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手下们招呼了一声。随着车门前的帘子被掀起了一条缝隙。孟虎快速地闪了进去。里面滚滚热浪扑面而來。一片黑暗中。炭盆被烧的通红。一点点火星噼啪。心底有些叹息。孟虎小心地将会漏风的地方堵了一遍。对着黑暗中隐约的人影跪下。柔软绵密的毛毯包裹着膝盖。加上噼啪的火盆。暗色封闭的空间。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殿下。属下沒有找到您说的人。那个男子的容貌据小二形容很是普通。沒有泄露什么姓名住址。只是知道那个人对京城的景观很是想往。说是想要和妻子四处游玩。而且。还向小二打探过您的消息。”
孟虎的声音沉稳。话语谨慎。一点儿都看不出來方才在茶摊子上的蛮横粗暴。
裹在一层黑暗中的人探出冰白的指尖。寒气刺骨。莹白的肤色。仿佛能够看到肌肤之下。透明的青色血管。
哗啦啦声响。冒着滚滚热气的水冲入白净的杯盏中。他徒手拿起桌案上滚烫的杯盏。凑近唇边。浅浅地饮了一口。孟虎的耳边似乎是一声满足的喟叹。良久。在他以为对方将他遗忘时。男人蓦然开口:“他。是不是笑的很好看。”
突如其來的问題。宛如神來一笔。让孟虎讶然。不自觉看去。黑暗中。那个人的眸子穿过了他。落在无法明了的虚空之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是。”
第一百零二章隐情
。月色被隐藏在暗色的夜幕之间。点点的星光零零散散地洒落。根本无法起到照明的作用。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声音贯穿了街道两侧。风声呖呖。叶片蹁跹。一道鬼魅的黑影自一座座房屋之上一晃而过。颇为熟练地穿巷过街。最后停在一栋老旧之极的房子前。
低矮的。破损的墙头。还可以看到墙内一棵脱落了花叶的梨树。沧桑的感觉。让人回忆起往日的岁月。总是多了几分惆怅。
暗色的砖瓦之上。隐隐地透着些许不同的颜色。來人的手指有些迟疑地触摸上去。粗糙干砾。摩擦着指腹。一声轻叹出口。
黑色的衣摆略掀。身形一晃。纵身跃入墙内。他在角落处小心地隐藏住身形。小心地观察了一番。沒有危险。來人很是谨慎。沒有因为这种空寂诡异。径自跃出隐身之处。
食中两指微弹。一道灰影晃过…啪嗒一声。石子落入天井正中。风声吹过。來人等了一会儿。终于放心地走出了暗影。熟门熟路地向着正屋的方向而去。房内传來一阵轻微的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男人微蹙着眉头从里面出來。手中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密封住的陶罐子轻轻晃动。里面水声叮咚。而另一只手中。则是一张泛着黄色的纸张。墨色的字迹晕染。却还是可以看出其中字迹的铁钩银划。可以想见。房书崆若不是成了所谓的凤朝余孽。定然是一代大儒。而不是这么无人知道的死去。
“他最后告诉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喃喃自语。君天遥的目光落在梨花树下的一个小土包上。那上面。荒草蔓延。凄凉的很。神色微微黯淡。那里的暗色更浓。泥土与周围的色彩明显不一样。只是一见。他便猜出。几年前。是经过如何的一场激战。在这里。洒落了多少鲜血。才将泥土都浸染变了色。
沉默了半晌。君天遥将纸条放入怀中。将小陶罐子轻轻放下。俯下身子。内力流转。一股熟悉而又比起以前更加浑厚的内力。汨汨地流经手上三阳脉。掌心温热。不吐不快。手中热气翻涌。对着土包轻轻拂去。像是凭空里燃起无形的火焰。刺啦一声。绿草化为焦黄。化为单黑。直至将那些土包之上的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