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胞弟,一个是东晋名相的嫡长子,掐起来自然也是一桩大戏,回回都闹得翻天覆地,有一回两人甚至当着元帝的面在御书房直接打了起来,元帝坐在案前看着互摔东西的俩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两人是建康城出了名的纨绔,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个阮孚,竹林七贤阮咸之子,那个拿着官帽上的金貂换酒钱被人告到元帝面前还不要脸哭穷的阮家败家子,要数没出息不要脸爱闹腾,他们三人是公认的不相上下。
祖约镇豫州,王悦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就觉得自己后颈上冷飕飕的。
“王导和皇帝的头是被驴踢了吗?派头驴去守豫州都比派祖约强啊!”
王悦与王有容说了自己的想法。
王有容难得深表赞同。
“派他去,那还不如派世子你去呢!”
王悦点点头,忽然又一顿,扭头看着王有容,“你说我是驴?”
王有容瞬间反应过来,立刻惊恐地摆手,补救道:“不不不,世子如何能和驴比呢?!”
王悦盯着王有容看了会儿,笑道:“其实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与祖约没多大差别,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他不如驴,我就跟驴差不多。”
“不不不,世子,世子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王有容噎了一下。
王悦忽然大声地笑了起来,就跟疯了似的,他拍着王有容僵硬的脸,笑得停不下来。
“世、世子?”
王悦大声笑着,拍了拍王有容的肩,“等死吧!”
王有容腿一软。
然后王悦一脚将他狠狠地踹出了马车。
当晚,王悦还是穿戴得人模人样地坐在了夜宴上,自家的宴会,他随便就挑了位置坐下了,也没去管什么主次尊卑,反正没人敢同他抢位置。刚一坐下,他抬头扫了眼,忽然僵住了。
紫衣金绶的皇族太子坐在案前,旁边坐着一脸恬淡的庾家公子,再一旁是拎着壶酒边倒边往两人方向走的醉鬼温峤。
司马绍抬头看了眼王悦,王悦的手忽然就一抖,下一刻他猛地扭头看向上座的王导。
王导的眼神很是平淡,贴着杯盏的手轻轻动了下,示意王悦起身换个位置避避风头。他哪里想得到王悦他个草包会跑到司马绍对面去,人要是蠢起来连驴都不如!给他安排了好好的位置不坐,他非得跑!
王悦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司马绍,又一想毕竟是平西将军的送别酒宴,元帝来不了,让太子到场也是惯例,只是为何没人提前和他说一句?王悦坐在那儿望着朝他使了个简单眼色的王导,一时极为尴尬,僵在了原地。
王导看着王悦那副蠢样,心都凉了,他怎么生出个这样蠢的东西?就知道跟块木头似的傻愣着!王导看不下去了,正好瞧见门外几位姗姗来迟的江东白发老臣,他起身去接人。
王悦正坐立不安,忽然听见阶下一片喧哗,刚升官并且又娶了七八房小妾的祖约祖家小将军到了,身后跟着哒哒踩着木屐闲庭信步的阮家公子。祖约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司马绍对面的王悦,挑眉笑了下,他最近升官发财娶老婆风头无两,对比王悦自从遇刺后就成了一天到晚吐血的肺痨鬼,此时不猖更待何时?
他特意走过去打算打个不咸不淡的招呼,顺便问候一下王家世子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