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还不如不管呢,等喷得一面墙都黑了,没地方喷他们就歇着了。”余罪道。
马秋林愣了下,又笑了,边刮边道着:“倒也是,不过等黑透的时候,校园的形像也就荡然无存了。好歹洗着刮着,他们能感觉到不奏效,说不定这面墙上喷得就少了……你看对面。”
余罪回头看了看,又笑得肚子抽搐了,是个街道办单位,估计疏于管理的,护栏下的墙面已经分辨不清原来的颜色,全成小广告了,再对比学校这面墙,仅仅是隐约有之,美观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对,总是有差别的,余罪笑了笑,蹲着继续忙开了,他说不清为什么就喜欢和老马这样的闲老头一块,反正吧,总觉得这老头似乎活得比谁都明白,虽然他同样是特立独行,可总见着他成天傻乐呵,不像自己,总是那么忧心重重。
“小余啊,又是来看慧婕吧?”
“没有的事,我来找你玩。”
“瞎说,借看我之名,行看她之实,对不?”
“啧,我说马老,怎么老想把我们俩往一块扯?你好像生怕我不犯生活作风问题似的?”
“耶!你甭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样,想犯生活作风问题也难呐。”
“呵呵,走眼了吧,我其实已经犯了很多生活作风问题了。”
“吹吧,我就不信,现在姑娘们口味也这么重?喜欢你?”
“哎哟,马老您与时俱进呐……重口味都学会了。”
“哈哈………”
一老一少,胡扯乱侃,倒是其乐溶溶的,偶而间余罪嘴一吧嗒,下意识地摸口袋时,马秋林吧唧就是一巴掌,警告着,监督着呢啊,又犯烟瘾。
每逢此时余罪就惊省了,又强自压抑着,转移着思路。没错,两人相互监督已经好久没抽烟了,马秋林在这个上面比余罪做得好多了,整整戒半年了。
说着、干着,两人走过之处的围墙就干净了,马秋林看了眼忙着的余罪,甚至比看自己的孙儿、女儿还慈祥的那种眼神,他关切地问着:“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不是集训吗?”
“我有点烦,请了半天假。”余罪道。
“烦什么?不是已经开始接触嫌疑人了吗?”马秋林问。
“可能烦得就是这些。”余罪道,把情况一讲,其实他也很迷糊,在面对那些犯下种种罪行的嫌疑人时,就像潜意识里反应一样,他总能感觉到嫌疑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总能感觉那或凶恶、或狰狞、或可怜兮兮的面孔背后藏着什么。
当然,既然知道藏的什么,用犀利的语言把它挖出来,对余罪自然是小菜一碟,监狱和卧底的生活已经在无形把他改变了很多。
“哦,我明白了,你一展身手,却无人喝彩,对吧?”马秋林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