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指了指厨房,“去刷牙洗脸,早餐给你温在锅里。”
傅国魂把“兵”推进一步,过了河,中气十足,“倾夏,你别太宠着这混小子了!这个点才起床,像什么话啊!”
傅澜忍不住嘟囔道:“爷爷,究竟他是你孙子,还是我啊?”
傅国魂头也不抬,“我倒希望倾夏是我孙子,你们这些混小子,没一个让我省心。”
傅澜撇撇嘴,洗漱去了。
傅澜的早餐吃得心不在焉,白倾夏边下棋,边注意到他的反常,以前只要是他做的饭菜,傅澜狼吞虎咽,一点残渣不剩。
咬下一口香软的包子,傅澜心里系着昨晚的梦境。
梦见金巧巧是能理解的事,可那滩充满戾气的血怎么回事?
不安涌上傅澜的心头,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大院门口突然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人声吵杂,全往谢依帆家住的那去,傅澜站起来,心猛的沉到谷底。
傅澜没想到,自己是在医院见到凌震,仿佛年初在医院见到绝望的尤俊熙。
苦命的谢依帆啊,你怎么尽是和医院打交道?
凌震体形高大魁梧,浓密的黑发略显凌乱,眼睛又黑又大,线条分明的脸和强壮有力的身材,让人感觉到一种刚毅。
他身上的衬衫皱巴巴,他一脸担忧地望着抢救室。
“傅澜和白教授是吧?我听帆帆提过你们。”凌震的声音,疲惫尽显。
傅澜着急,“依帆是怎么回事?”
“宫外孕,现在医生在做手术。”凌震沉默几秒,表情痛苦和自责,“我昨晚在另一个城市加班到凌晨,在办公室睡了会,就听到帆帆打电话和我说肚子疼得受不了。郑姨和谢叔又不在,我赶紧帮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一路开车赶到医院,没想到是……我的错呀!帆帆一直想要个孩子,我又想反正我们要结婚了……”
傅澜听完全身一软,脑海里满是蔓延的血色。
白倾夏眼明手快拉住傅澜,谢依帆出了这事在他意料之中,他担心的就是傅澜接受不了。
多想建一座牢笼,把你锁在里面,这样你就与世间的痛苦隔离开来,只做那个没心没肺的傅澜。
一个护士走过来,“谢依帆的家属呢?来办入院手术!”
凌震拉着护士的手,着急地问:“病人现在怎样了?”
护士睨了他一眼,“你是她谁?”
凌震毫不犹豫地回答,“老公。”
护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当人老公的?病人这几天有持续少量的出血,怎么不来医院就诊?”
凌震自责,“我最近工作忙……”
护士尖锐地打断他,“忙就可以不顾自己老婆的死活?宫外孕拖着,严重的话会死人的!受精卵的着床点是在输卵管,细胞分裂又快,导致输卵管破裂,大出血,血往子宫里灌,医生从病人子宫里抽出上千cc的血!”
凌震眼眶红了,“我不知道……”
在护士眼里,凌震简直是个渣男!
护士气愤不已,最后还是白倾夏去办入院手续,让傅澜陪着凌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