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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哥哥?(1 / 1)

沈雪锦回头看过来的那瞬间,皇甫越只觉得瞳孔地震。

不会吧,不就是昨夜没给钱,这该死的oga居然找上门来了。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住址?

皇甫文招手道:“阿越,白姨的女儿来了,你过来认识认识。”

沈雪锦的脸色没比皇甫越好多少,他脑子像被摇散的鸡蛋陷入一片混沌。

“他叫沈雪锦,雪天的雪,锦缎的锦。”白音略带讨好地道,又对沈雪锦说,“这是你文叔的儿子,叫皇甫越,你叫大哥。你还有个弟弟,现在不在国内,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介绍。”

“叫什么哥哥,叫阿越就行了。”皇甫文沉着脸。

皇甫越身材挺拔且修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是个极好的衣架子。

他穿着一件黑色休闲薄毛衣,显得肩宽腰窄。

那双本该属于花花公子的桃花眼长在他脸上,被他优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冲淡了柔情,反而带着一种傲人的逼视感。

锋利的眼神扫过沈雪锦低垂的脸,“你好。”

“你……你好。”沈雪锦吞吞吐吐。为什么会这样,他一定是在做梦。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他不过卖了一次,白嫖他的人却出现在亲妈家里。

可他没有时间理清思绪,就听白音语气柔和道:“阿越啊,要不要在家吃晚饭啊,阿姨亲手做了几道菜。”

放在以往,皇甫越会甩他几个白眼,然后一言不发离开家。他从来不屑和小三一起吃饭,甚至会直接当着皇甫文的面说:“看到他的脸我没胃口。”

可今天皇甫越却走到沈雪锦对面的座位上,拉开椅子坐下,还体贴的调高了信息素抑制手环的档位,“好。”

皇甫越平时在家里总爱把手环档位放低,故意用自己强悍的信息素让别人难受,对于他的刻意,没人敢说什么。

连皇甫文都得忍受儿子对自己的不敬。白音就更不好说话了。

白音和皇甫文同时愣了半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白音喜笑颜开,“哎呀,我再去添副碗筷过来!”

……

沈雪锦拿筷子的手一有些抖,但他很快收敛好神色,镇定地夹菜。

他白天吃得很少,白音准备的饭菜精致美味,以至于他吃得很香。

忽然一双腿在桌下钩缠上他的膝弯,夹在筷子上的正要喂进嘴里的牛肉掉回碗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人居然敢在这种场合撩拨他?昨晚的钱都还没给呢,真不要脸。

沈雪锦紧紧夹住大腿,不敢回击,只能装作无事发生,默默吃饭。

最后,那条腿探入他两腿之间他也没敢做声。

白音和皇甫文聊得不亦乐乎,时不时问沈雪锦菜合不合胃口。

白音开了一瓶红酒,给沈雪锦倒了一杯,“小锦,这是妈妈珍藏了多年的f国波尔多庄园的酒,你快尝尝。”

沈雪锦不擅喝酒,但又觉得有求于人不想拒绝白音的好意,于是一口一口闷着头喝。

“小锦啊,妈妈今晚和你文叔要坐飞机回国去,不然也不会这么心急就把你叫过来。等妈妈下次回来一定抽时间好好陪你。”

“嗯。”那双不安分的腿摩挲着他,沈雪锦坐立不安,脸色逐渐泛起红晕。

昨晚虽疼,但也让他体验到一种奇异的,从未到过的巅峰,令人心神荡漾。

要不是对方后面来得过于凶狠,他事后应该不会如此难受。

被这么一逗弄,身体起了奇怪的反应。他甚至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小腹似有千万只小蚂蚁在爬,但穴口又觉得疼。

后颈的腺体不自觉就有点发热,沈雪锦不知道自己的廉价耳钉抑制器能不能帮他止住冲动。

昨晚被进入和撑开的过程,好像在下体又演了一遍。

“小锦的酒量不太好啊,这小脸红的。”

白音笑眯眯看着自己生的oga,眼里泛着迟来的母爱。

“哎,都怪妈妈年轻时太傻,怕养不活你,把你抱给你养母,你原谅妈妈,以后你就跟着妈妈好好享福,妈妈会每个月都给你零用钱。”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白音和皇甫文要去赶飞机。

白音把沈雪锦的手揉在掌心:“儿啊,妈妈今天就不能送你回去了,但其实你要是愿意住在这,今天就可以搬过来。你文叔早就同意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的。”

沈雪锦低头小声说:“我要上学,住学校宿舍更方便。”

“好的都依你,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学校。”白音道,正打算将自家司机找来。

“我送他吧。”皇甫越站在沈雪锦身边,高大的身子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沈雪锦只想离他远一点。

白音愣了一下,“啊好好好,那就阿越送。”

她想都不敢想自己这继子会主动帮她送儿子回去,忙点头答应。

走到停车场后,沈雪锦浑身发热,头脑发胀。

红酒味道很醇,不煞喉,后劲儿却极大,他甚至有些站不稳。

“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皇甫越扶住他翩翩欲倒的小身板,把人按进一辆跑车的副驾驶位。

唇色被血液中翻滚的酒劲儿冲得鲜艳欲滴,沈雪锦安静地靠在皮椅上。

“之前听说白音有个oga儿子很有骨气,宁可和贫穷的养父母在一起也不愿认她那个亲妈,你就是这么有骨气的么?”

皇甫越虽然觉得这oga和自己讨厌的小三有一点点像,但气质又完全不同,是他喜欢的类型,干净清纯。

尽管昨晚的事,让这个看似单纯的小o变得不再干净。反正是自己弄脏的,也不算脏。

“也不知是拜谁所赐,要不是被人白嫖,我也不会这样。”

沈雪锦喝了酒胆儿也肥了。

音量很小,声线柔软却清晰,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

昨晚过后他后悔惨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误入歧途竟然信了这登徒子。

清白毁了不说,一毛钱没捞到。

两人父母的关系,让他更觉得尴尬了。

靠在窗玻璃上的oga唇色艳丽,被红酒浸润得湿软鲜红,唇角垮着,一脸不愉快,看上去更像一只正在给主人发脾气的小猫了。

脸上也起了两团淡淡红晕,喉咙后知后觉的发着热,他微张开嘴,深深呼吸了一口。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清晨,沈雪锦的腿硌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睁开眼睛。

浑身好像被车来回碾压过,腰酸背疼,体内还有一种被撑坏的撕裂感。

闯入眼帘的是皇甫越那张眉骨深邃、鼻梁高挺的脸。

“啊!”他猛地一脚踢到男人要命的地方,翻身下了床,还不忘拿起枕边的衣物捂了捂赤裸的身子。

皇甫越被踢醒,他痛得咬牙切齿,看向一脸慌乱的oga,“沈雪锦,你他妈……”竟然敢踹我?

