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会。只要你那4次都是认认真真的,就不算是一个坏男人。只能说,大家缘分不够吧?”
我低头呵呵一笑,不知怎的,鼻子竟有些发酸。我忽然抬头说:“明天下了班我来接你吧,我妈想见见你。”
她啊了一声,好半天才说:“你妈?你妈?你妈那么快就知道我了啊?!你,你,你怎么那么快就让她知道了啊?!”
我说:“我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啊,所以我跟我妈说,我一定要追到你。现在我追到了,所以她要见见你,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狐狸精,把她儿子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她说:“你讨厌!这么突然人家根本没心理准备嘛!”
哎哟哎哟的在那儿耍赖,我听着她撒娇的声音,心内一动,笑了。
见我态度坚决,她只能道:“那我要带些什么礼物啊?总不能第一次上你家,两手空空的去吧?你爸妈得觉得我多没礼貌啊?!”
我仍是笑,我说:“不用,就家常便饭而已,认个门嘛!”
罗梓瑶说:“我可不能把客气当福气。”
我呵呵呵的笑:“那么快就懂得讨婆婆欢心了啊?”
她说:“你讨厌!都是你,害人家,今晚上我要睡不着了!”
我还是笑,说:“那我唱歌给你听?哄你睡觉?”
便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苏打绿的《小情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就跟下意识似的,没有多想就唱了出来。耳边莫名响着它的旋律,主唱略显妖娆的声音,却不厌其烦的道着那美妙的爱情,或许那是一个青涩的年纪,在飞扬跋扈的岁月里,我透过被雨打湿的、模糊的铝合金窗,再一次恍惚,看到我骑着单车的身影。
车后座似乎坐着一个女孩儿,她白色的裙袂飞扬,两条赤罗的小腿在那儿荡啊荡、荡啊荡,我脱开把手,一路轻松的骑。她却在那儿大叫:“秦风!讨厌!手扶好!别摔着了!”
话音刚落,车身一歪,我跟她一起倒在了草地上。阳光过于明媚,我转脸看她,只觉得她的脸如镜子一般反光,白花花的一片,只依稀瞧见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笑成一个月牙儿……
是罗梓瑶吗?似乎不像,罗梓瑶的眼睛是乒乓球般圆溜溜的,里头含情脉脉,如一汪清澈的小溪,那么明晃晃的耀眼。而那双眼睛,仿佛更灵动调皮一些,我总觉得它得配上一颗小虎牙,才更能说明那份性情!
罗梓瑶笑了,她说:“秦风,好听呢!你以后每天都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我说:“行啊,给你手机里录两首。”
她说:“你讨厌!”顿了顿,又道:“哎哟,不早了,咱们赶紧睡吧。”
我说:“你这话说得真像在我枕边一样。”
她不理我这话,只是我听出那份甜蜜的笑意,她说:“睡吧。”
我嗯了一声,跟她互道了晚安。但我站在廊上就是没有听她话的返身回去睡觉,我点起一根烟想起一些事,我记得我大学同学徐子峰有一回抖着二郎腿跟我说:“老秦,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你懂不懂?你丫的得多读几部名著知道吗?人曹作家都说了,做人别太当真!你丫的跟女人坦那么白做什么?这早不是个坦白从宽的时代了!”
我睨了他一眼,苦笑了一下,我说:“擦的都什么跟什么呀!你小子,这样误解名著,曹作家在天有灵,小心他半夜来找你!”
徐子峰哼哼哼的笑:“跟你讲道理你还犟嘴!那你说说,你都得到什么结果了?”放下二郎腿,俯身往我方向倾斜了一下:“女人打男人,只有两种情况下可以,一:她跟你撒娇的时候;二:她给你生孩子的时候。除了这两种情况下被打的,都是饭桶!知道吗?”
我冷冷一笑:“我tm没你那么不是人!我认了就认了,被打完了我还是好汉一条!”
徐子峰哎的仰身长叹,伸了伸他的大长腿,道:“反正啊,我就信一点:人活着半真半假,那才是最完美的状态。”
半真半假。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徐子峰的替身了呢?我跟罗梓瑶说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呢?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的,我分不清。或许这就是演员的最高境界吧,角色和自己融为一体。然而,没有人告诉我,抽身不出的结果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