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安静让人觉得瘆得慌,每一分一秒都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夜幕降下,宁澜
却睡不着,呆坐了一整夜。
“喂,你这样撑不了几天的,”少年半夜醒来,见宁澜还坐着,咕哝一声又睡去了。
宁澜强制自己闭上眼睛,只是各种鼾声呓语叫他心烦,最后听见外边传来几声鸟鸣,才慢慢平静下来。
好一点的事现在官府为了减少财政支出和防止穷人在牢里混吃喝,犯人的口粮都是由家属提供,只有那些没有家属或家属没能力提供粮食的,官府才供应米粮,但每人都有限量,只是饿不死而已。
“宁澜,出来领饭了,”天光泛白,狱卒挨个牢房叫人,轻刑犯的饭食都要自己出来取,只有重囚犯狱卒才会送过去。
领饭路上宁澜左右打量,终于瞧见了刘承和张泽睿,刘承还好,张泽睿看着像是受了伤,躺在地上,面色泛白,无人理会。
宁澜悄悄拉了拉狱卒的衣服,把昨天知礼带来的银子塞过去一些,打听张泽睿的情况。
那狱卒摇头,“那人啊,连着受了几天刑了,不知道能再撑几天。”
“能不能劳烦这位大哥去请个大夫。”
“不行,被上头的知道了这份差就保不住了。”
“那能容我去看看么?”狱卒停顿下来,打量宁澜一会儿,宁澜又塞过去几两银子,才道,“中午换班时有一盏茶的空,我带你过去。”
领饭时宁澜没看见送饭的人,只一看菜色便知是麻婶儿做的,领了饭回牢房,一屋子人正吃着清汤寡水,看见他手中的饭菜顿时眼冒绿光,宁澜只留下一碗白饭,几样菜推出去,迅速被瓜分了。
昨天搭话的少年没抢到几口菜,盯着宁澜的白饭,宁澜扒拉给他三分之一,剩下的自己几口吃光了,这里的环境顾不得细嚼慢咽,他也得要保存体力。
到了中午,狱卒把他带到了张泽睿的牢房。其实宁澜也不懂看病,要了一碗热水,把袖子里两枚枣参丸喂张泽睿吃了下去,张泽睿强撑着力气道,“多谢你了,宁澜。”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宁澜最后只能用力握了他的手,“一定要撑住。”
轮到审讯宁澜时,双方僵持不下。律法规定,若无被告口供,需三名证人同时指证才能定罪,想来是知礼找对了门路,证人只剩虞官一个,如此一来,只能严刑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