“你怎么在我床上!”

沈雪锦要哭出来了,他不是已经知道皇甫越是白音家里的人了么,怎么还会和他混在一起。

昨夜红酒的后劲儿着实吓人,他集中精力思考却半天回忆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真不记得了?”皇甫越挑了挑眉,眼含狐疑。

沈雪锦不答,只是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盯着alpha性感的喉结。

“你昨晚求着我上你,还说要给我十万块钱呢。”

皇甫越嘴角微扬,是一个沈雪锦无法猜测的表情,“怎么,爽完了就不认账?想白嫖我啊?”

皇甫越从小到大独独没缺过钱,可他看到这oga慌乱如小鹿的可怜表情,忽然觉得想找点乐子。

思绪乱如麻线,红酒余韵尚在,沈雪锦被皇甫越的话逼得头疼欲裂。

可脑袋就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怎么会?难道真是做过一次后就打开了身体的某种机关,突然间开窍了?自己居然会嫖了。

这个想法把他吓得心神不安。

可十万块钱实在太贵,除非把他卖了,不然哪儿去凑。

出于一种穷人的赖账心理,他咬着嘴唇没有底气地说:“就你那技术,找条公狗都比你强,还收什么钱……”

对,技术好的话他怎么会那么痛。

一晚上都梦见自己骑着一匹戴着铁马鞍的烈马,颠得他下体生疼。

自己愿意给他操算便宜他了!怎么说自己也是oga。

沈雪锦捏了捏手中的衣服。等着男人发落。

总之,别让他给钱怎么都行。

这时,皇甫越撑着身体,掀开被子,两条长腿搁到地毯上。

他浑身赤着站到沈雪锦跟前,八块精壮结实的腹肌匀称漂亮。

长期严苛的健身训练让他的肌肉健硕却不野蛮,是一种很性感又野性的美,能挑起任何oga想要臣服于他的欲望。

他哼了一声道:“行,那我去隔壁问问。”

“问什么?”

沈雪锦愣在原地,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衣物不敢动。

“还能问什么?自然是问他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你说‘好爽再快点’。累死累活还被白嫖,冤不冤啊我。”

皇甫越拿起自己内裤正要穿。

沈雪锦一把薅下那条内裤,大叫道:“你别去!”

他竟然说了这么羞耻的话?自己到底是被哪部黄片给荼毒了,这辈子也就没看过几次,还都是被别的室友逼着看的。

顿时不知道脸往哪儿放。

僵持了十几秒后,皇甫越隔着沈雪锦手中的衣物,直接上手摸他颈侧,然后慢慢移到后颈。

柔软的腺体皮肤在那双大手里被抚摸,沈雪锦差点没站稳。

“行,我不去,昨晚我还没做完,你就睡过去了,现在可以给你补起来。反正这钱你必须给。”

男人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将纤瘦的oga人压回床上。

沈雪锦吓得后退跌倒在床。

往一旁侧着脑袋躲开皇甫越靠近的脸,雪白的脖子上能清晰看到青筋。

“我……我想想。”他躺在床上,抱了一种嫖都嫖了要不就把服务用完?可是下面真的很疼,这根本不是享受而是折磨。他脑子搭错线了才会花钱买罪受。

犹豫着到底该怎么办时,隔了一会儿,大脑忽然清醒了一些。

昨晚的回忆如潮水般清晰涌来。

沈雪锦终于想起来是皇甫越口口声声保证要给他钱,哄着他再去一次酒店。

因为心里只想着钱,所以他晕头晕脑的答应了,然后就……

“你骗人!”沈雪锦挣扎叫道,“你说你要给我钱,我……我都想起来了!”

他用手抵着皇甫越的胸口,结实的胸肌随着alpha的呼吸鼓胀着,压得他手指发麻。

见哄不下去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皇甫越咬了咬后槽牙,暂且松开他,拿起枕头上的手机,“钱转给你了,现在可以继续了吧。”

微信叮咚响了一声,沈雪锦哆嗦着摸着手机看了一眼,一笔5000000的转账信息。

生怕对方撤回,他赶紧点开收钱。

“这只是前晚的……”沈雪锦说道。

他蜷起腿,抱住自己的身子,不让男人压过来。

僵持了几秒后。

“你有种。”皇甫越咬牙切齿,再不射他今天估计能得阴茎血栓。于是又转了一笔五万块过去。

沈雪锦收了钱,然后乖顺如白兔一样,瘫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太好了,他没乱花钱……还赚了。

感动得差点流泪。

“收了这么多钱也不主动点?躺得像根木头似的。”

皇甫越略带抱怨,拉着沈雪锦的手往自己下面摸去。滚烫的性器被oga温热的手掌轻轻一握,即刻又膨胀了几分。

“我不会。”

沈雪锦冷冷地答道。要不是因为有钱拿,他此刻连木头都不想当。

“就这还好意思拿我十万块。”

“反正我不会退钱的。”

昨夜的过程他记不太清了,身体告诉他他把他弄得很痛。

而且这跟他一手才能握住的肉棒,有没有把他生殖腔给操坏都是个问题。

然而有了这两笔五万大款,再痛也得再受一遍。

没有比这更快的来钱方法了。

这会儿还是大清早,对方没吃早餐,想必也不会折腾到哪里去,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沈雪锦心一横,等待着新的凌迟。

皇甫越进入的一瞬,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alpha的战力不是吹的,尤其皇甫越这种高阶alpha。

