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部主任姓徐名赫,五十年许,省厅研究公共安全类问题专家,史清淮打交道每每都以老师相称,关系很溶洽,计划在制定的时候他曾经咨询过徐赫主任的意见,这是得到首肯的。看着徐主任看得很入神,史清淮没准打扰,又把眼光投向了另一位。
肖梦琪,女,29岁,毕业于**警官学院,就职后曾到法国里昂国际刑警总部学习为期九个月,主修警察心理学,本市大部分开过枪,击毙过匪徒的警员,基本都认识她。她回国后在省厅,主要负责的就是心理疏导,这个研究所,快成特警队的后勤部门了。
这是一位镀过金的同行,年龄比史清淮小,不过警衔要高两阶,技术类授衔虽然起步高,但不到三十岁的警督在全省并不多见。当然,史清淮一点嫉妒也没有,对着电脑屏幕,戴着耳机观看录像的肖梦琪很专心,那专注的样子似乎揉合了警服的阳刚以及女性的柔美,在他眼里像一幅静止的水墨画,美得有观感,越看越觉得有一种意境。
他想起了衣袂飘飘的飞天、想起了长袖善舞的仕女、又想起了红袖添香的温婉,这个瓜子脸、肤色白皙、鼻子很翘、眼睛很大的女警,给他无聊的等待带来的癔想好多。
这也是一种心理疾病,每每看到漂亮的异性,总忍不住意淫两性之间的事,史清淮暗笑了笑,驱赶走了脑海里那些绮色的念头,正襟危坐着,等着结果。
很慢,几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徐赫主任回头看史清淮,问了句:“你想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正常。”史清淮道。
“是有点不正常。小肖,你看呢?”徐主任问,肖梦琪刚卸下耳麦,直接道着:“很精彩啊,把嫌疑人心里最阴暗、最龌龊的部分挖掘出来了。”
“精彩!?”史清淮愣了,他觉得有问题,可没料到这两位觉得精彩。
“对,确实很精彩。”徐主任道。史清淮不解,肖梦琪笑了笑直接问着:“这样举例吧,假如我现在问你有什么性僻好,背着人偷偷摸摸干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会告诉我吗?”
“当然不会。”史清淮面对着这位笑吟吟的女警,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这不就对了,能把别人的隐私挖出来,可不是什么人也办得到的。”徐赫笑道。
可这就不对了,史清淮组织着语言,半晌才把思路搞清楚,对着两位,稍有难堪地道着:“可这位问话的,是咱们的队员,他这样和嫌疑人对话……咝,负面作用还是挺大的,最起码别人队员有点接受不了……对了,嫌疑人先放过一边不谈,这位问话的警员,是不是也有某种心理问题的倾向?”
这才是担心的事。却不此话出口,徐赫和肖梦琪同时笑了,徐主任笑着道:“小史,你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有吗?”史清淮愣了。
“你是假定其他人在常态,所以对比这位警员和嫌疑人是偏态……但从另一个角度讲,在他们看来,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偏态呢。当然,你也可以说他心理有问题,但事实上是,我们警察队伍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员,多多少少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心理问题。”肖梦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