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声奇异的弹指声响起的时候,罗慎行露出了笑容,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了入定。
黎明时,白玛娜甄等人又来到了石殿前,当他们看到罗慎行在打坐的时候以为今天罗慎行打算放弃了,罗慎行缓缓的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突然长啸一声,一拳击在了地上,从罗慎行的拳头开始,一道裂纹从地面上开始延伸向石殿。
色木沁宫的地面都是用巨大的岩石铺建而成,罗慎行的这一拳竟然有如此的威势,如此的霸气,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裂纹一直延伸到铁门之下,然后石殿里面传来僧王的一声低喝:“缚!”接着传来一声闷响,罗慎行已经如同飞鸟一般凌空扑起,右拳威猛无铸的擂在铁门之上,铁门“咣”的一声巨响被罗慎行一拳轰开了。
罗慎行凌空倒翻落了回来朗声道:“请僧王出关。”
这两拳已经是罗慎行所能施展的极限,昨天夜里罗慎行通过弹指功终于领悟了如何把精神力量与元气结合在一起的方法,罗慎行通过打坐让自己达到巅峰状态,今天的第一拳罗慎行已经成功的透过地面攻入石殿之内,透过精神力量罗慎行发现僧王第一次出手竟然无法拦截自己的力量,被迫结合真言发动了第二次拦截,这才阻挡住了自己的攻击。
罗慎行为了增加气势放弃了使用精神力量挪开门闩的做法,用新领悟的力量直接轰开了坚固的铁门,罗慎行的战意终于爆发了,身上的风衣无风自动,强大的气势逼迫周围的不断向后退,他等待僧王出来与自己进行最后的决战。
在众人的瞩目当中,一个身披黄色喇嘛袍的老喇嘛神态安然的走出了石殿,白玛娜甄和喇嘛们立刻虔诚的跪了下去,僧王颔首道:“起来。”一边说一边向罗慎行走来。
罗慎行的气势不敢松懈下来,他盯着僧王说道:“哑师传人罗慎行请僧王指教。”
僧王和蔼的道:“哑大师终于找到了传人,而且碧海晴空心法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施主已经胜利了。”说完含笑对难陀和尚说道:“难陀师兄远路而来,请数招待不周。”
难陀和尚施礼道:“一别二十年,僧王别来无恙。”
罗慎行目瞪口呆的看着僧王,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迎战,可是僧王竟然说自己已经胜利了,这个意外的胜利让罗慎行感到不知所措,僧王就算想放水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起码也应该和自己过两招让大家看看。
僧王淡淡的说道:“二十年前哑大师与难陀师兄来到巴达格勒赐教,但是老衲无法明白哑大师的深意,这二十年来老衲被心魔所困,一心想要得到碧海晴空心法,但是哑大师圆寂的时候老衲感应到了,那一刻老衲心魔自解,开始闭关终于在石殿当中参悟了无上密。
此座石殿是巴达格勒历代僧王闭关潜修之所,老衲空在宝山不知却妄求碧海晴空心法,石殿当中历代僧王修行无上密所遗留的念力为老衲再次灌顶,施主面对的实际上是老衲与历代僧王的念力共同的力量,没有历代僧王的念力帮助老衲早就失败了,当你打开铁门的时候就已经胜利了。”
西藏密宗的活佛转世的时候有灵童接替,据说上代活佛的灵智都将转移到灵童身上,历代僧王竟然能够把念力遗留下来,并为僧王再次灌顶,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别人或许会无法理解,可是罗慎行经历了太多的不可思议,对这种事情却深信不疑。
罗慎行衷心的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僧王在逆境中运慧剑斩心魔,不仅在修行站稳脚跟而且再次突破,日后必将证得正果,可喜可贺。”
站稳脚跟是佛门的术语,意为在修行上已经达到了一个高深的境界,罗慎行对于佛道两家的知识涉猎颇多,就连宗喀巴与不了禅师辩论佛法时都能插嘴,随意搬出两个术语来奉承僧王自然是小意思,僧王见到罗慎行通晓佛门的典故更加的欢喜,而且宗喀巴对僧王用藏语说了几句话,僧王摘下了脖子上的念珠给罗慎行带上,说道:“此乃上代僧王所遗留的器物,可以保佑施主平安喜乐,日后施主必将在武林大放异彩,老衲能与施主交手虽败犹荣。”