宽大的手掌紧紧掐住他的腰部,令人动弹不得。

他像一只被挑断筋脉的可怜小动物,只能任人宰割。

男人粗大如铁锤的性器毫不留情挤了进入,再次破开他原本就已伤痕累累的软嫩肉道。

身体某处传来滚烫无比的灼痛,很快胀痛感和撕裂感同时贯穿了他整个躯体。

皇甫越像一只发狂的饥渴野兽,一遍遍吸吮他柔嫩的皮肉。

“停……停下。”他从喉咙间艰难挤出几个字,男人的喘息萦绕在耳边,几乎盖过了他的声音。

“痛……”沈雪锦的膝盖几乎被压到自己喉咙处,后腰垫着枕头将屁股抬得高高的。

性器进入得更深了,加上alpha不要命的往下插,冒出的水液沿着臀缝一直流向后背。

皇甫越一言不发,只是享受着用钱买来的快乐。

沈雪锦徒劳的乞求声不仅无法阻止他,反而成了情欲的催化剂。

让他一次又一次战斗。

沈雪锦本想忍耐一下,可实在痛得忍无可忍了,眼泪不受控的流出,眼圈殷红。

白色床单上留下一抹鲜艳的红色,他捂着腹部,紧紧蜷缩双腿,穴口处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黏状物。

alpha加快速度,在他体内放肆乱捣,他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痛只好随着对方的动作扭动身子。

但最后那几十次猛插还是把人痛得哇一声大声哭喊出来。

纤细的身体颤抖不已,他轻喘着,像一只被大灰狼咬破喉咙,即将血尽而亡的兔子。

“怎么,赖着不起了?”

皇甫越慢条斯理穿上衣服,见床上的oga皱着眉,紧压着肚子。

喘了好一阵子,沈雪锦强撑着身子,终于从床上坐起来,拿起衣服,哆哆嗦嗦套了好几次才穿好。

接着是裤子,那双发软的腿好几次都套不进去,看得皇甫越也跟着皱眉。

终于把衣物都给穿上了,沈雪锦也懒得找拖鞋,他扶着墙,去卫生间尿尿。

从卫生间出来后,他一脚踩上一个热热湿湿的东西,是皇甫越刚才随手扔地上的套子。

但是由于战况激烈,被操破了洞,最后还是射在他体内的,浓白精液顺着大腿直流。

只好蹲下,用卫生纸擦拭自己的脚趾头,擦干净后又慢吞吞扶着墙去拿自己的书包。

这包是他在淘宝花了八十元买的厚实帆布包,好看且耐用,已经背了好多年都没舍得换。

皇甫越早已穿戴得人模狗样,两手插兜往门口走,“你可真慢,我有事先走了。”

开门的声音传来,沈雪锦正巧在沙发边痛得蹲了下去,手不小心碰倒了茶几上的杯子。

听到声响,皇甫越回头。

“真这么痛?”

他站在门口问道。

自己刚才近似报复的力道,确实有一点点失控的嫌疑。

沈雪锦满脸羞愧,没有回答。

只是腿越来越软,整个人像失去了骨头,瘫软的坐到了地上。

两个人僵持了好半晌。

“真麻烦,起来,送你去医院。”

皇甫越走到沙发边,看到沈雪锦脸色惨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用……我要回学校了。”

沈雪锦被搀扶着站起来,这种问题怎么好意思去医院看?他还想给自己留点脸面。

“必须去,放心,医生是我熟人。”万一这oga晕在这里,他更麻烦。

皇甫越把他打横抱起来,不顾他一路小声碎碎念,硬是把人塞进了车里。

“我不去医院……我也不是很痛。”

沈雪锦还在挣扎,但单是坐在车上被缓冲带颠簸了几下,他就疼的嘶嘶叫。

这次下体是真伤重了,灼热的撕裂感传到四肢百骸,一刻也没停过,屁股和着火一样疼。

车子停在江城市中心医院,皇甫越不容他拒绝,拿着身份证给他挂了个主任医师的号。

已经坐到大夫的诊室门口等待了,沈雪锦还在抗拒看医生,小声闹着不想让alpha医生看。

可江城中心医院里的医生据说全都是智力超群的alpha,所以这家医院医术高口碑好。

这可是他这辈子礼,一个头发有些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男性。

沈雪锦一眼便看出来那是一只beta。只不过算是beta里长相比较好的一类。

他狐疑地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沈雪锦,对皇甫越说:“越总,这是上个月的水云天新盘的销售统计表以及下一轮策划方案,请您过目。”

“放着吧。”

“这位是新同事?”章礼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大学生。

“刚招聘的大学生,打算安排到你们营销策划部,正好今晚办个策划部的欢迎宴,欢迎一下我们的新员工。”

皇甫越吩咐道。

这就定下来了?沈雪锦咬了咬唇,他要是之后反悔,不再和他上床,皇甫越会不会直接开除他?不会那么草率吧。

章礼走后,皇甫越让沈雪锦回去继续工作。

傍晚,属于他的欢迎会在金融城的一家中餐厅举行。

策划部门的七八个人到齐,章礼和陈旭、王婉婉都在其中。

令大家意外的是,老总也亲自来了。

不过所有人都没多想,毕竟这新员工是老总亲自面试的,老总来赏个脸也正常。

“哇哦,我们部门两年都没有新员工啦,陈旭来了后就没招过,终于有新鲜活力注入啦,干杯!”

王婉婉坐在沈雪锦身边,给他夹菜倒酒,是个很随性活泼的女孩子。

章礼端着一壶白酒,硬是往沈雪锦的红酒杯里倒满白酒,“干杯吧,新同事。”

沈雪锦为难了……这么大一杯白酒真的要干么?

上次一杯红酒都把他喝得失忆断片,白酒干了他今晚还活不活了。

陈旭看着他手里的一大杯白酒道:“算了吧章礼,他还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怕是根本没喝过酒,别礼一双狭长的眼睛往上一翻,不屑道:“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想当年我可是被人事主任灌得不省人事,也没见你们拦着啊。前辈敬的酒,后辈哪有敢不干的。”

陈旭帮谁都不是,接过沈雪锦的酒杯:“这是我带来的师弟,我帮他干吧。”

正打算仰头喝酒时,一个淡漠的嗓音传来。

“陈旭说得对,还是大学生,给他开个后门儿吧,已经是正式员工了,明天迟到可是要扣工资的。”

皇甫越一发话,章礼就不再说什么了。

沈雪锦浅浅啄了几口,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坐下了。

接着,皇甫越拿着一壶白酒和一个红酒杯,给章礼到了半杯白酒。

“章礼,干了。”

章礼傻眼了,“越总?”

