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铃般的笑声,带着无法言喻的开心,他比谁都还能感同身受,不自禁的,他扬起嘴角,弯腰抬手环抱住她的腰,将她紧拥,哑声同意。
“是啊,太好了……”
他说着,不觉中,眼眶也跟着微热,鼻头莫名泛酸。
绣夜慢了半拍,忘情的兴奋过后,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小脸瞬间红热,可他也抱着她,抱得好紧,没有放手。
“你真是了不起,真了不起”
男人的声音,虽也带着笑意,但听起来莫名哽咽,然后她感觉到肩头有着湿热的气息,感觉到身前的男人微微的战栗。
因为如此,她也没有收手,只听见自己悄声间。
“怎么,你还好吗?”
他沉默着,然后嗄声开了口,吐出让她眼眶再度泛红的话。
心,颤颤,震震,为他痛不可当。
她懂,真的懂--
这是他这么长久以来,第一次赚的钱,不是靠取人性命,不是靠砍人头颅。这些钱,没有染血,不是脏钱。它们是他和她一起用劳力赚取,虽然不多,才少少十几文,但它们很千诤,非常千诤。
“我懂……”她哽咽在他耳边道:“我懂。”
他将手收得更紧,把一张热脸埕在她肩头。
“谢谢你。”
她听见他粗嗄瘠哑的道谢,心疼得无以复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继续拥着他,任热泪盈满眼眶。
好半晌,他才终于松开了她,低垂着黑脸,蹲下来,去捡那些铜板。
她和他一起捡抬那些铜根,道:“你知道,我以前从来不晓得,一文钱看起来这么漂亮。”“我也不知道。”他哑声说着,笑了出来。
她抬眼,和他相视而笑,两人的眼中,都有泪光。
“你卖很久吗?”
“还好,人一见我拿出蜡烛,便上前来买,有个人没买着,还同我订了货,要我明日送去客栈。”“真的?”她双眼一亮,惊讶的问。
“嗯,真的。”他点点头,又笑。
她都不知道,原来这男人也会笑,真的笑。
心头暧又热,她礙望着他,抬手抚着他的脸,哑声道:“辛苦你了。”“不辛苦。”他说着,将那铜钱全放到她的小手里。
她垂眼看着手里那十来文钱,心头紧缩着,不禁起身牵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他到厨房,为他送上一杯热烫烫的酥油茶。
那一夜,他躺在毡毯上,她靠了过来,把一样东西,偷偷挂在他脖子上,他没有动,只感觉到她在身后躺了下来,将那样小小的、冰凉的东西贴在心口他没有动,只任她将小手,把那冰凉的东西,熨暧。
他感觉到眼_又热,喉微哽。
那是枚铜钱,他知道。
她和他一起赚的一文钱。
他情不自禁的抬手,覆着她的小手,她没将手抽回,却将小脸贴上了他的背。心头,微颤,又暧。
他酲着,她也知道他酲着,两人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