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梦柳愣了下,是啊,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只是相处的很溶洽,他知道这是个好人,不管以前当侦探还是现在当了警察。
“我爸爸也是个警察,和一个抱着炸药包的嫌疑人同归于尽了,他死都没留下个全尸。后来我妈改嫁了,扔下我就走了……就那么走了。”邵帅道,这故事有震憾力,惊得贾梦柳忘记哭了,他眨巴着泪眼,伸着纤手,抚着邵帅那英俊,却显得早衰的脸,似乎在安慰这位身世比她还惨的人。
“我恨我爸,也恨我妈,一个死了,一个跑了,都不管我……可我现在不那么想了,他们有时候的难处我们当儿女可能理解不了,不过,能让他们舍得抛下亲人,那肯定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了。他们生我养我已经不易了,我们儿女没有权利去恨他们,去要求他们怎么样怎么样……他们有他们的难处,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肯定不愿意看到你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样,只能加重他们的难过。”邵帅轻声道着,擦擦泪,凑近了问着贾梦柳道:“我说的,你懂吗?”
“我懂。”贾梦柳点点头。
“那就别难过,等着妈妈一会儿出来,看到你的笑脸,真的,想想高兴的事,想想以后,有一天你和妈妈一起去接爸爸出来,一家三口团圆,那是多幸福的事啊。”邵帅道着。
小姑娘许是真的好哄,她真的不哭了,擦干了泪,调整着情绪,每每绿灯亮起,她就奔向急救室,直到奔了三回才见到医生喊她,她附近病床,真没有哭,强自欢颜地和那位虚弱的母亲在小声呢喃着什么,女儿不哭了,当妈的哭了。
还有邵帅,在悄悄地拭着泪,他觉得心里某处,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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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尘封的故事同样延续在从汾西通向五原的高速路,司机、助手,以及魏总都听得唏嘘不已,中午饭前余罪把事情告诉老爸了,说了很多,然后又像小时候犯错了那光景,老爸气得扇了他两耳光,然后和这个操蛋儿子抱头痛哭了一回。
“我爸没拦我,他认死理,不管欠的债还是欠的人情,一定要还。闯下的祸一定不能躲,就像我小时候砸别人玻璃一样,他一定会拧着我的耳朵给你送回去,装好。”余罪如是道,结束了这个长长的故事。
或许并不长,就像昨天发生过一样,还历历在目,见过多少位嫌疑人他已经记不清了,但唯独对这位贾原青记得非常清楚,那是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不同的是,痛是双方的。
“你爸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就像我父亲一样,越是那种卑微如草芥的生命,越会有着人性的光华……我一直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老是催着我往老家投资,就做绿化和环境治理,这也是一种赎罪啊,后辈富得让他于心难安呐。”魏锦程仿佛受了一次教育,感慨颇深。
“那,你明白我为什么不能给你当手下了。”余罪道,和盘托出这个秘密,似乎心情放松了很多。
“也好,那就当一辈子朋友吧。”魏锦程伸出了手。
余罪看着他,不像做作,他笑着道:“和土豪做朋友,求之不得啊。”
魏锦程自嘲地笑了笑,不敢以土豪自居。两只手握在了一起,笑里却多了几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