“老总敬的酒,员工哪有不干的,我知道你能喝。”

皇甫越微笑着,干了自己手里的红酒。只有半杯,应该不算为难他这个经常搞接待的老员工。

章礼哽了一下,硬着头皮,一口干了半杯白酒,然后端着豆奶猛喝几口。

沈雪锦产生了一种皇甫越在为自己出头的错觉,但很快就甩开这个念头。

吃到后半场,他起身去卫生间上厕所,出来时,在洗脸台弯下腰掬了一捧水洗脸。

再次抬头时,看到镜子里出现了皇甫越修长的身材,alpha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拖进礼吧,我看他更需要送。我来送婉婉回家。”

章礼还能自己站,但需要陈旭扶着。

王婉婉则是挂在沈雪锦身上。

陈旭:“那好,我和章礼也顺路,你注意安全。”

沈雪锦扶着王婉婉,正打算叫一个车。

“你俩坐我的车吧,我叫个代驾。”皇甫越在饭店门口薅来代驾,让沈雪锦扶着王婉婉坐后面。

把王婉婉送到公司宿舍后,一个和王婉婉一起住员工宿舍的beta女孩下来扶了人上去。

“去欧德公寓。”皇甫越对代驾说。

沈雪锦道:“可我要回学校。”

现在学校没课了,同学们都在写论文以及到处找工作。

有的甚至暂时不住学校,改而回老家实习什么的。

“明天再回你学校。”

皇甫越霸道命令,他坐到了后排和沈雪锦贴在一起。

沈雪锦往左边挪一点,他就更进一步,直到把人压在窗边。

代驾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好几眼,但不敢发表任何言论。

越野车停在了欧德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里,付了钱后,皇甫越让沈雪锦跟着他走进了他的公寓。

是简约的欧式轻奢风,入户鞋柜是白色的、吊灯也是白色的,饭厅的西餐桌上铺着一层白布。

整个大厅显得干净明亮,让人呼吸都舒畅了。

皇甫越从鞋柜挑出一双毛绒拖鞋丢给他。

沈雪锦瞧着这双崭新的拖鞋,“女士的?”

“嗯,给和我上床的女人准备的,你们男oga少了个洞,还是女o爽。”

皇甫越扫了他一眼,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沈雪锦默默穿上这双刚拆封的拖鞋,心道我一个洞你不也插得挺上瘾。

这里都是大平层,地处中心地段,有临江风景。

皇甫越的这个户型的阳台正正对着江景,桥上的霓虹闪烁,江城的夜景原来如此美丽。

“带我来这里干嘛?”沈雪锦冷冷地说。

皇甫越站在阳台,江风吹起他黑色的头发,颀长的身材斜斜靠在栏杆上,像最标致的男模。

“你明知故问啊。”

沈雪锦当然知道他想干嘛,“刚才在饭店已经来过一次了。”

言下之意是这会儿不太想来。

“怎么?我越文公司的职位只值一次?你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也进不来。”皇甫越手中夹着一只烟,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手腕,配上背后的江景,实在是一个养眼的绝美画面。

“那到底需要几次才行?”

“几次啊,让我想想。”

皇甫越生了一张万人追捧的脸,从小到大都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好看帅气。

围着他转的oga能从越文大厦顶楼排到负一楼。

可他就是讨厌那些和白音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腺体不知道被多少alpha舔过,想想就犯恶心,更别说在一起了。

沈雪锦却不一样,明明面容和白音有着一点点相似,他理应很反感他。

大概是信息素还算匹配,腺体又干净。

沈雪锦这种oga对他有着奇怪的引力,他忘了礼则由原来的主管降为了副主管,不过大家对陈旭的能力心服口服,章礼并无不满。

沈雪锦将上午翻译好的文件发给章礼过目。

章礼指了指角落里的东西说:“很好,不过这里有几箱资料,你把它们搬到资料室那边去分类放好。”

这箱资料堆了两个月,都没人收拾,正好新人撞上,章礼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沈雪锦匆匆吃完午饭,就开始整理资料。

皇甫越给他发来微信:给我冲杯咖啡过来

沈雪锦心想,他又不是干杂活的,冲咖啡这种事怎么轮到他的。

但也不敢不从,所以放下手中的资料,去开水间冲好一杯咖啡,给总裁办公室端了过去。

皇甫越看着那杯咖啡,皱眉道:“拉花呢?这么简陋的咖啡你让我喝?”

沈雪锦怔愣道:“还要拉花?那我重做一杯吧。”

开水间的保洁阿姨教他拉花,沈雪锦端着重做的咖啡再次回到总裁办公室。

“这么丑的拉花让人怎么喝?要不你重做?”

无法理解喝进肚子的东西,味道没问题就行了,干啥还要好看。

皇甫越把热热的咖啡倒在旁边一盆绿萝里,沈雪锦看着那盆可怜的植物被烫蔫。

他哽了一下,“我去楼下咖啡店给你买吧。”

“你自己做。”

来来回回跑了三四次,沈雪锦快要爆发了。

皇甫越捧着那杯拉花好看,但放了糖的咖啡说,他最讨厌有糖的咖啡。

沈雪锦被难住了,做数学题都没这么让人困难过。

不过章礼的来电让他感觉得救了,虽然预知章礼找他也不会有好事情。

只听章礼在电话里大声呵斥:沈雪锦,我让你整理资料你去哪里偷懒了!还不赶紧来收拾!

这次沈雪锦开了外放,他原本只是想让皇甫越知道自己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要再用咖啡为难自己。

劣质的电话让音质变得聒噪且刺耳,皇甫越不悦道:“床上偷懒就罢了,上班也偷懒么?”

这句话无疑令沈雪锦感觉耻辱又心寒。

他从来就不是个会偷懒的人,所谓的床上偷懒不就是自己疼得动不了。

即使在床上痛的撕心裂肺他也坚持下来了,没说一个“不”字。

他不说话,只是呆呆站着。

“算了,回去上班吧。”

皇甫越挥挥手把他支走。

……

皇甫越给他开了一年20万的工资加奖金,之后还会逐年递增。

学校宿舍距离上班的地方着实太远,沈雪锦打算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避免上班迟到。

金融城附近的公寓租金都是四千一月起步,看了好多家中介后,沈雪锦才找到一个还未拆迁的老楼房,价格便宜只要八百一月,距离公司也不远。

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大塑料袋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他把寝室的褥子床单等东西都搬到了小楼房。

这房子有一个很小的客厅,和一间很小的卧室,总共不过30多平米,但一个人住刚刚好。

沈家源在家里养足了精神,还亲手做了顿饭让沈雪锦周末回家吃。

父子俩唠嗑了一会儿,袁青梅终于忍不住了,“说说说,说了半天说不到重点。”

沈雪锦望着养母,“妈?你们还有什么要对我说么?”

