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心理上的,都在煎熬。
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接受所谓的离婚提议,哪怕只是想想,呼吸也会有种被扼住的错觉。
客厅里的气氛沉闷压抑,男人太过不动声色,牧星朗是没那个本事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的,他等了片刻,下出最后通牒,“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你只想维持现状,我们就分开吧,我没兴趣陪你拿婚姻赚取利益。”
牧星朗说完便快速上了楼,他进了房间,关门的时候很用力,确保在楼下的人能听到。
他今天喝了酒,醉意上来就想睡觉,洗澡出来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已经困得不行了。
陷入黑暗前,牧星朗想的还是骆深。
骆深对他是有感觉的,今晚上的亲吻更是让他确定了这一点。
在占据名正言顺、合法身份的前提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始终要和他恪守那条底线。
哪怕现在他脑海裴延的记忆占主要也不应该,裴延的确一直给人禁欲清冷又克制的感觉,但真到了那份上他不会的。
他会将他控制在身下,如同猛兽叼住自己的猎物,让他不能轻易逃脱。
他会把之前压抑的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倾泻出来,之前有多克制,之后就会有多汹涌。
这才是裴延,在拥有完整记忆的骆深身上,他偶尔也能窥见这些特点。
但不管他在想什么,如果他一连三回刺激还对他没用的话,他就……他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第一回他说要他跟自己睡,他不答应,但不是没有受到影响,要不然他撂完话就关门走人,还把门关得比平时响干嘛?
第二回就是刚刚他亲他,这回就更明显了,随便亲亲身体就起了反应,肩膀也被他抓得生疼,都这样了不知道他在忍什么。
第三回他说要离婚,给他一天时间考虑,一天之后能得到什么效果,希望他别让他失望。
深夜下偌大的别墅,仿佛一切都随着时间陷入沉寂。
裴延沉浸在这片静寂之中,坐在沙发上久久不曾动弹。
他可以把最开始一些无意识的动作归为骆深这副身体残留下来的反应,但到现在,他已经无法把这些全推给骆深。
牧星朗,牧星朗,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把青年的样貌清晰印在了心里。
他喜欢他去公司陪他,喜欢他坐在他的办公室,喜欢他陪他一起吃饭,当时他或许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可以旦他不再做这些,他便觉得哪里都不对了。
他主动按时下班回了家,在家里看到青年的那一刻,竟会觉得所处空间都变得明媚温暖起来。
有他陪他住在这栋房子里,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这是裴延当时在那瞬间产生的想法。
裴延曾被人称为工作机器,他也一直认为只有工作能带给他满足和快乐,如果哪天步入了婚姻,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利益交换和冰冷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