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沈舒的思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师傅师傅,你终于来看律儿了!”
“是的,律儿想我不?”沈舒微笑着把飞奔而来的宇文律一把搂进怀里,他和宇文律之间的关系超越了师生、父子、朋友,无话不谈。
“想,师傅好久没来看我了。”
“嗯,是师傅不对,我应该更早来看你。”沈舒打量着宇文律红扑扑的小脸蛋,小心翼翼地开口:“律儿,告诉师傅,你最近好吗?”
“很好呀!”
“有去看你娘吗?她怎样了?”
宇文律神采奕奕的眼睛一瞬间黯淡了下来,沈舒心疼了,他不担心宇文连的离开孩子会难过,他考虑的是事发现场巨蛇太恐怖吓到宇文律,二是苏雪凝的病影响孩子的心情,娘与爹的角色不同,母爱细腻温柔,宇文律又是苏雪凝一手带大了,在他的成长旅途中,苏雪凝就像一叶扁舟,任凭风吹浪打,历经千辛万苦也一如既往深沉爱着孩子。
苏雪凝病倒了,最难过的非宇文律莫属。
“我刚刚从西厢那过来的,娘还在睡。我听绿水姐姐说娘现在不吃安神药根本睡不着,逢药三分毒,药效小了对娘没效果,药量用大了,娘又一直昏昏欲睡,醒了精神也不好,吃不下东西。娘瘦了好多。”
宇文律的描述和沈舒前几晚夜探看到的情形差不多,叹了口气,苏晨逸说得对,苏雪凝一向心思极重,这个难关要过,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沈舒蹙紧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去见见清醒的苏雪凝,疏导她,但他担心苏雪凝会因此受更大的刺激,或者是对他重燃旧情,哪一样都是他不想看到的,再深个层次,他承受不起苏晨逸的雷霆之怒。那人虽说平时宠着护着他,一吃起醋来,没完没了。
“律儿,有大夫在,你娘不会有事的。孩子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师傅永远站在你这边,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师傅会帮你的。别担心。”沈舒拍了拍宇文律的后背,转移话题道,“我刚进你们府邸,就听下人说你养了条小蛇?”
在沈舒印象中,宇文律是个善良喜欢小动物的孩子,万万没想到的是宇文律做出超乎常人能想象的事——在宇文连丧命的地方带回一条小蛇。
宇文律雀跃起来,“师傅你也听说了!不能给我娘知道哦!我去看我娘都不敢带它去的,和爷爷约好了!”
“在哪呢?给师傅瞧瞧?”
“在这!”
宇文律指了指脑袋,他柔软的头发高高束了个髻,脑瓜后面的还没长长,披散在肩头,用来固定住头发的玉簪赫然盘着一条银色小蛇,把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沈舒吓了一跳,沈舒还看到原本闭着眼睛在睡觉的小蛇仿佛感受他的视线后,突然睁开金黄色的小眼睛打量他。
“你怎么把小蛇放这了?”
“晒太阳呀!之前怕给爷爷发现都是缠在手腕的,廖伯和我说人和动物都要晒太阳,小夏又懒只爱睡觉不愿动,就顶在头上晒太阳。”
“小夏?”
“嗯,我给它起名白倾夏。”
“白倾夏,”沈舒挑高秀气的眉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宇文律高兴地点点头,“是的!就是师傅您教我的这个典故!”
沈舒弯下腰把小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体表底色银白如雪,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