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了耸,不自然地又恢复正常了,毕竟是混迹了几十年的老同志,见人有人办法,撞鬼也有鬼想法。余罪笑了笑道着:“没错,你什么也没说……可你想想,贺名贵老板相信吗?你可毕竟交待了几个送货的马仔呐,还有他小舅子捅出来这么多现金收货、偷税漏税的事,你说出去后,他会迁怒于他的小舅子,还是你这位合伙人呢?”
脸上的肥肉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余罪知道又点到潜规则的点子上了,人与人之间,特别是合伙人之间,都藏着一把不见光的匕首,说不定什么时候背后就是一刀。而这个时候,是很合适的机会了。
“还有,你说贺老板会不会全部推到你头上?他可是有钱有势,办这个事不难呀?”余罪又道,这一步一步,把一个老窝出事,舍车保帅的故事框架已经描绘出来了,慢慢地,秦海军似乎掉进了个阴暗思路里,顺着路越想越有一种心惊的感觉。
“有个彻底的解决办法,不知道你老人家想过没有。”余罪放低了声音,很诚恳的谎言道着:“让他身上缠上事,他可就脱不了身了,看这情况,他这当老板的摊上事不小,我知道你不敢,可没关系,我们对付他……不管他舍财舍到心疼、还是官司缠上几年,肯定要大伤元气对吧?我说秦老板,那时候你可就是真正的老板了,至于低三下四给别人跑腿?出了事还顶缸……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这身份,还干不出大批量销赃那事,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对,我真干不了,就会做牛头宴。”秦海军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迭地表白着。
“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他的屠宰场,我们有人已经卧底三个月了,出入多少笔记得清清楚楚,不但记下了,连你们屠宰的下水也采集了上千个标本……你做食材,你应该知道放羊的牛和牧场饲养的牛是有差别的,最起码在胃内容、膈、肉质、肠衣等很多身体部位发育是不同的……想看看吗?这里面可是有科学论据,别觉得我在唬你。”余罪示意着,李逸风把准备好的电脑放到了他面前,屏幕切换着,都是采集的标本,有详细的标注、日期、化验结果。
这些东西对于案件的本身用处并不是很大,只能从科学的角度证明牲畜的饲养条件而已,肯定无法从法律的角度证明是赃物。可这么多东西把此时已经心慌意乱的秦海军吓住了,最起码他在想,卧底屠宰场几个月不是假的,如果真有几个月,那能发现的东西就太多了。
“你要是不配合我就真没办法了。”余罪摸着手机,好不懊丧地道着,递着手机给秦海军,很客气地说了句:“忠言逆耳,你不听我很理解,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试试,拨你老板贺名贵的号码,看看他还在不在?今年正月他们俩口子是去珠海旅游去了是不是?那儿离国境线可很近哦……我严重怀疑,这个风头上,你替人扛定了……对了,别再把我的手机冲马池里啊。”
秦海军浑身哆嗦了一下,紧张了,抖抖索索地拿手机,差点掉地上,拿着却是慌乱地拨着,一拨傻眼了,里面传来了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你拨的电话已经停机。请查证后再拨。
此时无声胜有声,余罪就那么,以一种毫无表情的目光看着他,默默地拿回了手机,无可奈何地对李逸风说道:“算了,把他带回去吧……这个销赃重点嫌疑,只能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