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月神情发滞,吧嗒声,手机从指间滑落,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八时三十分,余罪像往常出行一样,乘着公交,到了市一院。他是从职工医院出来的,先去看的周文涓,无法想像,曾经晕枪的同学,现在拿块板砖死追着持枪歹徒不放,这种事恐怕就脑瓜不够用的熊剑飞都干不出来。
可她就那么做了,见到余罪时还是那么缅腆,即便大难未死,也没有丝毫喜悦,说起队长,说起赵哥,又是泪汪汪两眼,泣不成声。
而了解内情更多的余罪,甚至为此多了一份负罪的感觉,他知道可能是怎么回事,却无力阻止。就像那些卑微而倔强的队友,在拼命地维护着,那脆弱的正义。
下了公交,到了一院门口,从医院到医院,余罪其实真不想来,从事这个职业,到医院不是自己伤残,就是队友伤残,正常生病的反而很少见,他痛恨这里的味道,痛恨这个弥漫着悲伤的氛围。
先联系上了鼠标,这两口子一直把解冰和安嘉璐视为恩人,一对恩人齐齐倒了,这两口子什么也顾不上了,细妹子是半夜就来陪安嘉璐来了,知道解冰成了什么样子,已经哭了不止一回了,见到余罪时,眼睛早肿了。
先去看安嘉璐?还是看解冰?余罪踌蹰了片刻,直向安嘉璐的病房去了,细妹子对他讲着:“……一下子就跟垮了一样,什么话也不说,饭也没吃,水也不喝,就那么一直在流泪……余哥,你别刺激她啊,还有,你都结婚了,别还勾三搭四的啊,安姐肯定看不上你,她心里一直有谁,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余罪倒被刺激到了,停下脚步了,翻着白眼着看着鼠标两口子,鼠标茸拉着嘴唇,不吭声,细妹子发现不对时,回头好奇地问:“我…我说错什么了?”
“没错,其实真相都很简单,我们大家都不愿意承认而已。”余罪无语地道。
她住的单间病房,是刚刚给换过来的,美女的身体素质历来都不怎么好,本来就有贫血、脾寒的毛病,现在一受打击集中爆发了,余罪进门时,安妈正劝着什么,安嘉璐像仇视一样盯着自己妈妈,眼睛里大滴大滴地流泪,看到又有人来,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走吧……你们都走吧……我谁也不见……"
貌似疯癫的举动把安妈吓坏了,细妹子赶紧上去拉着安妈,却不知道怎么劝一句捂着脸呜呜大哭的安嘉璐,余罪示意着鼠标,把安妈拉了出来,安妈到了门口,却又拦着余罪,生怕余罪非礼她女儿似的,警惕地看着:“我警告你啊。你别骚扰我女儿。”
“你看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有老婆。”余罪犟了句,安妈却是知道这位名声不佳,又要警告时,余罪反过来警告着:“我就来劝几句,要不算了,就这么着?”
这话把安妈将得却不敢阻拦了,她知道余罪和女儿之间的关系比同事要近,叹了口气,闪出门口,掩面而泣。
余罪轻轻地掩上了门,他上前默默地坐到床边,安嘉璐一拉被子,整个埋在被子里抽噎着,余罪不客气地喊了句:“坐起来,坐好。”
“滚。”安嘉璐直接回答了一句,腿在被子里的蹬着,耍起小姐脾气来了。
“不坐好,别怪我趁人之危,我特么摸了啊。”余罪威胁道,一威胁,被子不乱蹬了,余罪直接伸手,刚摁到胸前,安嘉璐啊一声,吓得直坐起来了,她怯生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