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明日大概就能到,明日同母妃说一声,我要出城去接舅舅一家。”沈珉玥问:“有什么事需要舅舅做?”
她现在已经习惯沈玉耀办事的风格了,那就是要将每个人的价值,完全发挥出来。
通俗拉说就是榨干每一个属下。
她也是那个被榨干的。
是谁看着别人就想起自己,然后悲叹自己上了贼船下不去了呢?哦!是我啊!
沈珉玥心里抱住自己,面上则认认真真的听沈玉耀吩咐。
沈玉耀找谢舒,主要是让他帮忙,找找左州那边太子留下来的遗产,到底有没有铁矿煤矿。她打算双管齐下,于三查一查,谢舒再查一查。
谢舒在左州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对这些估计更熟悉,于三主要任务是训练那些私兵,让他们变成合格的情报人员,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扔给于三。
“没问题,舅舅曾说,他走过左州大部分地方,有一份左州的舆图,或许不用仔细找,就能知道何处有宝藏。”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多谢谢家舅舅了,国相那边,这几天我会尽量办妥,争取让谢家舅舅日后留在京城,不要再下放了。”
沈玉耀投桃报李,谢舒帮她,她就为谢舒解决一部分困难。
比如秦国相的事情,因为太子死了,秦国相没有受到太多牵连,本来双方心照不宣的交易,一下子结果暧昧起来,秦国相有意拖一拖了。
其实能理解,对于秦国相来说,谢舒的那份功劳,原本是雪中送炭,现下成了锦上添花,有没有自然无所谓,而真要是认下谢舒为弟子,就要将谢家从坑里捞出来,对于秦国相来说,费的力气太多,得不偿失。
好在上天都在帮谢家,秦国相又碰上了雨泽的粮税一事,他没那么容易轻松脱身了。
不过沈玉耀想和秦国相合作,肯定不能直接真身上门。
这个时候,秦淑君就很重要了,要是没有秦淑君,沈玉耀还真没有和秦家光明正大交流的理由。
第二日,朝会上没有大事发生,但是沈玉耀总觉得有不少人在看她。
等她小心翼翼的偷看回去时,那来自群臣中的打量目光又消失了。
皇帝今日心情不错,四皇子没来上朝,据说是晚上被德妃打了一顿,爬不起来了。
等下朝后,沈玉耀匆匆离开,到后宫等秦淑君入宫来见她。
因此错过了更多人的打量与试探。
离宫至今,已经有十余天了,太子也死了十几天,秦淑君再入宫时,一脸恍惚。
以前她将此处当做余生的住所,尽力将此地当成她的家,可在这个“家”住了三年,她还是不了解这宫里的一草一木,无法适应皇宫里的一切。
“皇嫂,多日不见,皇嫂气色好了许多,看来还是在自己家中舒服。”
沈玉耀和秦淑君相熟,说话没那么多顾及。
要是别人说这话,秦淑君肯定会怀疑对方在嘲讽她,给她挖坑,但是话从沈玉耀口中说出,秦淑君便笑了。
她直接点头,赞同沈玉耀的话,“恩,在家中确实轻松许多,只是兄长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每日见到嫂嫂和侄儿们,我总会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三年中加入她家的新成员,让她每每看见阖家团圆的画面时,总有一种格格不入。
好像她已经不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了。
“那就少见几面便是,秦府难道还住不开吗?”又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秦家还是秦国相和国相夫人掌权,谁都不能挤兑他们的女儿。
“倒也不至于,我其实并不排斥她们,只是感叹世事无常,变化太多。”
秦家兄嫂都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对秦淑君也挺好的。
如果真是明里暗里的排斥秦淑君,秦淑君早就搬出府自己住了,她又不是没有那个本事。
“那就好,我希望皇嫂日后能过的开开心心的,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沈玉耀笑着为秦淑君递上蜜饯。
蜜饯入口,甜味沁入心脾,让人嘴角不自觉上扬,享受那一刻涌上心头的幸福安乐。
“我是摆脱世间的纷扰了,可你却依旧深陷其中,还会越陷越深,陛下何故让你上朝旁听政事?难不成真如他人所说,陛下有意,立你为太女。”
秦淑君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沈玉耀大吃一惊。
“为何会有此想?上朝者又非我一人,二皇兄三皇兄还有四皇兄,他们都在。”
秦淑君当然知道还有三个皇子在。
如果是单独一个皇子上朝,旁人肯定会猜是陛下属意那皇子为太子,但这不是多了个沈玉耀吗?
人只会关注最特别的那个。
公主上朝,自然公主是最特别的人。
沈玉耀听了,只想说是谁要害她!她之前才想着要苟一苟发育一下,结果这传言一出,不是直接将她推到台前了吗?
才过去一日,她一日都没苟住?
这真不是有人要害沈玉耀,而是人们大胆的猜测,甚至这个猜测说出来,大多数人都不信。
秦淑君有此一问,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见沈玉耀似乎没那个意思,她便笑道:“坊间传闻,常常是夸大其词,不可信不可信,相信过段时间,陛下开始考验诸位王爷,流言自会不攻自破。”
“恩,希望如此。”
沈玉耀想,她不能被动的接受一切,既然出现了传言,那她不利用一番,岂不是错过大好良机?
这事儿先不急,先解决谢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