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久了,我想应该是一种痛苦,而且我也无法忍受这种清苦的生活,于是我想改变……趁着八十年代后期的潮流我南下淘金去……干过很多活,打工、当保安、做服装生意,都不怎么样,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进了传销团伙,幸运的是,曾经在学校的知识让我在这团伙中脱颖而出,很快成了一个小头目……而且,赚到了一点钱。虽然和上层相比少了点,可毕竟赚到了点……”
马秋林安静地听着,在寻找余罪要表达的意思,不过余罪好像入魔了,越走越偏。
“不过好景不长,在这里的栽了,被警察抓住了,不但没收了非法所得,而且还蹲了一年多监狱……更郁闷的是,那一次没有抓到上层的组织头目,我成了替罪羊,当我出狱的时候,我发誓发改变自己,改变现状,我要变得有钱,而且,我不会再做别人驱使的对象,于是我最终选择我最擅长的专业……”
余罪说着,他以一个在监狱生活中的心态叙述一个苦逼成长的故事,几乎是信手捻来,他相信差别不大,就像他走出监狱的时候一样,如果没有警察这身份,他估计会和那些坑蒙拐骗的人走到一起,这一点,不会有意外。
“有了传销组织的功底、有了监狱生活的锻炼、也有了曾经农校的孜孜求学,于是这个以偷盗大牲畜为作案手段的奇葩就出来了,不但成功地实现了他的理想,而且成功地躲了很多次警察的追捕……这和他的选择有关系,他出身农村,知道在这里作案的安全系数相当高……好,略过这一段,讲讲发迹以后的事………”
余罪道,马秋林似乎听出什么来了,在眨巴着眼想着,他觉得余罪的话里有故意误导他的成份,就像追捕被线索误导,这个想法促使他在仔细地斟酌着余罪的每一句话。
“我有钱了,我横跨盗窃和销赃两个团伙,一手卖信息,提供畜药;一手销赃收钱……当我有钱后,我不忍心扔下那个发妻,毕竟一起生活过,还有儿女,于是我每年夏天,不作案的时候,回去看看,至于她在外面有相好,我觉得可以理解,这么多年独守空房难为她了……何况我有钱了,我在外面也有了……”
余罪似乎说到兴处了,笑着看着马秋林,马秋林有点不懂为什么余罪要把第三人称的犯罪事实,用第一人称讲出来。余罪却是越讲越有兴趣,笑着继续道着:
“我有朔州呆的时间最长,偶然的机会,我邂逅张雪莲这位温柔的、离过婚的、被男人伤害过的女人,她触动了我心里最软的地方,我有点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她,于是我用假身份和他结婚了,每每和她在一起时候,总让我觉得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而且有了孩子,那是一种家的感觉………”
马秋林眼亮了亮,意外地插了一句嘴:“可我总觉得还缺少点什么?”
“于是我就不断地寻觅,也许我也不知道我缺的究竟是什么,当我四下寻找医药类书籍,完善我的天香膏配方时,无意在长安大学遇到了梁菲,她是教化学的,我们在图书馆聊了几句,发现很谈得来,一下离开图书馆时,那林荫道上的漫步、那校图湖畔的小憩,让人仿佛回到了年青的时候……于是我发现我不遏制地爱上了她,我疯狂地追求她,最终我如愿了……”
“可她毕竟是梁菲,她无法取代我心里那个女人的位置,于是我仍然没有得到满足,我被一种愧疚、希翼、向往、苦闷等等几个复杂的情绪困扰着,这种情绪驱使着我,不停地在寻觅……”马秋林道,老人说出来的话,更具专业水准,已经触摸那种情感的真实性了。
“某一次,在交友网上浏览到一张女人照片时,一刹那间,我的春心又萌动了……我找到了她,蔡丽丽,发现她很像我曾经的挚爱,于是我带着她,住在租来的别墅里,陪着她聊天、看湖、逛街,就像回到了我曾经的青葱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