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我对鬼类没有什么研究,这种事情可能要问天师才行,或许天师有办法吧。”奚辞对她有问必答,说到这里,不由得笑道,“看来这里的事情不能善了了,郁龄,等会儿你小心一点。”
郁龄应了一声,心情非常低落。
就在她心情低落时,突然外公已经手持长枪刺来,奚辞长臂一探搂着她后退。
那一枪势如破竹,威逼而来,鬼气森然,凌厉非常。
退到一个安全距离后,奚辞不再后退,徒手接住那枪头。
一妖一鬼,就这么对峙起来。
鬼藤见状,终于不再安静,那如发丝般漆黑的黑色藤蔓如若有生命般挥舞起来,眼看就要趁机朝这儿抽来时,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起。
清脆的铃声有节奏地响起,朝着周围荡漾而去,带着一种安抚天地的气息,渡难解忧,将天地间混乱逆流的天地之气抚顺,连这漫山高野的鬼霎时间都消去了满身戾气,变得温和许多。
鬼藤顿了下,中间粗大的藤蔓中的那只鬼眼不由自主地眯了几分,连半空中悬着的那流血的尸体也慢慢地丢下来,不再吸食尸体上的鲜血。
奚辞突然微微笑起来,眼睛瞬间从黑色变成了浓丽的紫,眼尾处紫色的脉络蔓延,像一副妖娆绽放的图腾,一身妖骨铮铮,妖气弥漫而去,驱除了几分森然鬼气。
他握住那杆枪头,用力地推了过去。
郁天竞倒退而去,长枪插入地下,整整后退了五六米才停下来。血红色的眼睛依然污浊不堪,盯着面前的妖,再次迈步朝前刺来。
奚辞双手一合,手中多了一把青铜长剑,铮的一声拦下那柄长枪的攻击。
郁龄嘴角翕动,默念着晦涩的咒语,不断地驱动渡厄铃,清脆的铃声在这山林间一遍遍地荡去,每转动九个极数,就是一个周天,每一个周天过去,空气便清明一分,阴气也被逼退几分。
那鬼藤的鬼眼在渡厄铃的铃声中慢慢地闭上,直到还有一丝缝隙时,鬼藤突然受到什么刺激,发狂起来,巨大的身躯扭动着,那长长的藤蔓拍击着周围,所过之处,凡是周围的鬼都被鬼藤卷起来。
鬼藤黑乎乎的一坨身躯中,突然露出一个血红色的大口,那些被藤蔓抓住的鬼,都被吸进这个血盆大口中。
它正在进食。
郁龄看得骇然,一时间弄不清哪里出了错误,原本渡厄铃已经可以安抚住它不让它来捣乱,为什么最后它又发狂了。
鬼藤已经发狂了。
鬼藤开始无差别地攻击,一边攻击一边进食,挡在郁龄面前的草人很忠实地守护着她的安危,可惜草人能力有限,并不能完全挡下,承受几次鬼藤的拍击后,身体就散了,重新变成姆指大的小草人。
郁龄不断地后退。
奚辞一剑格外刺来的长枪,抽身折回郁龄身边,长剑挥去,断下了鬼藤一条鬼枝,拉着她后退,离开鬼藤的攻击范围。
一阵凄厉的惨嚎声像魔音一样灌耳。
郁龄差点摔了,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下,听到奚辞挡着那些鬼藤叫道:“郁龄,不要停。”
她勉强站住,满头大汗地舞动着手中的渡厄铃,铃声有节奏地持续着。
这时,一支长枪朝她的心口刺来。
郁龄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鬼王,那枪头在她心口前堪堪停下,枪上的红缨不断地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