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剧烈地颤动了几下那是心脏不受控制的痉挛面前的人不论再如何厌恶所作所为是他的生身父亲所以他无法下手杀了他:“微臣称呼您口中的谋逆之人为父王整整十五年”
一字一顿慕容子清身子一晃有些支持不住地坐到了锦凳上:“是他将你夺走的将你从我身边夺走的……”
他的手有些颤抖拿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盏却是剧烈的一晃杯子中的水撒湿了下裳小巧的杯子咕噜噜滚到了慕容弃的脚边慕容弃捡起上前几步躬身将已经有了裂痕的杯子放到了慕容子清的面前:“已经裂了的痕迹再怎么弥补也是无用的”
“滚”
慕容子清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慕容弃掸了掸衣袖将袖摆上不存在的灰尘拂拭干净大步离去“噼里啪啦”
身后传來一阵剧烈的瓷器碎裂声慕容弃的脚步毫不停顿眼底的暗越发地深沉总是有这样的人享受着另一个人一切的好将另一个人在不需要的时候弃之如敝履又在失去的时候怀念愁怨做出一副凄苦的样子他们这种人他们这种人爱的永远不会是为他们生为他们死的人只会是他们自己后悔吗伤心吗想要补偿吗这永远只是让人更加恶心的情感玄衣蟒纹玉冠乌发还有腰间的紫色垂绦雪色玉佩今日的装扮是他儿时记忆的最深果然是有用处的“将这些都烧了”
侍婢服侍着脱下身上简约却贵重的衣饰慕容弃淡淡地吩咐“是”
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沒有人敢去质问慕容弃的意思他在这郡王府中是最有权利决定所有人生死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慕容弃问过身边的人知道薛语嫣现在在花园中散步便换上了一袭柔软舒适的黑色居家常服悠闲地向着花园走去薛语嫣已经四个半月快五个月的肚子了腹部明显的隆起宽大的裙摆松松地束着淡黄色的丝绦这样子的她不止沒有显得臃肿难看反而多了分淡淡的温柔一手轻轻地抚摸着肚腹另一只手握着一卷书籍眸子不时地看向扑着蝶儿的小丫头因为她们单纯的快乐而微笑那种闲适自在让慕容弃一直冷着的脸慢慢地缓和了下來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都不要出声慕容弃停在薛语嫣的身后半跪下手轻轻地附上女子的腹部似乎是因为一点惊异一直沒有动静的腹部跳动了一下而薛语嫣手中捧着的书卷也打到了慕容弃的头上:“你吓着孩子了”
似嗔似怒清丽的眉眼间流淌着静逸的宁和慕容弃将自己的脑袋代替手附在薛语嫣的腹部静静地倾听着血脉流淌的声音那是属于他的血脉:“我想多些和他相处的回忆……”
薛语嫣怔了怔浅浅地笑了眉眼间倘佯着温柔:“好吧今日便让你和他多相处些时间不过可不能耽误我们娘俩个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