他以为又是问他要钱。

“相亲啊宝贝,你陈姨有个亲戚家的孩子,硕士毕业一年多了,看了你的照片后对你很满意。”袁青梅兴高采烈翻出手机,给沈雪锦看对方的照片。

“你瞅瞅,就这个,这beta看起来不错吧,文质彬彬的。家境也好,年薪几十万呢!”

沈雪锦抿着唇,小声说:“妈,我不想相亲。”

“怎么不想啦?之前有好几个媒人来说我都没答应呢,这家人条件是真不错才应了下来,而且按他们那儿的规矩,还能给你20万彩礼呢!你大哥娶媳妇儿也需要点钱,这不正好嘛!”

袁青梅肤色蜡黄,一看就是个多年劳累的中年妇女,脸上没有保养品的痕迹,只有一丝丝岁月留下的褶皱。

“可我大学还没毕业,我还不想结婚。”继续拒绝袁青梅的诱惑。

“必须去!人家硕士过几年说不定年薪就过七八十万了,你以后上哪儿找对你这么上心家境又好的人?你怎么就没长点脑子,亏你这大学是怎么考上的!”

沈雪锦原本是可以读硕士继续深造,可家里太需要钱,他也就放弃了读书这条路选择先出去挣钱缓缓。

什么硕士博士彩礼都不是沈雪锦的择偶标准,也不想被束缚在这些传统观念里。

一个人安安静静过一辈子也好过被迫成家后一天天为鸡毛蒜皮小事争吵。

沈家源叹气阻拦自己的妻子:“青梅,小锦不愿意就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见都没见过,怎么就知道不甜啦?见一面说不定就看对眼了呢!你说是吧,阿海。”袁青梅向沈庭海示意。

沈庭海也接话道:“是啊,对方说了喜欢干净清纯的oga,整条街哪儿找得出礼一如既往地使唤沈雪锦让他把资料室上一轮的一摞摞废弃策划资料搬到顶楼的仓库里。

中午吃饭时,沈雪锦和王婉婉坐到一起。

“咱老总最近怎么回事,老是来食堂吃饭,害我都吃不心安。”王婉婉看见皇甫越远远出现在食堂门口时,对沈雪锦抱怨道。

皇甫越直接坐到了沈雪锦后面的桌子,王婉婉不敢再乱吐槽,但他看到沈雪锦今天脸色很不对劲,问道:“上午就想问你了,你脸怎么惨白惨白的,生病了么?”

“其实…也没有生病,只是发情期到了有点痛。”

以前发情期也没怎么痛过,或许是破了层膜,抵抗力降低了吧,沈雪锦生平礼那什么破资料了,就知道使唤新人,让他自己搬去吧。”

王婉婉早就看章礼不顺眼了,气呼呼地说。

“算了,没事的,搬完了就好了。”

在大学里学弟要帮学长打杂,在公司新员工被老员工使唤自然也很常见。

沈雪锦刚从食堂出去,皇甫越就发信息让他去他办公室。

他白着脸,额头冒着虚汗,站在皇甫越的办公桌前。

桌上放了一碗深棕色的液体,还冒着腾腾热气。

“喝吧,给你的。”皇甫越指了指桌上的碗。

“这是?”沈雪锦一脸问号。

皇甫越往座椅上靠了靠,不咸不淡地说:“饮料。”

沈雪锦深吸一口气,走上去捧起碗,闻了一下,其实是高浓度的营养液,oga发情期专用的红糖成分的。

属于沈雪锦平时买不起的那种品质。

他端着碗,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干净了。

皇甫越该不会是刚才听到王婉婉说到了红糖营养液,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想到此处他心里暖融融的。这人良心还没有泯灭。

但该搬的东西还是要搬,沈雪锦回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后,抱起最后一个箱子。

电梯不知怎么不运行了,只有几层楼而已,他抱着箱子选择走楼梯。

沉重的箱子坠得人手疼,腰更疼。

他吃力地喘着气,抱紧手中的箱子。

即使是红糖营养液的作用没有传说的那样好,小腹该怎么痛还是怎么痛,走在楼梯中间沈雪锦就疼得弯下腰,手里的资料咕噜滚下楼梯。

可他蹲在地上,扶着栏杆也痛得起不来,只好抱着膝盖等这痛感过去。

“你又偷懒?”皇甫越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蹲在地上像朵小蘑菇的沈雪锦抬头看他,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我没偷懒……只是……”只是大概身体不干净了,开始发情疼了。

皇甫越来楼梯间透个气,没想到遇到这个一脸惨白的oga。

还有一箱子掉出来的纸张。

老板都来了,沈雪锦又强撑着身子打算去捡箱子。

“你傻不傻?发情期不知道请假?来公司是想祸害别的alpha么?”

有极少部分发情期症状严重的oga会选择休一两天假不上班,以免引起同事alpha也发情。

可沈雪锦目前还没打听过公司对oga的福利政策,也就没敢请假。

皇甫越一脚踹开箱子,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这破箱子这么重,让章礼自己来搬。”

说完就掏出手机给章礼打电话:“沈雪锦我借走了,他没搬完的箱子你现在过来搬走。”

章礼接到老总的电话,还以为有什么事儿,结果是自己造的孽,正在楼下做美甲的beta气得指甲都要嵌入肉里了。

“哪有人发情期就请假的,又不是什么大病。我还要上班,缺席要扣奖金的。”

沈雪锦弓着身子,还打算继续捡地上的纸,却被皇甫越紧紧搂住。

“今天不扣你钱,送你回去休息。”这是一道生冷的命令,听起来不容拒绝。

alpha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沈雪锦也软了下来,“那我自己走吧,你放开我。”

话音刚落,皇甫越却一手搂住他腋下,一手抄在他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别这样,会被人看到的。”

