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达赶忙向那边走去,张和则带了几人牢牢跟在后面。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那队流民面前,看到这群带着刀弓的兵士,流民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开来,唯有那个妇人跪在地上,涕泪满面,想要唤醒自己的孩儿。
姜达走上前看了一眼,便道:“你刚刚喂了他什么?”
那妇人愣了一下,还未回答,姜达已飞快蹲下身,把孩子抱起,用膝盖抵住对方的胸腹,用力拍击了几下脊背。只听咔的一声,那孩童吐出了一小块面饼,浑身颤抖了起来。姜达立即取出怀中针囊,在孩童肩部刺了几下。那男孩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这时那妇人才醒过神,一把抢过了孩子,用双手仔仔细细在孩子面上摸了一遍,呜咽出声,转身便朝姜达叩拜,嘴里含混不清,净是感恩的话语。
目睹了这一幕,其他流民也慢慢聚拢了过来。起死回生向来是让人惊叹的事情,看到那孩子转醒,不少人也都跪了下来,口称神医。
姜达哪敢受着个,连忙去扶。张和却拦下了他,冲着那些流民问道:“你们是从洛阳逃出来的?”
“没错。乱兵再也不退,呆不下去了。”其中一个胆大些答道。
大战数月,洛阳附近郡县损失惨重,尤其是对这些小农而言。本来以为天子脚下能够安稳度日,谁料乱兵来了,管你是哪里人士,照样保不住性命。开了城之后,城里的百姓更是惨不忍睹,但凡还有一口气在的,都想方设法往城外逃。
张和又问道:“如今天寒地冻,你们要逃往哪里?”
“豫州,我老家在豫州”
“兖州……”
“兖州不行,听说也在闹兵,还是到幽州吧!”
众说纷纭,有些是打算回故里,有些却茫无目的。张和颔首:“我来时,听说并州高都县正在收容流民。若是无处可去,倒是能在那边落足。”
“并州?并州不是胡人甚多吗?”
“听说去岁还闹了旱灾呢……”
“怕是不妥吧……”
张和笑笑:“我们一行也是往并州去,直接通过太行径就能高都。若是谁人有意,可以随我们同行。”
这话立刻让不少人心动起来。那个救回了儿子的女子突然问道:“恩公可是要去高都?”
姜达不笨,此刻已经听出了张和的意思,立刻道:“我非高都人士,不过我家主公的府邸就在高都附近。他姓梁,在并州名气非凡,曾逢佛祖入梦,还消弭了晋阳一城的疫病。”
看了姜达这一手救人本事,再听他吹捧那位“主公”,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张和却没有附和,而是对姜达道:“行了,姜医生,咱们该重新上路了。”
若是他继续为梁府说项,可能还会让人生出疑虑。现在要走,反而有人不甘心了,赶忙追问道:“这位军爷,那位梁郎君可肯收容我们?”
张和皱了皱:“梁府只要有一技之长之人,你们还是到高都更好。”
这话听起来像是泼冷水,可是刚从绝境中逃了出来,如此有一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