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远应声下去了,回头时,林宇婧却吓了一跳,紧张地问:“任……任主任,余罪难道……不会是……”
“他的事很复杂,我尽量简要地和你说一遍。”任红城道,看着关了这么久的林宇婧,又想想还在昏迷中的余罪,他咬咬牙强调着:“我知道你们之间的那层关系,坦白地讲我不想当这个恶人,而且我也没有兴趣当月老,我负责告诉你真相,你自己评判。”
林宇婧愕然地点点头,然后任红城大致说了一遍,调试着手机,亮到了林宇婧的面前。
良久,瞠目结舌的林宇婧缓缓地问:“那这个……也是真的吗?”
“真的,他无意的喝下了含毒的饮料,你知道那是什么结果……他被人设计拉下水,最后又被人设计,用这事把他抹黑了,他的事情复杂就在这儿,恐怕考虑到舆论效应,那位领导也会很慎重地处理此事。”任红城道,看着林宇婧戚然的脸色,他拿回了手机道了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余罪呢?”林宇婧有点生气了。
“是他让我告诉你的,他这个人啊,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无耻,他说呀,就即便不喝含兴奋剂的饮料,他估计也会那样做的。”任红城道。
一瞬间林宇婧的脸色煞白,抬步就走,走了两步却又觉得不对了,回头问着:“他为什么让你告诉我?你还没有告诉我,他在哪儿?”
“在昨晚的扫毒行动中,他身中一枪,现在还在昏迷中……你们的战友,原特勤处归籍的特勤马鹏,殉职。”老任抚抚前额,伸指拭了拭眼角,生离死别对他已是常事,可每每还是忍不住心痛如绞。
林宇婧一刹那愣住了,紧张地、嘴唇翕动着问:“伤得很重吗?”
“腹部中弹,手术取出时麻烦了点,失血过多……抢救了几个小时才脱离危险。他是在昨晚走的时候,托我告诉你的,他知道你出来后迟早会知道的,听得出他还是挺在乎你的。”任红城道。
那种愤怒的、那种担心的、那种恨不得掐死他,又担心他死的心境,是多么的纠结啊。
“在乎!?呵……因为在乎,所以选择告诉我?”林宇婧冷笑着,苦笑着。
“你应该了解他不是一个忠诚的人,对组织、对你,都不是。”任红城坦然道着,转身而走,头也不回地提醒着:“不过他像个男人,有胆色,有担当,够义气,也特么够无耻……他在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七楼。”
淡淡提醒一句,出得门时,许平秋正抚着李方远的肩膀在说着什么,同来的几位同事估计都说了马鹏的事,李方远一脸戚色。
不一会儿,林宇婧出来了,边哭着,边抹着泪,招呼也没打,快步跑着往总队门外去了。
“怎么了这是去那儿?”许平秋问。
“不知道。”任红城摇摇头。
许平秋瞪了他一眼,差不多猜到了,摆着头:“不管去哪儿,你也送送去啊?”
“哦,对。”任红城省悟道,开了一辆车,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