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绍看了眼下意识将手撑在了他肩上的王悦,那感觉实在太过熟悉,又无礼又冒犯,他看着王悦的眼睛,许久才漠然道:“把手放下去。”
王悦相当不屑地嗤笑了声,“不放你又能如何?”
司马绍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变了。
就在司马绍动手的那一瞬间,王悦手上猛地用力,他一把扣着司马绍的衣襟将人甩在了墙上,手肘上抬顶住了他的脖子,他将人死死地压住了。
一旁的王家侍卫直接看愣了,他们没听见王悦之前和司马绍说了什么,一抬头就看见他们家世子把皇帝又给打了。有了之前在水里打捞皇帝的经验,他们还算沉着,就是手有些抖。
司马绍看了眼身上的王悦,喉咙传来巨大的压迫力道,他望着王悦的眼睛,低声警告道:“王长豫,放开。”
王悦要是能被司马绍唬住他就白活了这二十年,他望着司马绍冷笑了下,“怎么了?恶心啊?当年我还亲过你呢!我也没见你咬舌自尽啊!”
司马绍似乎气结了下,看着王悦的眼神终于有些变了。
王悦还欲说话,忽然瞧见司马绍的视线转开了,他回头看了眼,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他猛地顿住了。
半路上不见人又折回来的谢景望着他,依旧是面无波澜的清冷样子。
王悦刷一下松开了钳制着司马绍的手。
回建康的路上,司马绍估计是觉得恶心,一直在马车上没露面,王悦得罪谢景后不太敢说话,谢景话更是少,一路上所有人都很安静。到了石头城一行人见到了等候已久的庾家大公子庾亮,王悦原本也要回建康,可路上收着了温峤的密信。
温峤那头似乎出了点事。
信上具体的事没细说,只是让王悦在石头城安排接应的人,王悦的心猛地沉了下来,他果断打算在石头城住下等温峤两日,温峤太重要了。王悦与司马绍商量了一晚上,司马绍同意了,他把自己的令牌留给了王悦。
等王悦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后,他才忽然记起谢景,他怕出点什么事,斟酌了半天打算让谢景先随司马绍一行人回建康,谢景没说话,好像同意了。当着众人的面,谢景没驳他面子,王悦心里头松了口气。
所有人离开后,王悦一个人在建康等温峤,顺带着给远在豫州心乱如麻的祖家小公子写信,祖家小公子离王敦的驻地太近了,这些时日他如坐针毡比谁都慌,天天有事没事就给王悦写些乱七八糟的信,王悦没主意了,突发奇想把司马绍给他的令牌寄给了祖小将军,顺带着又将当年司马绍给他的另半块玉佩也寄出去了。
王悦是告诉寝食难安的祖将军,如今琅玡王家与新帝是一条心,你站队时机灵点,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王悦亲自将信寄了出去,等他回到驿站已经是晚上了,他推开门进去,忽然愣在了当场。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本来早该回建康的谢景立在窗前,闻声回头望了他一眼,那一眼有些清冷,可王悦却丝毫没在意,他全付心思都在谢景的身上。
“你怎么回来了?”
谢景望着王悦,没说什么。
王悦拉着他坐下,谢景没什么话,王悦一直小心地搭着话想和他说两句,谢景应了一句“嗯”,直接把王悦费尽心机寻出来的话头堵死了,王悦顿时不知道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