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有细密的汗珠,赵苏杭这才放了心。心弦一松,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便睡熟了。
翌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草堆旁,旁边的火堆已灭,尚冒着烟。摸了摸身侧,没有摸到萧钰。她心中一惊,困意全消。
一个打挺坐起,发现自己衣衫整齐,还搭着萧钰的外衣,便想明白许是萧钰提前醒来,出去了。她不禁叹一口气,这萧钰,受那么重的伤,还不知好好歇着,乱跑什么。
“叹什么气?”她正想着,便听一个声音响起。抬头看去,见萧钰正从洞口走进来。一手提一只兔子,一手还抓着一只山鸡。兔子和山鸡都已清洗过,可以直接烤着吃。
“你伤还没好,怎么做这些?”赵苏杭走上前欲接他手里的东西,却被他躲过。
“你当你夫君那么柔弱?这点小伤,不碍事。”萧钰道。
“怎么是小伤?”赵苏杭跟在他后面,一脸的不赞同,“明明那么重的伤,都昏迷了几次,还流了那么多血。”
“怎么?”萧钰挑眉,“心疼了?”
“呸!”赵苏杭一脸嫌弃,“谁心疼你?!”
萧钰低低一笑,谁知这一笑,竟牵动了伤口,只听一声闷哼,便见萧钰白了脸。
“怎么样?”赵苏杭连忙上前查看,不禁唠叨,“我就说伤重吧,你怎么如此不听话?让你逞强!”看着又渗出的血,赵苏杭又红了眼眶。只要一想到萧钰是因她受伤,她便忍不住愧疚。
“还说不心疼?”萧钰反而笑了,“不心疼你急什么?”
赵苏杭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却也不好跟他一个伤患计较,遂准备生火烤肉。
“我来,你昨夜照顾我许久,想必并未睡好,再休息一会儿吧。”萧钰再次阻了她。
“无碍。”赵苏杭摇摇头,“你还伤着呢,不能太过劳碌。”本就有伤在身,又一早去打了兔子和山鸡,想必已到极限。
萧钰见她坚持,自己也确实支撑不下去,遂也不再逞强。扔给她一个水囊,道:“先喝点水,再洗把脸。”
赵苏杭这才想起她昨夜太累,没有洗脸。连忙摸了一把脸,感觉到凝干的血液还在脸上,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萧钰,“怎么不早说?”
“我又不嫌弃。”萧钰笑道。
赵苏杭哼了哼,这才拿出帕子洗脸。见她自己还要倒水还要擦脸,萧钰从她手里拿过帕子,细细地给她清洗。
“你洗身子了。”赵苏杭忽然道。
“嗯!”萧钰淡淡应了一声。
赵苏杭抿唇,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萧钰明明流了那么多血,可如今身上竟丝毫闻不到血腥味儿。
见她不虞,萧钰淡淡一笑,“我无事的。”
赵苏杭低着头不说话,等他给自己擦好脸,又一声不吭地提着猎物到先前的火堆旁,再次点了活,开始烤兔子。
沉默蔓延,萧钰没想到她会因此事生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为了气氛不那么尴尬,慌不择言道:“没想到你水性如此好。”
昨夜的旧事重提,赵苏杭双唇紧抿,低着头不说话。
萧钰暗骂自己多嘴,清咳两声道:“吻我的感觉亦甚好。”
“你根本不曾昏迷!”赵苏杭忽然出声,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