“大中午的别人都在休息,谁没事干会走楼梯。”

不顾沈雪锦反对,他沿着楼梯一直走到地下停车场。怀里的人轻飘飘的像一只猫,他的手一点也不累。

系好安全带后,沈雪锦歪坐在副驾驶上。

“地址。”

沈雪锦又报了自己现在的住址。

很快,车子驶入一条狭窄的陋巷,皇甫越扭头看了沈雪锦一眼,“你确定自己住这儿?这什么破地方。”

实在开不进去了,皇甫越把车倒出来,停到另一条道上。

两个大垃圾桶立在巷子口,散发着一股酸臭难闻的气味儿。

“就在三楼……那里。”

沈雪锦感觉肚子好多了,往老楼房的楼梯走去。

没想到皇甫越居然跟了上来,一步一步踩在油腻的水泥阶梯上。

打开门后,沈雪锦没好意思赶人。

皇甫越的眉头几乎要拧到一处了,“这么小?”

一眼望到头的一室一厅小居室被人收拾得很整洁,屋里空荡荡,一张迷你八仙桌旁只有两把蜕皮独凳。

“坐么?”沈雪锦抽了一张纸巾,把一张小木凳擦了几下。

虽然平时他已经擦得很干净了。

然而破旧的凳子看上去依然不太光洁。

皇甫越像在自己家一样,推开那扇卧室门,看到里面一张低矮的一米五小床,几乎塞满整个房间。

“你进我屋干嘛。”

沈雪锦不敢阻挠,站在门口嗫嚅。

“你一个人住这破地方不瘆得慌么?”

皇甫越这辈子礼整天围着他转,就暂时消停下来,没折腾沈雪锦。

皇甫越在公司门口碰到沈雪锦,走过到他身边时,他慢下脚步,“你妈催婚没?”

他不了解穷人,但他了解人性。

没有妈妈不想儿女和他结婚,更别说那天那位中年妇女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好几眼。

沈雪锦叹了一口气,这都被他猜中了,冷冷否认道:“没。”

“哦?”

“我告诉他我们分手了。”

“他回去没查查这手环买成多少钱?那天盯着看了好久。”

皇甫越的语气轻蔑至极,带着从上至下的踩踏感,这让沈雪锦觉得讽刺和冒犯。

袁青梅说不定真的去某宝某多搜过,只是网上根本不会卖正品,所以只搜了个十几万的价格。

见沈雪锦不搭理他,皇甫越继续道:

“你妈看起来很爱钱啊,和我分手她没说你?”

“她说我又能怎样?难道你还能娶我不成?”

沈雪锦随口说了一句气话后进了电梯。要是改天袁青梅得知这手表的真实价格,指不定会按着自己的头去给皇甫越磕头求和。

今天他来的有点晚,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电梯门一关上,皇甫越便将人抵在冰冷的内壁上。

沈雪锦偏过头,电梯间里的仪容镜上映出他苍白的嘴唇,这次发情期过得很糟糕,给人口交累死,回家挨骂委屈死,他感到浑身乏力。

“娶你?你做梦呢。你当我小情人还差不多。”

淡淡的烟草味袭来,面容冷峻的男人一手撑在电梯内壁,一手握住沈雪锦的肩。

他低着头,嘴唇几乎触到他额头。

沈雪锦深深吸了一口气,板着脸冷声道:“你做梦呢。”

到了自己的楼层,他把身前压着自己的人推开,头也不回地走出电梯。

刚踏出一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捂着嘴给拖回电梯。

电梯门关上了,由于无人按楼层,就停着不动。

皇甫越将膝盖抵在他腿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你不是很缺钱吗?”

“这里有监控。”沈雪锦淡淡地说。

皇甫越:“没出事儿没人会去看监控。”

沈雪锦推拒了几下,根本推不动跟前的人,他被抵得面红耳赤,心腹瘙痒。

“你这么纠缠我有意思么?我说过了,暂时不缺钱。我还要上班呢,去迟到的话章礼该扣我钱了。”

在电梯里皇甫越也不太好动用信息素压他,密闭空间很容易留下气味。

皇甫越终于松开了他,看着他走出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

疯了,真的是疯了。

不过是小三的儿子,世上oga千千万,他没必要为了上他,对他又是救急又是送钱,他铁定是疯了。

周六,袁青梅让沈雪锦去吃个午饭,信息里还说:那天是妈妈不对,妈妈真的是被你气坏了,来陪家人吃个饭,咱们好好聊聊。

这么心平气和说话的袁青梅,沈雪锦还是头一次见,于是就乖乖去了袁青梅订好的火锅店。

他甚至做好准备结账,袁青梅不知道多少年没在外面花过饭钱,把他请到火锅店吃饭怕有点破费。

他兜里还有两三千块钱,下个月就能领到两万的工资,顺利的话,之后的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怎么说也得让家人们敞开点菜。

到了约定的地方后,沈雪锦看看到了沈庭书。

一个身穿白外套的体面青年,站在火锅店门口。

“二哥。”他叫出口。

“小锦,你来啦。”

沈庭书正在江城大学读研二,比沈雪锦大两岁。

比起大哥沈庭海,沈庭书和沈雪锦二人更像兄弟,至少人是靠谱的。

和袁青梅坐在一起的除了沈家的人,还有一个秃顶中年男alpha。

袁青梅看到沈雪锦过来,站起来就把人往中年alpha身边的椅子上按,“小锦,这是周老板。”

“周老板好。”沈雪锦心里一阵疑惑,但还是听话。

“别叫老板,叫周哥就行。”秃顶男笑呵呵地说。

他有一只鼓起来的啤酒肚,满脸油光。腰间竖着lv的皮带,两个极大的商标立在肉圈上,看得人双眼不适。

这么肥腻的alpha,不知道私生活有多放纵。

“我家小儿子长得是顶好,就是之前遇人不淑,被个小白脸分手了,真是的,他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大金主皇甫越这会儿成了小白脸,沈雪锦偷偷哼笑了一声。皇甫越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袁青梅给周老板倒酒,“就当是一家人吃饭,大家都别拘束了。小锦,给周老板夹块牛肉。”

沈雪锦坐着,不动筷子。

恶心,极其恶心。

这会儿不用人解释,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相亲。

明明说好的是给自己道歉,结果……

周老板胖脸一笑,给自己台阶下,“这oga还害羞呢。”

