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弱时间也短,几棵苗为了争点阳光没过两天就跟被人一巴掌扇过去似的,开始齐齐拿脸朝着玻璃了。
杨炯心疼得不行,又把生病的和不生病的花盆隔离开,摘叶的摘叶,打药的打药,时时照看给花盆挪个方向,又琢磨着用竹篦子改个架子,牵引着傅惟演的那几盆藤本月季爬墙。最后还写了一个记事本,那天浇水那天施肥,谁用什么药,以免自己搞混。
傅惟演起初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真是绝顶聪明,知道拿着之前的照片去买花。等到后来几天,他发现那几盆花竟然真的开始爬架子了,才意识到自己买错了。
他有些尴尬,看杨炯每天忙进忙去的又不免愧疚,可是随后这种愧疚就被其他的情绪所代替了——傅惟演去上班,跟杨炯说中午要喝汤,杨炯答应了,结果中午给他送了份凉菜。他值班,觉得好多天没吃肉了,卖笑卖惨半天,确定有狮子头了,结果等打开保温桶一看,里面是东北大拉皮!
傅惟演跟杨炯抱怨,你现在太不拿我当回事了,我现在都成兔子了,天天吃草吃菜,给口肉呗。他以为杨炯会听到心里去,谁知道杨炯那天一脸疲惫,跟他说,做肉太费劲了,红烧肉要炖,狮子头要蒸,现在小黄小红上竟然有切叶蜂。
傅惟演也被他说的怪揪心的,还跟着在下班后过去逮了几天虫子,结果过了几天切叶蜂好了,“白癜风”又犯了……
傅惟演觉得自己很心塞了,在杨炯的小世界里,往上他比不过雷鹏和江志宏,往下他比不过这几盆花花草草,看着他和杨炯每天接触的时间最长,可实际上除了吃饭俩人也没有更多的交流,杨炯看着也不怎么在乎他。
唯一能让杨炯眼睛总黏他身上的时候是去杨妈妈那的时候。那时候杨炯虽然是装样子,但是每次看着他都是笑着的,脸颊也会抿出一个小酒窝。
他在这边暗自感慨,又计划着下周三休班,可以再回杨妈妈那边一趟,给老人家送点有机蔬菜啊,或者从这边搬两盆花啊……他在这琢磨的挺好,却不妨计划赶不上变化,东西都买了,他爸却来了电话,提醒他他妈下周三过生日。
傅惟演顿时有些头疼,他爸妈关系不好,但是俩人却都强壮着要维持表面的和平,然而和平又和平不了多久,傅妈妈爱唠叨,唠叨几句看他爸不听就急眼,拍桌子摔碗。他爸起初是忍,后来又躲,再后来本事大了身边漂亮女孩多了,干脆老来不要脸,对这些充耳不闻了找人快活去了。傅惟演从高中开始就劝着他爸妈离婚,这些年俩人没离,他妈还犯过一次心脏病,倒是让他爸收敛了不少,为此还会特别留意她过生日这些细节,尽量避免着她在家里哭天抹泪。
傅惟演对这些挺无奈的,虽然一直吃穿不愁,在家里也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可也是打心底里羡慕别人,羡慕同学,羡慕同事,甚至在之前听老杨头念叨他们杨家怎么过日子的时候,还实打实的羡慕过杨炯。
为此他也不太想让杨炯和自己家多接触,觉得那样的环境让人看了估计会笑话。
周三这天转眼就到,傅惟演提前一天跟杨炯说了,问了他的意思。杨炯觉得傅妈妈好像不太待见自己,便也识趣地表示他们晚上聚餐自己就不参加了,但是不管怎样登门拜访一下是应该的,毕竟自己是晚辈。礼物他也没挑,只买了最保险也没什么诚意可言的保养品。
中午的时候俩人赶到,傅妈妈已经等在家门口了。杨炯初次见她,远远看去只觉得她个头娇小,眉眼细长,等走近了再说话,才发现这人说话做事更是优柔不决,像是和和气气地一团面。
傅妈妈远远就拉过傅惟演的手,高兴笑道:“我儿子可回来了,最近工作忙不忙?哎瞧你们,我怎么觉得你这下巴颏儿都尖了,是没吃好吗?”
傅惟演不耐烦地皱眉,简短道:“还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