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满月时,到时与满月酒一齐办了也不迟。”
顾南笙一想觉得合理,便点点头。婉芬见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也不由得高兴起来,但心里那一丝失落却仍未散去,南笙他看起来似是隐隐有些不舍,也许他心里的正妻还未属意于她吧。
正午时分,永正村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萦绕着淡淡的饭香。
吴姨看着门外抱着一大袋糖炒栗子呵呵傻笑的宋观清甚是无奈。
“宋少爷,您可真有闲心!”
宋观清完全不理会吴姨的讽刺,觑个空便硬挤进屋里,放下栗子便自来熟一般找了凳子坐下。
“吴姨,阿萝还没回来吗?我怕她介意,也就没去河边找她。”
吴姨颇为不情愿的“嗯”一声。心想这小子心思还算细腻,还知道避人耳目。心下又想到昨天答应替阿萝挡了去,便冷下脸来说道:“阿萝的心思想必她昨天已经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你对阿萝的心思我不是看不出来,但宋少爷若总是顾前不顾后,只怕会生生毁了阿萝的日子。”吴姨不喜欢拐弯抹角,因此直接点明要害,而宋观清似乎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吴姨,日久见人心,我对阿萝并不是一朝一夕,这些我不想过多说明,但今后我不会再放弃阿萝。”
他这样平静诚恳,吴姨反倒有些不忍,虽然他俩继续来往必然遭到别人唾骂,可他对阿萝却真的是一片情深啊。吴姨暗暗替殷萝感到不平,为何有这样真心的人偏偏缠上了声名之累?
不过吴姨突然想到什么,正色问道:“我问你,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宋观清一愣,不知如何作答。吴姨见他沉默不语,证实了当初他“乱党”的身份,不觉冷下心来,说“你可知你的身份是没办法给殷萝一个安稳日子的?”
“我知道,可我会保护她。”
“保护?你拿什么保护,去年要不是你家里给县长送了那几千大洋,你只怕连自己也保不住,何况那时你便已拖累了阿萝,今后又拿什么来保证?”
宋观清一时语塞,事实上这也是他不敢担保的地方,现在有宋家的势力保护着,自然可得暂时的安宁,但总有一天他是要离开宋家的,那时候再没人可以拿钱来保。而以他的身份,以后不仅要隐姓埋名,只怕还要各处奔波……这一年来他一直拼命找她,没敢顾及这个问题,而如今吴姨提出来,他觉得自己的确错了。
吴姨见他久久不吭声,冷哼一声说:“你要去做这些事固然无错,但你的身份对阿萝来说迟早是个拖累,她这么年轻便已吃尽苦头,难道你还想让她下半辈子跟着你继续吃苦头?”
宋观清只觉字字诛心,但方才他已打定主意,便笃定地说道“我的确不能给她一个安稳日子,但若真到了那一天,我定拼死护她周全。”
吴姨是过来人,话说得好听不一定将来就真能做到,何况他说的根本无从保证,因此并不接受,只冷冷的说“我劝你早死心吧,先不说阿萝不会同意,即便同意了,若你要拉着她去受苦,我也定然反对。”
☆、第十章
说话间,殷萝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回来了,看到宋观清一点也不惊讶,但心里甚是无奈。她也不去招呼客人了,就在院子里晾起衣服来。
宋观清几步跨出去,也帮忙晾衣服。
“阿萝,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你进去坐着吧。”殷萝夺过他已经拿在手里的衣服,谁知他固执得很,立马另拿了一件晾在绳子上,殷萝看着那件被晾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哭笑不得,又拗不过他,只好等他晾完了重新去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