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在宅子中,望着面前的这条巷子。
这的确是秦家老宅没错,脚下是那种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旁边青砖墙,身边偶尔有路过几个下人模样的人,从我身边过的时候,他们都挺恭敬的喊我一声“先生”
巷子的尽头是个拱门“我”顺着路一直走到拱门里边的小院子。
这个院子收拾的挺干净,院子里有一小片竹子,一股清风吹来,竹叶莎莎作响。竹子旁边种着许多花草,正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在修剪花枝,听到声音赶紧转头,然后冲我点点头叫了一声先生。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是先生来了吗?”
点头间,房间里由内到外传出一个声音“我”转头一看,一个身穿藏蓝色旗袍的年轻女人正笑吟吟的往外迎。
这个女人叫银铃,是秦家的姨太太。
“先生来了也不提前通一声,失礼了。”听说银铃以前是个窑姐儿,在广西这一带也算是名头响亮,现在一看果然不一般。
桃花眼柳叶眉,杏唇雪肌,那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一笑起来果然有那么点意思。
“我”冲她摆摆手“不妨事,进屋说话。”
她会意似的一笑,给修剪花枝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然后引着我进了房间。
进了堂屋下人上了茶,银铃让人把门带上之后,就娇羞一笑对我道:“先生,你给我们老爷出的法子可真的管用?早先也有风水先生来看过,说是以前的老太爷作恶太多,所以我们老爷才会至今无后,二房的那个还溺死在花园里了,都说是老太爷作恶得报应了,这宅子不安生了。”
这女人一边说话,一边悄悄的瞧着“我”
“我”微微一笑,这宅子昨天来的时候我就看过,秦家祖上经商,但是早些年时运不济,也不知道听了谁的主意,在院子里的主堂四角用四枚古玉镇宅,殊不知这古玉是秦家人用的死人货,这东西向来邪门,用的地方不对不能化解厄运不说,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再说这秦家人作恶太多,时运用尽,现在请“我”来也是回天乏术。
不过面前这个秦家姨太太,似乎是有什么想法。
抿了一口茶“我”瞥了她一眼说:“逆天改命这种事情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姨太太这个时间差人请我过来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
银铃拿着手绢擦了擦唇角,要说这个女人也真的不愧是窑子里出来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好,眨眼间已经是泪水涟涟的抽泣起来了。
“我本来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因我爹好赌,把我卖了换钱,我早先是有个相好的,可是后来老爷威胁我要是不从了他,就要了我那相好的命,万般无奈下,我才忍辱偷生。”她一边说一边抽泣不停。
“可是现如今我也想通了,这深宅大院的我是出不去了,既然留下来了,总要站稳脚跟,先生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我怀上个一儿半女的,这下半辈子我就不用愁了。”
她抽抽搭搭的把话说完,桃花眼里委屈甚多。
“我”自微微一笑,知道这女人是那姓秦的心头宠,于是匝么了一口水,佯装为难说道:“这办法有是有,只是看姨太太你”说道这里“我”顿住了,挑眼看着她。
她一愣,旋即媚笑的微微一低头“先生你如果先生能祝我一臂之力,我的人便是先生的了。”
“我”心里只觉得这个女人挺好笑,真是窑子出来的,姓秦的喜欢这样的,我可没什么兴趣。
“姨太太想多了。”我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门前背对着她“听说贵府有一块太岁脂?”
银铃一听“我”想要的是太岁脂,顿时脸色一变,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慌忙道:“先生原来是想要太岁脂?这恐怕银铃做不到,那块太岁脂是老爷一直藏着的,从不示人,就连我也没见过。”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我直接夺门而出,一只脚刚迈出来,就听见身后女人喊了我一声“那劳什子对我也没什么用处,先生要是有用,明天再来就是。”
“我”嘴角一勾,知道这是个聪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