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演当时不在,孙牧没等有人起哄,立刻就怼上了。
孙牧和傅惟演的关系最铁,他一表态别人也拿不住傅惟演的态度,只能默默地在群里窥屏,导致平时挺热闹的一个群尴尬地安静了二十多分钟。
傅惟演道:“你虽然不在这行干,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跟他对着杠一回,万一让他爸妈记仇了,以后你再办事不知道要多多少麻烦。”
“你说呢?”孙牧从一旁踢了垃圾桶给他接烟灰,道:“咱群现在也不是单纯的同学群了,这个朋友那个爱人的往里一加,谁知道后面都是什么人?但是左右转不开是这个系统的。你跟韩韬的事儿我没打算管,但是他不该在个公众群里瞎说。什么办医院让你过去,他那医院从设置批复到土建验收、拿许可证,快的话也得两年吧?两年后他什么盈利形式?跟哪个医院合作?人才怎么引进?什么都没说呢就先把你给订上了,他那动动嘴皮子就行,可是你这要是让医院的人知道了,后面还怎么评职称?”
“这事他之前跟我提过,”傅惟演皱了皱眉:“但是的确没详谈,我现在也没那个想法。”
“那就是了,除非你俩真在一块成一家人了,要不然以后的事情真得两说。我就考虑着你当时不在群里,我说得难听点起码至少让你领导同事少些猜忌,要是以后你想搀和这事,顶多也是我在他那当坏人。”孙牧半是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这个韩同学现在办事地道啊!哎傅惟演,你可跟我说实话,你俩现在什么程度了?别你们琢磨在一块了我这还拦在中间当小人。”
“真没,”傅惟演笑笑:“他就在微信上跟我聊了几句,饭都没单独吃过。”
孙牧犹自怀疑,“那你怎么突然就着急结婚了?你家里催婚几年了也没见你有反应,他一回来你就改主意了。”
“催烦了,这个和他真没关系。”傅惟演叹了口气道:“我呢,想法很简单,就想找个做饭好顾家的。到时候我下班了就往沙发上一趟,哎这饭就端上来了。下了夜班我回家累了,不用说话,那边洗澡水就给放好了……要是这种持家的太难找,实在不行,就找个安安静静不乱说话的,到时候跟我应付应付老两口,别再跟我催孙子了。”
傅惟演爸妈关系不和,唯独在催他生孩子这事上立场态度出奇地一致。傅惟演当初出柜的时候还以为说明白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根本没用,他妈每天看见他都会举例子:哎惟演呐,你猜妈今儿看见谁了?我看见你小学语文老师了!哎你孙老师也不容易啊,他那儿子刚开始也是不走正道,好在迷途知返,叫个贤惠媳妇给收了心,上个月还生了个孙子给他带……
要不然就是:惟演呐,我昨儿去公园,人家一算命的老先生说我命里有福,今年就能抱上孙子,你说这能实现吗?
傅惟演被她念的烦躁,说话也不客气:“今年可不行,最快也得等二十年吧,前提是我爸现在还能生个小儿子。”
一般这时候对话就进行不下去了。可是傅惟演并不会轻松多久,过不了几个小时,他妈就会自动屏蔽先前的尴尬,旧事重提。
一次两次的傅惟演还能发火,后来时候一长,就只能充耳不闻随便她叨叨了。
他倒是也想早点找人结婚了事,一能堵住他爸妈的嘴,二来自己也能省点心。可是他工作太忙,之前三天一值班,经常缺觉,还要一直不停地充电争取早日评职称——所以像是认识一个陌生人,然后一步步地互相了解互相喜欢……傅惟演倒是想,但是真没时间。
孙牧的问题傅惟演还真认真考虑过,韩韬硬件条件不错,对他的感情尚有余温,于情于理都是比较好的选择。但是韩韬现在说要办医院,傅惟演就不得不斟酌一下了。
毕竟感情是虚的,事业才是实打实的,这两者要是混在一块分不清楚,多半是要吃亏。
念及此他不禁又想起了杨炯,那天杨炯跟他在友谊广场见面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半旧不新,裤腿带土,鞋跟被磨的歪向一侧。当初傅惟演在医院陪床的时候,听杨炯他爷爷念叨过杨家的家事,无非是壮年人撒手人寰,家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