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来到家里之后,就成了阿浔的专职保姆,因为两人样子相似,阿浔认为杰克和自己是同一品种的洋娃娃,所以很快和杰克成了好朋友,上哪里玩都要带上杰克。杰克每一天都象在天堂一样快乐。
阿浔和蔡月睡一间房,平常太阳还没有出来,她就起床穿好衣服跟众爸妈一起练功,最近在练功前多了一个新游戏,就是去检查杰克醒了没有。她会先用手指捅一捅杰克的脸,杰克会扬扬手,迷糊地说了些什么之后转身又睡。这时阿浔就会走到床的另一边再捅,于是杰克投诉后再转到前面,阿浔果然不再用手指捅脸,而是用手指拉开杰克的眼皮,看看杰克醒了没有。这种检查方法对很悃的人是残酷的,更残酷的是每天都要发生,但是杰克的痛苦换来小天使的快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发脾气,只是让他明白了这几个还没有成亲的少年带大一个孩子的艰辛。
阿浔把时间花在折腾杰克上,对其他爸妈的騒扰果然减少了许多,这些爸妈当中,从骨子里高兴出来的人是顾思文。
顾思文这几年天天看着蔡月在家里忙里忙外,洗衣做饭还要带孩子,平常出远门想叫上蔡月一起去,都怕阿浔半夜要找月妈妈,安龙儿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现在阿浔会跑会跳,全英城六岁的小孩里数她最高,加上来了个永远不会辞工的杰克爸爸,顾思文开始有事没事就叫上蔡月一起出门,开档买菜洗衣服都天天粘在一起。
蔡月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英城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她看到喜欢狗的杰克同样喜欢小孩子,阿浔跟着他让人非常放心,带孩子的担子减轻了,她也会不时跟顾思文出去玩玩。
顾思文天性乐观好动,嘴巴可以一天到晚不停地说话,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玩伴,而且蔡月知道他一直喜欢自己,尽管心里想的不是这个人,可是感情却是实实在在地一天天增加,如果现在顾思文突然离开这个家,蔡月的心里会很难受。
安龙儿近两年开朗了许多,可是自己上山寻龙点穴的坏习惯一直没有改,每次出去都带着阿浔和大花背,就算蔡月主动要求一起去他也不会同意,时间长了蔡月也不再缠着要跟安龙儿,只是静静地等他回家。
这天顾思文说有个地方的樱桃花开得很漂亮,叫上蔡月一起去看,蔡月看家里妥妥当当的,就留下安龙儿和杰克两个男人看家带小孩,和顾思文走出门。
春天的阳光和熙温暖,色彩象从天上泼下来一般,可以在一夜之间出现在大地上。为了在这种美景里和喜欢的人长时间逗留,顾思文说翻过几座山就到,不用骑马。
两人走了很久,顾思文唠唠叨叨说了很多话,蔡月硬是没看到樱桃花。顾思文总说快了快了,又翻过几座小山,在山顶上向下看去,小斜坡上种了大片比人高一些的樱桃树。顾思文说:“看,就是这里。”
“花呢?”
“没有花吗?”
“你什么时候看到有花呀?”
“上个月。”
蔡月气鼓鼓地说:“去死吧你,上个月还可以问人要过年红包呢。”
顾思文不还嘴,从背上解下包袱,找出一个水囊打开递给蔡月:“喝口茶我们再找。”
蔡月白了顾思文一眼,叉着腰喝了两口,刚放下水囊面前就出现了杏脯蜜饯,原来顾思文背上背的全是零食。走了一段路是有点饿了,蔡月接过蜜饯又往嘴里送。顾思文突然指着远处说:“哎,你看,树上有樱桃了。”
蔡月听到这话,眼睛一骨碌沿顾思文的手指看去,只见在茂密的绿叶下,羞答答地露出红艳艳的成串小果子。“啊!这就是樱桃呀!”广东并不盛产樱桃,在英州地带樱桃也不多见,蔡月更是从来没有见过树上的樱桃,这一见之下自然惊喜万分,她把水囊和杏脯向顾思文怀里一扔就向山坡下跑去,顾思文怀里抱着一堆杂物手忙脚乱地跟在后头。
两人跑入樱桃树林,马上被樱桃果子包围住,阳光从树叶间透射到红色的果子上,美得娇艳欲滴。蔡月从树上轻轻摘下一颗樱桃在衣袖上擦一擦,小心含入嘴里咬开,慢慢闭上眼睛品尝那股新鲜甜美,脸上全是满足和陶醉。顾思文在旁边近近地看着蔡月,只看得唇干舌燥,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合起来后咽下一口口水。
蔡月睁开眼睛,看到顾思文傻傻地看着自己,她摘下另一颗樱桃,很快地送到顾思文嘴里,然后笑着看顾思文的表情。顾思文象鱼儿上钩一般一口咬住樱桃,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让他的眼睛直直盯着蔡月,嘴巴不停地嚼动,觉得自己感动得辫子都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