沈庭书给沈雪锦碗里放了几块他爱吃的糍粑,小声在他耳边说:“不喜欢拒绝就行了,别管妈说啥。”

沈庭书是读了书的人,自幼通情达理,他一直不赞成母亲逼着弟弟相亲。

沈雪锦给二哥的微信发信息: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沈庭书:我也是来了才知道的,咱吃完就走。

沈雪锦不想告诉二哥,他的亲妈不是他的亲妈,对他宽容,对他却不一定。

袁青梅一直试图活跃气氛,和周老板聊的不亦乐乎。

可沈雪锦从头到尾都没露出过一丝笑,连皇甫越他都甩脸子了,还有什么人他不敢。

吃到中途,周老板出了包间,去接电话了。

“妈,我下午约了人,我就先走了。”

沈雪锦站起来就要离开。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今天必须好好陪周老板坐着,你看你都不是处了,以后想找小董那样的清白人家可能么?周老板虽然有个孩子,不过是beta,你嫁给他再生个alpha正正好!人家可是有千万资产!”

沈雪锦肺都快炸了,袁青梅是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的,这么着急把儿子嫁给秃头二婚中年?

沈庭书听得着急,“妈,这种事儿你该提前和小锦商量!”

“商量?他和别人上床和咱们商量了么!身子都不干净了我上哪儿去找好人家!人周老板看上他就不错了!”

上床的事能商量么……

沈雪锦气得说不出话了,瘪着嘴,气得手发颤,嘴唇都被他自己咬破了。

见老婆越吵越离谱,沈家源听得直跺脚,“坐下,都给我坐下!我看袁青梅你是钻钱眼里去了!”

“是我想钻钱眼么?要不是你生病把家里的钱用光了,我犯得着么!也不看看是谁造成的!”

沈家源顿时被怼泄气,哼了一声坐下闷头喝水。

接着是沈雪锦、沈庭书、沈庭海和袁青梅一人一句气话,一副即将家破人亡的阵仗。

周老板打完电话回来后,场面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思,熬着这顿饭。

吃到最后,沈雪锦以为终于散场了。

他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和袁青梅一起吃饭。

刚走出包间门口,周老板突然挽住他的手,“今天下午就跟我回去吧,彩礼我再加十万。”

“好好好。”袁青梅点头如捣蒜。

“周老板,您放尊重一点。”沈雪锦扒拉开那只猪油手,面露嫌恶。

没有比这更恶心的场景了,一只老年肥猪想要他,想想就觉得快要呕吐。

“以后都是一个屋里的人,你妈钱也收了,早点晚点都没差啊。”喝得醉醺醺的周老板又要去搂沈雪锦。

沈雪锦却右手猛地一甩,把人推了一把。

周老板后腿撞了凳子,一个后仰摔在地上,还碰到了门口端着锅的服务生。

他摔在一盆油腻的火锅油里,屁股全都油了。

“你你你,好你个oga!把钱给老子退回来,去你妈的,三十万一毛都不准少。”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周老板自觉丢人,对着袁青梅骂道:

“光收嫖资不办事是吧!看我不治治你这贱货儿子。”

周老板站起来一副要打人的凶恶样子,向沈雪锦扑过去。

沈雪锦随手拿起身旁的一个啤酒瓶,往周老板身上捅,这个举动更加惹火了怒气冲天的中年男。

啤酒瓶被周老板双手握住,抢过来就要往沈雪锦头上砸。

沈雪锦以手护住自己的脸,闭上眼睛……

“哐啷”一声闷响,秃头中年轰然倒地。

二哥沈庭书手里的啤酒瓶子只剩小半截,碎渣插在周老板的后脑勺上,顿时血溅当场。

“要死啊!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想让我死!”

袁青梅的哭声震耳欲聋,沈雪锦看着地上趴着的秃头,浑身发抖。

……

周老板很快就在医院醒了过来,人倒是没有大碍,就是后脑勺缝了二十针。

但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报警。

还把律师也叫到医院,扬言要把沈庭书送进监狱关几年。

不多时,警察就来抓人了。

袁青梅疯了一样大叫,“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不要抓我儿子!”

沈庭书安慰家人:“我只是酒后失态,应该没有大问题。”

周老板的代理律师看起来老神在在,他道:“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早。周老板年薪百万,你耽误他工作,要么蹲看守所要么赔他半年工钱,以我多年的辩护经验,这点能耐还是有的,让家人好好准备准备吧。”

袁青梅人都哭傻了,拿着医院的垃圾桶往沈雪锦头上砸。

“都是你,早知道让你跟着别人,你说说把你领回来有什么用。白吃白喝还害我儿子被抓走,你就是个瘟神!三十万没啦!”

不仅没了三十万,还要倒贴。换谁不气?

沈家源抱住老婆不让他再发疯,一个劲儿的使眼色,“小锦你先走吧。”

沈雪锦哆嗦着像一只落汤鸡,落荒而逃,从医院一口气跑了不知几百米,才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气。

他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小破出租屋,躺在床上不知道几点睡着的。

他睡得很累,梦里是袁青梅的谩骂以及二哥被警察带走的场景,心口一阵阵的疼。

第二天一早,沈庭海的电话叫醒了他。

疲惫地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后,沈庭海的话犹如一道霹雳,劈碎了他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倔强。

“小锦,你二哥在看守所估计还得待几天,周老板的律师听说挺厉害的,咱们要请个差不多的律师起码五万,还没法免去赔偿。周老板狮子大开口要15万赔偿金就可以不起诉庭书……他一开始其实想要30万的,我都快跪下了才讲到15万,爸爸气得又病了,要不你回来给妈妈道个歉?他也气得饭都不吃。”

沈庭书和沈庭海虽然是亲兄弟,但二人全然不同。

沈庭书知书达理,成绩优异,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年一毕业就可以直接进设计院领高工资,带着一家人从拮据到富裕不是梦。

如果因为这件事留了什么案底……说不定还会被学校开除。

他的未来,就没了。

如果不是为了他……二哥也不会这样。

可几万块的律师费不是说拿就能拿,15万的赔偿金更是不可能一次性凑齐。

沈雪锦颤抖着双手,在手机上找到一个名字。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男子打着哈欠,懒洋洋的拖长声音说,“干嘛?”

