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不是抓咱们吧?”司机杨静永喘着气,又抹了一把汗,肾上腺分秘绝对超标了,这车速快飚到九十迈了。不过依然甩不掉后面的警车。
三个人里牛见山见多识广,他注意到这条冷清的乡路上根本没有来去的车辆,他知道恐怕不抓他们都不可能了。一股末日情绪慢慢爬上了心头,他咬得嘴唇发白,双手握拳握得青筋暴露,这光景,怕是要垂死挣扎了。
而后面不到三公里的追兵依然在不慌不忙,余罪驾这辆suv警车性能颇好,他总像猫戏老鼠一般,突然怒吼着加速,在快撞上的时候,又慢慢减速,副驾上的李逸风可坐不住了,前面那车里的嫌疑人让他有一种猫抓痒痒似的冲动,兴奋地搓手搓手,不经意发现车上的喊话嚣时,他来劲了,持着喊话器吼着:
“前面车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马上投降,奉劝你们不要自绝于人民,否则……否则尼马当场枪毙!”
“有你这样喊话的吗?”余罪笑着问。
“电视里不都这样吓唬人呢吗?”李逸风得意地道。
后座的李呆和拴羊笑歪嘴了,李呆笑着问着:“风少,你咋这么兴奋涅?比见了虎妞姐还兴奋?”
“能不兴奋吗?以前哥可是当坏人,从来没尝过抓坏人的滋味……一会儿谁也别跟我抢啊,我要亲手抓一个,呆头,给我拍个英雄照,回去让我家老爷子瞧瞧。”李逸风兴奋得直得瑟,回头又嫌余罪车开得慢了,却不料早经过大风大浪的余罪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别急,让他们跑一段路,凶性磨一磨,一会儿就气馁了……我估摸着呀,都是些不知道法字怎么写的山炮,现在拦着,他们敢拼命……”
“你也太胆小了。”李逸风梗着脖子,很不中意地斥了余罪一句。
余罪眉头一皱,笑了,哭笑不得地笑。第一次被别人这么评价。乡警抓土贼,山炮对轰,实在是特么的有意思。
车继续飚着,李逸风继续狂吼着让前面的缴械投降,不过这群看样是准备自绝于人民了,根本不搭理警察的呼声,车速却是越飚快了。余罪看着这条路沿高两米多,一面河滩,一面倚山的二级路,他在笑着,这地方,想跑都难。
连追了二十公里,拐了数道弯,在接近乡入口过弯的一刹那,满头大汗淋漓的司机一瞬间开始猛揉着眼睛,似乎不相信前方路上的状况,还是牛见山清醒,握着方向盘,一脚踏上了刹车,车一个急刹,斜斜地停在路面上,三个人一刹那面如死灰,前方的路面上,聚集数十人的队伍,队伍前面,三轮车,农用车、摩托车已经把路面挡了个严实,就想冲过去都不可能了。正是从乡里疾驰而来堵截指导员王镔一队。
“自求多福吧……快跑!”牛见山一把把大缸推下车了,自己跳下去,踩着大缸,跨步就往路沿下跑,大缸顾不上痛,连滚带爬,往山上奔,司机稍慢了一下了,不过也咬牙扔下了车,往警车停下的反方向快跑。
“我操……快点。”李逸风拉开车门,跳下车就追上去了,此时车刚停稳,余罪刚喊了句小心点,后面的李呆和李拴羊也奔出去了,前面围着的队伍也动了,王镔一挥手,四散下的乡亲开始追人了,不过最快的是张猛,他一呼哨,大白狗奔着追着往山上跑的人。
叫骂声四起,喊抓声不断,满河滩像抓猪仔一样连追带堵,三个贼跑得心胆俱裂,速度飞快,而追得最紧地却是李逸风了,那两条腿不愧是练过芭蕾的,疾步追着一名头发花白,他认为危险最小的偷牛贼,追过了河道、追过了乱石滩,一公里多飞奔,几乎到触手可及了,他兴奋地一把抓着那人的后襟大叫着:抓住你了。
嘭叽,那人反手就是一拳。兴奋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