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利器,自然是优先城防。现在的霹雳砲虽然射程极远,威力又大,但是耗时太久,往往一次攻城只能用上一到两轮。敌人有了防备之后,震慑效果远远大于实际用途。但是换了新式床弩就不一样了,足以在毫不间歇的攻城战中发挥作用。而且射程如此远,若是敌方用了云梯、砲车等攻城器械,也能放火箭将之损毁。一旦并州各个城池要塞都配上如此利器,敌人想要夺城,就难如登天了。
“不错。”梁峰放下手中文书,轻叹一声,“守上党,当无大碍。就怕祸不在上党。”
奕延自然清楚梁峰担忧的是什么,低声道:“陉道在手,又有邺城,总会有法子的。”
梁峰点了点头,又道:“这几日奔波,可累了?”
“还好。”奕延可不会承认辛苦,只是简单答道。
梁峰笑笑,也不追问:“许久未曾弹琴了,不如听我弹上一曲?”
奕延立刻点头。
梁峰起身,向室内走去。也不换地方,就这么坐在琴台边,弹起古曲。乐声潺潺,如高山流水,轻舟过峡。奕延也走进了房间,靠在榻上,听那舒缓旋律,不多时眼皮就沉重起来。挣扎了几次,也没挣脱。
眼看对方睡意渐浓,梁峰停了手头琴音,笑道:“若是困了,就歇下吧。”
毕竟奔波几日,奕延实在支撑不住,点了点头,脱下外衣,躺在了榻上。但是他的眼睛强撑着没有闭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梁峰又何尝不是忙了一日,唇边浮起点笑意。他起身吹熄了室内烛火,也脱去了外袍,躺在了榻上。冬日天寒,因为体弱,他经常手脚冰冷,但是身旁这人就像是一个大号暖炉一样,从里到外散发着热力。
舒服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梁峰任对方抱着,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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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欲降祸,国将不国。”刘曜看着天上日轮,发出一声轻叹。
只见悬挂在天穹上方的太阳,缺了大大一块。黑影如同噬日的怪物,一点一点蚕食着这万物之源。天光昏暗,鼓锣杂响。只去岁就接连发生了三次日食,可是谁也不会习惯。反倒因为异象频生,更为惊惧。
比较起来,刘曜这个曾趁日食夺城的家伙,倒显得泰然自若了。只是感慨这频频日食,可不是上天要亡晋的预兆吗?
一旁,一个清朗声音道:“司马氏得位不正,自有天罚。此异象对我皇汉,当是吉兆。”
刘曜转过头,看向身旁那个英挺不凡的士人。此子名章典,是他刚刚收入麾下的幕僚。也多亏了章典建言,刘曜才在一年时间内,两破长安,加封秦王。对于这样的心腹,刘曜自然器重。因此才在此刻,把他调回平阳。
“叔雅所言不差。有此异象,晋军必然人心惶惶。陛下今次发兵,当能一举攻破洛阳!”
豫州的大战,已经打了两月有余了。王弥闹出的动静,着实不小。青州一度易手,兖州也拿下了大半。然则晋国请来了幽州段部鲜卑,险险击溃王弥大军。亏得幽州骑兵来的不多,又拿不到太多好处,只盘亘了一月便撤了个干净。王弥这老奸巨猾的家伙见势屯兵荆豫边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