“我就问问……”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像风中飘零的树叶,“两年100万,还作数么?”

一次两次,和三次四次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这么安慰自己后,沈雪锦来到欧德公寓。

他按了按门铃,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

皇甫越打开门,一手撑在门框上,居高临下的审视他,“怎么?才拒绝我就自己送上门了?”

“能进去说么?”

沈雪锦垂着眼帘,嘴唇被寒风刮得发紫,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这次发情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好多天了还没结束,沈雪锦还特意在超市买了贵一点的阻隔贴把后颈遮住。

皇甫越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通道,沈雪锦低头走进了屋。

“说吧,你想做什么?”男人背靠在宽大的沙发靠背上,两条大长腿懒懒岔开着。

他身上穿着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服,看似正要出门。

沈雪锦只好把昨天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讲到他想拿酒瓶戳周老板时,皇甫越笑道:“我可真得谢谢你,这么多次了只打过我一巴掌。”

明显带着的奚落和讽刺意味的玩笑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显得玩味且冷淡。

原来这人一直记着那一巴掌。

“两年100万,你真的想好了?这段时期内你就是我的小情,随叫随到,跟我上床,伺候我,这样也行?我随时可能会给你临时标记,要知道多标记几次oga可能会被信息素影响,或许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想好了,怎么都行。你帮我找个好点的律师,保我哥哥不会留案底。但我只是借你的钱,还清了一百万,契约随时终止。”

两年太久,他可不能把大好青春都奉献给这人。

沈雪锦一点没在意什么这辈子离不开,医院清洗标记影响不过疼了点又不是没有法子。

只要能解燃眉之急,他就满足了。

经过这一遭,家里的人应该也不会再让他去相什么亲了。

皇甫越揉着眉心,轻笑道:

“和在床上一样,你可真会要啊。”

沈雪锦咬着唇,在床上从来都是他主动,他像个木头一样,几乎是不为所动。

因为除了胀痛,还是胀痛,即使有一点点爽,也比不过卖身的耻辱感。

沈雪锦再次小声问道:“那,你能帮我么?”

他悄悄摸了摸自己后颈,扯下那片阻隔贴揉在手里。

淡淡的荒漠玫瑰香气瞬间从腺体散发出来。

“现在才想来纠缠我,有意思么?”

皇甫越拿上次他打击他的话还击了,就在沈雪锦以为没戏时,他又说:“本来对你都快没兴趣了,这样吧,你取悦取悦我,说不定能行。”

“好。”

沈雪锦生怕对方反悔,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他蹲到沙发边上,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他怕给人家揉皱了。

眼神落在那条皮带上后,沈雪锦用两只手开始解皮带。

他从来没系过男士皮带,手脚笨拙地又按又扯了半天,才成功解开。

西裤被他拨开到两边,露出里面黑色的男士内裤。

鼓起的东西无比招摇,他咽了一下,发着抖去触碰……连信息素的释放都不稳定了。

皇甫越冷硬的声线传来,“我今日欲望低沉,只有手,怕是不太够。”

沈雪锦抬头望了望alpha面不改色的脸后,他羞愧地低下头,低头、俯身、把脸凑过去靠近那根滚烫的肉棒。

张开嘴将眼前的东西一点点含了进去。

舌头在龟头顶部轻柔得打着旋,卷着边缘沟壑轻啄慢点。

淡腥夹杂着铁锈味的前列腺液咸咸的,沈雪锦皱了皱眉。

整个动作都显得硬邦邦。

许久后,皇甫越突然开口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沈雪锦口中含着东西,他埋头不看他,摇头。

“是我的易感期。”也是我妈的忌日。

一句话犹如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

alpha易感期一般来讲是不会和结婚对象以外的oga玩的,因为易感期的alpha也极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oga往死里折磨。

操一顿都算轻的。

但法律也规定,alpha若是没能在易感期控制好自己,需要对oga进行赔偿等,重则坐牢轻则罚款。

沈雪锦吐出嘴里的阴茎,抬起脸来,“那……那……还要不要”继续?

“你说呢?难不成你打算被操哭了还要去告我?”当然oga不去举报的话,并没有什么好怕。

皇甫越的易感期很少。

几乎每年都固定在母亲忌日的那几天。

他还记得当年白音大着肚子跪到家门口,他妈就病倒了。抑郁、焦虑伴他走完剩下的人生,白音便住了进来,还带着个两三岁的男孩。

所以自从母亲去世后,一到忌日前后,他就开始变得不稳定。

“你知道么?你长了一副会勾引人,会犯贱的脸。”

虽然带着高定手环,但alpha闻到oga的信息素后已经变得躁动。

沈雪锦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新的阻隔贴,想要给自己贴上。

早知道今天是皇甫越的易感期,说什么他都不敢取下阻隔贴。

皇甫越抢过他手上的阻隔贴,直接扔进垃圾桶。

“来都来了,还怕什么?”

沈雪锦抿唇不说话,还半跪在沙发前,望着那根直挺挺、沾满口水的性器。

“小三的儿子,你说我要不要一直可怜他,给他钱用?况且等会儿我还要去给我妈扫个墓,今天是她忌日。”皇甫越声线撩人,比平时说话多了一点温柔,但语气里又很是不屑。

虽然第一次并不知道沈雪锦和白音的关系,但当他知道他是白音一直想要带回来的亲生儿子后,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就是,想要凌辱他。把对白音的恨意用奇怪的方式发泄到他身上。

而他一直乖顺得像只白兔,任他蹂躏。

让他每一拳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更加气恼。

沈雪锦心脏像被人捏住一样,呼吸困难。

他跪在沙发旁,望向低头盯着他脸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不给钱就算了,早点放他走也好。

手上握着的力道加重了一点,alpha喉咙里传来一声隐忍闷哼。

“你和白音一样,只配当小三,当情人。毕竟,你体内留着她的血。”

嘴里说着辱骂他的话,身体却诚实的烫了起来。

皇甫越恼羞成怒,这股怒气却不知道如何倾泻。

“我明白了。”沈雪锦停下动作,他今天一直在耍他,他根本没有打算帮他。

谁让他运气不好没看黄历,在这个日子撞枪口上呢。

“那……我改天再来。”

刚从地上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开,他就被人一把拉住,跌在男人温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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