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冲忽然朝着王悦吼道:“我的!我偷的!就是我的!凭什么还!”
王悦被激怒了,他冲上去又是一脚,这要是他弟王敬豫,他今天能活活把他踹死,“你再说一遍?”
“我的!”
阮孚忙上前来将真火了的王悦拽住了,“别别别,你别动手,脏了你的手!这种人你看都别看一眼,直接交给宫里头掌事的处理……”
司马冲忽然暴怒般地冲上来扑向阮孚,王悦想都没想下意识又是一脚踹出去,这脚没留劲儿,司马冲飞了出去,哗一口血喷了出来。
摔在地上的司马冲猛地大声嚎了起来,他抱紧了那终于摔烂的风筝,大声地吼,大声地嚎,他努力拼着那风筝,风筝骨架已经被王悦彻底踹烂了,他从地上的泥灰里扒着碎片,八岁的小孩,嘴里全是血。
他说:“我、我只想玩、玩这个!”
他甚至不知道手里头的东西叫什么,不明白在王悦手里头它为什么可以飞起来,他没见过的东西太多。他只是想玩风筝。
他哭吼道:“没有偷!没有偷!”他抓起那风筝冲着王悦吼道:“你赔!你赔!”
阮孚在一旁都看呆了,“赔个屁!”
王悦看着司马冲那满嘴血的癫狂样子,饶是他胆子大,他心里头也寒了下,一愣神的工夫,他的腿给扑上来的司马冲抱住了,王悦差点没跳起来,抬腿就踹他,下意识喝了声“滚!”
司马冲嘴里的血溢出来,他跪在了地上死死抱住了王悦的腿,“你赔!你赔!你赔我!”怒吼不知何时又变成了哀求,“求求你!求求你!别走!”
王悦这时候哪里听得见司马冲说什么,直接一脚将人踹飞了,这一脚没留劲儿。
司马冲蜷缩地上,浑身抽搐。
王悦低头看着他,眉头轻抽。
司马冲瞧见那群人转身离开,他想起来,却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又走远了,也没人把他拖去问罪,好像所有人又把他当了个物事。他趴在地上大声嚎叫着,手里头紧紧抱着那风筝,直到眼前一阵发黑。
司马冲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了屋子里头,这是间干净而整洁的屋子,点着安神香,大夫来瞧过了,有宫女在屏风外头忙碌。
王悦临走的时候,瞧着司马冲年纪小,终究忍住了和他计较,对那掌事太监说了句“算了”,他给司马冲喊了两个大夫再走的。
后来庾家小姐的玉佩找着了,她说是自己弄错了,没丢,又道,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世子费心了,轻飘飘的几句话落下来,郡主闻声都皱了下眉,问道“不重要你让人家连夜帮你找?”没日没夜找了好几天的王悦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忙拦下了郡主,打圆场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郡主当场给王悦翻了个白眼,全是眼白的那种。
王悦这头给庾文君赔笑,心底却是突然咯噔一声。
那天司马冲醒过来的时候,床边放了只崭新的青色风筝。
建平宫里头多了人,王悦来的时候司马冲还在睡,王悦从那大夫嘴里知道了这就是那位天煞孤星的三皇子,闷了半天倒也没说什么,把上下打点了一番后就走了,都走出去大老远了,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又给司马冲床头放了只风筝。
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王悦是个过脑便忘的人,如今和他说庾文君那块玉他说不定还有些印象,要是和他说司马冲那风筝,他估计要想半天。
王悦从始至终都没明白司马冲究竟恨他些什么,恨他当年踹了他又打了他?那他在不久之后也还尽数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