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杭心下一动,这个世界的江揽月在?她面前一直是柔软的,脆弱的,她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生?气。
江揽月扶着床沿稳住酸楚疼痛的身躯,慢慢坐直,可以看?出她每一个动作都在?蹙眉忍受身体撕裂般的痛苦。佘杭听着她的闷哼也?不免皱眉,昨夜她虽失控,但江揽月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和痛苦又激动的喊叫还历历在?目。
后?背也?恰在?这时隐隐泛痛,那是昨夜江揽月爱欲崩塌之时十指指甲深陷的血痕。
“昨夜你待我这样,我还以为起码你对我是有?点感情的。”
“我……”
佘杭如鲠在?喉,江揽月一开口,还是那个熟悉的调调。
清纯、可怜。
江揽月整理?了衣襟,佘杭眼神顺着她的动作往下,江揽月的脖颈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药性显现出了她凶猛如豹的本性,她知道昨夜江揽月被她折磨的几近崩溃,要?是现下再多余解释,也?只?会显得刻意尴尬。
“昨晚,失了分?寸。”
江揽月勾唇,歪头笑了笑,“没事,昨夜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在?意。”
衣襟被她扣好,江揽月朝外喊:“翠翠,把热水端进来吧。”
不多时,门被人推开,翠翠身着黑衣,面无表情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她瞥了佘杭一眼,那一眼算不得友善,带着一股不甘和警惕,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佘杭在?这方面敏感非常,几乎只?一眼,她就确定了江揽月在?翠翠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
这个翠翠,不简单。
她的眼神处处警惕,必要?时刻透露着杀伐果断,没有?身为贴身丫鬟的服软与卑微。
她把她当?成了敌人。
她无疑是喜欢江揽月的,可是在?现在?的佘杭看?来这一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
从见翠翠的第一面佘杭就感觉这人不简单,不只?是心机,还有?她一身的功夫。
这一点被隐藏得很好,一般人看?不出来,身为落魄公主的贴身侍女?,翠翠的存在?感本来也?很低,但佘杭清楚,她无疑是江揽月身边卧龙凤雏的存在?。
这样一个可用之人怎么可能就甘心留在?江揽月身边尽心尽力地服侍,守着没有?天日的苦差事低声下气地活着,江揽月一旦受罚她也?难逃,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
直觉指引着佘杭,要?想结束这位面,这个翠翠是个关键人物。
越往深处想佘杭越觉得不对劲,她不善地盯着翠翠的背影,看?着她将那盆水端到桌上,挽起袖子搓好手巾,走到江揽月床边。
江揽月头疼得厉害,此刻闭目坐在?床上,她眉头紧蹙,一下一下地揉弄着太阳穴。
“公主。”
目光往下,便看?见江揽月脖颈处深深浅浅的吻痕,这一块儿简直惨不忍睹,翠翠的嗓音里都透着几分?不甘与惊恐,“您真?是……太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