难陀和尚对罗慎行施礼道:“恭喜宗主完成试练。”
大名和尚等人也一起施礼祝贺道:“恭喜宗主。”僧王亲口承认了失败,罗慎行已经成为了般若宗的新一代宗主,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会用施主这个称谓来称呼罗慎行。
白玛娜甄走上来对罗慎行施礼道:“中原精英荟萃,白玛娜甄再也不敢小瞧天下英雄。”
当日在大佛寺白玛娜甄为了让罗慎行交出碧海晴空心法,因此向罗慎行挑战,当时功力全失的罗慎行依靠特异功能摘下了她的面纱把她惊走,但是白玛娜甄还是认为罗慎行没有战胜僧王的实力,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罗慎行竟然真的做到了。
罗慎行微笑道:“是僧王不和我一般见识,侥幸获胜而已,此行让我获益许多,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给我和宗喀巴大师提供了这个机会,而且当初宗喀巴大师的佛心咒让我可以重新修炼武功,这份恩情我终身不敢忘记。”
宗喀巴生铁般的脸庞上露出笑意道:“施主妙悟佛理,具大智慧,他日有缘希望能与施主再次论经。”
罗慎行对于打架不敢兴趣,论经这种文斗的方式比较喜欢,罗慎行欣然道:“绝对没问题,到时候我邀请不了师伯,咱们大家一起探讨。”
白玛娜甄突然说道:“是否也欢迎我?”
罗慎行张着嘴愣在那里,欢迎?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任何一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出现都会引起风暴,罗慎行言不由衷的道:“欢迎,怎么会不欢迎。”
白玛娜甄深潭般的大眼睛中闪过喜悦的光芒道:“一年之后我就到中原进行独自游历,希望到时候可以拜访你。”
罗慎行苦涩的道:“好啊,到时候千万不要客气。”
在僧王的挽留下罗慎行他们在色木沁宫又停留了三天,难陀和尚与僧王终日探讨佛法,而这三天罗慎行真的度日如年,喇嘛们对于他这个打败僧王的年轻高手毕恭毕敬,而且他们中很少有人能说汉语,让罗慎行无法和他们闲侃。
白玛娜甄经常追着罗慎行询问武功修炼方面的问题,罗慎行有心想要冷落她,这样日后白玛娜甄就不好意思拜访自己了,但是罗慎行每次见到她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就无法执行已经下定的决心,以至于血凤凰经常半真半假的威胁说日后要想冷凝儿打小报告。
在这几天当中罗慎行已经几乎了解了白玛娜甄的一切,因为白玛娜甄的人生经历实在太简单,这个女孩子从小就被僧王收为弟子,二十年的时间一直在巴达格勒生活,去年她和宗喀巴到大佛寺邀请哑师是她唯一的一次离开色木沁宫,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她的人生如同一张干净的白纸,丝毫没有受到复杂的世界的污染,这样的生活是幸运还是悲哀呢?
罗慎行不知道如果自己从小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会不会习惯,但是现在如果让自己过这种生活,他宁愿从巴达格勒的峰顶跳下去,罗慎行从白玛娜甄的眼睛里看到了对外面的渴望,但是他不知道白玛娜甄是因为他而渴望离开圣洁的巴达格勒。
三天之后罗慎行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了,白玛娜甄和宗喀巴一直送出了中午才依依不舍的回去,罗慎行如释重负,不断的催促众人快走,罗慎行每次想到白玛娜甄这个女孩子生活在这个枯燥的地方就感到难过,虽然僧王的门下还有几个女弟子,但是她们都已经是中年人了,白玛娜甄连个年纪相仿的同性朋友都没有,这种生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来的时候有血凤凰这个吊靴鬼在后面虎视眈眈,罗慎行他们提心吊胆的日夜提防,行进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但是罗慎行战胜了僧王,又和血凤凰和解了,心情愉悦之下自然脚步更加的轻快,十几天后他们就已经走出了这片雪域高原。
外面已经真正的春暖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