景。”
“二嫂说的什么话?”萧玉橙笑嗔,“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赵苏杭笑笑没说话,她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比她大的多着呢。
“宋姑娘,你不能进去!”两人正说着,听见秋月的声音传来。
“秋月姑娘,水婳听说三小姐来了东篱院。且水婳来了东篱院后,便不曾拜见过少夫人,水婳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不管怎样,水婳都该来拜见少夫人的。”她的声音不小,可以保证里面的人听到。
“宋姑娘,我们少夫人正与三小姐聊天,不喜欢不相干的人打扰。且您委实不用来拜见我们少夫人,秋月看您还是先回吧。”秋月不卑不亢道。
“如此怎好?”宋水婳皱着眉,道,“水婳如今也是东篱院的人,自该来拜见少夫人的。”
秋月轻笑一声,笑声里颇有几分不屑,“姑娘这话错了……”
“秋月,”秋月的话被内室传来的声音打断,“让宋姑娘进来。”
秋月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不喜,尽量放缓了语气,应了声“是”。又转身对宋水婳福了福身,道:“宋姑娘请进。”
宋水婳笑了笑,轻移莲步,走进了内室。
“这位是?”萧玉橙挑眉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的女子,问道。
“小女姓宋,名唤水婳。”宋水婳又福了福身,微笑着道,“水婳是沥州人士,有幸与在沥州赈灾的二公子相识。”
“哦!”萧玉橙点了点头,淡淡应了一声。
“不知宋姑娘找我所为何事?”赵苏杭笑着问。
宋水婳面露愧色,“水婳在东篱院住了这么久,不曾与少夫人请安,水婳心中实在不安,是以……”
“宋姑娘此言差矣。”赵苏杭打断她道,“来者是客,你这些时日住在东篱院,苏杭本应多多照应,奈何我这人生来惫懒,也没去问候过宋姑娘。要说不安也应是苏杭心中不安才是。”
“怎么?”萧玉橙闻言皱了眉,疑惑道,“宋姑娘竟是住在东篱院吗?”
赵苏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已住了许多日了。”
萧玉橙眉头皱的更紧,“为何会住在东篱院?”
“是二公子安排水婳住进来的。”宋水婳接话道,“二公子怜惜水婳无父无母,便带着水婳从沥州来了京都。又担心水婳人生地不熟,便让水婳住在了东篱院。”她脸上还带着少女的娇羞,看起来甚是惹人怜惜。
“无父无母的女子多了。”萧玉橙有些不悦道,“二哥又为何单单带你回来?”
宋水婳闻言脸色白了白,似追忆似悲伤,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哀痛。她低声道:“水婳的父亲为了找出医治沥州疫病的方子,以身试药仙去了。二公子感先父忠义,便让水婳在身边照顾。二公子身染瘟疫之时,水婳常在身前伺候。水婳没有营生的手段,二公子怜惜水婳生活艰难,又考虑到水婳的名声,是以才带水婳回来。”
“名声?什么名声?”萧玉橙抓住她话中重点,疑惑道。
宋水婳心中一喜,面上又是娇羞无限,支支吾吾道:“二公子在沥州之时,水婳日夜在其身边照料。沥州百姓皆知此事,他们亦都认为水婳已是二公子的人,是以……”
“啪”的一声轻响,却是萧玉橙把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宋水婳见状,脸一白,连忙道:“水婳已与他们解释过了,二公子只是念及水婳的救命之恩才……”
萧玉橙没理她,只是皱着眉对赵苏杭道:“二嫂,你怎么不看好院子?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语气听起来极为不耐烦。
在她二人说话之时,赵苏杭一直如局外人一般淡淡笑着。听到萧玉橙的问话,她又笑了笑,道:“这是你二哥放进来的,我还能悖了你二哥的意不成?”她忽然觉得“放进来”这个词很好笑,像是阿猫阿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