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唾手可得的机会,让人如何能不心动?
“若是为了当上刺史,要听命与人呢?”梁峰又问道。
这下,奕延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道:“那人品性如何?”
这一下,可问道了点子上。梁峰不由苦笑:“绝非易于之辈。”
王浚实在不是个简单人物。不论是邺城还是长安,他都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纵容那些如虎似狼的鲜卑兵马滥杀劫掠,生生搬空了两都积攒了百余年的财富。这样狠毒贪婪的品性,又岂是良善之辈?
而且尚在国丧期间,他就能派亲儿子来跟自己这样的小小太守面谈,商议夺取并州之事,又是何等的心思?至少,他是没把洛阳和宫中那位天子放在心上的。甚至连司马越,也未必能看在眼里。
与这样的人物交好,简直是与虎谋皮。
深深吸了两口气,梁峰压下了胸中那点蠢动:“也罢。上党如今还不宜加入乱局,还是推掉更好。”
利益再大,也要看是跟谁分享。就算王浚出自太原王氏,也不是个好选择。反正他要联姻的是王汶那一脉,还怕出什么岔子吗?
不再纠葛这些,梁峰一展袍袖:“去找件新衣吧,晚上怕是还要有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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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参军,你看梁子熙如何?”另一边,王瑸也招来了心腹。
“只看梁太守带来的二百骑兵,就非比寻常。半数乃是羯胡,与都督帐下的鲜卑精骑相差无几。”章典上来就点明了那队骑兵的厉害。
王瑸眉峰一皱:“梁子熙有佛子之称,用胡人也不算奇怪。”
“是不怪。但是上党究竟有多少这样的强兵呢?”章典反问道。
这点,王瑸倒是也不吃惊。梁子熙能在并州官兵连连败退的时候,取得大胜,必有其过人之处。事实上,就算对方有些野心,他也不惧。反倒是无欲无求,才难掌控。
“一郡之地,又能养得起多少兵?”王瑸轻哼一声,“若是个能战的,反而更好。”
“就怕此子不肯归心。”章典的语气,更是沉重了一些,“公子还当谨慎才好。”
章典是王瑸手下心腹,之前也给他出过不少有用的计策。王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参军所言甚是。且看看今夜,他会如何作答吧。吩咐下去,备好酒宴,静候贵客!”
见主上下定了决心,章典立刻闭上了嘴,退出了大帐。从这里遥遥望去,两里之外,便是梁府营帐。那二百骑兵早早便扎下了营盘,领兵者应当颇有才干,把营地扎的滴水不漏,又丝毫没有针锋相对之感。很是内敛。然而看到这样的营帐,更让章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