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怒火,阮青柔朝站在一旁的谢芳菲使了个眼色。
谢芳菲会意,转身望向阮青瑶,一脸失望地道:
“瑶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母亲以往是怎么教你的?你可以无才无貌,但不能没有德!以你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做太子妃?你是弃妇,能给人做妾就很不错了,做正妻是想都不要想,做太子妃那更是做梦!”
“你勾三搭四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杀了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杀人是要偿命的啊!”
“你还不赶紧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就算死罪难逃,好歹也能留个全尸!”
一番话,听得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真是出自一个亲娘之口吗?
就连京兆尹都惊呆了,忘了喝止。
“啪!啪!”
王氏忍无可忍,大步上前,反手就甩了谢芳菲两记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在公堂上响起,拉回了大伙的思绪。
谢芳菲抬手想将耳光打回来,却被王氏一把抓住手腕。
“王氏,你敢打我!”
谢芳菲气急败坏地咆哮。
王氏冷哼一声道:
“打都打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有本事你打回去呀!老娘最烦你这种废话连篇的孬种毒妇了!你这么有本事,敢不敢跟老娘打一架?!”
王氏一向端庄贤淑,如今竟自称老娘,还口口声声要与谢芳菲干架,也是气狠了。
哪有当娘的不护着自己亲生女儿,却去帮外室女儿一起陷害亲生女儿的道理?
简直脑子有病!
一听要打架,谢芳菲当场就怂了。
她虽出身将门,却从小不爱习武,根本就打不过王氏,也就仗着原主听话,耍耍当娘的威风。
说白了,她就是窝里横。
出了那个窝,除去那个身份,她啥也不是。
“肃静!”
京兆尹惊堂木一拍,大声道:
“这是公堂,不是菜场,你们有什么个人恩怨,等案子结束后,出了公堂自己解决,不要在公堂上争论不休,影响本大人审案。”
众人连忙行礼道:“是,大人。”
京兆尹继续审案。
他望着阮青瑶道:
“阮青瑶,阮青柔说你极有可能是在慌乱之中拿错了匕首,为此,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阮青瑶不答反问:
“大人,小女子可以问仵作一个问题吗?”
京兆尹:“可以。”
阮青瑶转身望向仵作,问:
“请问,刀刃插入心脏时,是不是由上往下倾斜?”
“青瑶小姐真是料事如神,事实的确如此。”
仵作颇为赞许地道。
“多谢。”
阮青瑶朝仵作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望向京兆尹道:
“大人,刀刃由上往下倾斜,可见凶手的身高在钱掌柜和店小二之上,而小女子的身高却不如他们,如果小女子是凶手的话,刀刃应该由下往上倾斜才对。”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阮青瑶分析得颇有道理。
阮青柔面容狰狞。
真没想到,阮青瑶不但学会了反抗,还变得这么难对付!
都怪她一时大意,养虎为患。
这女人,是留不得了!
她针锋相对地提出质疑:
“那也有可能钱掌柜吓得跌倒在地,你居高临下将匕首插入他的心脏。”
这下,连仵作都看不过去了。
想要陷害别人,拜托用点脑子。
阮青柔这分明是把别人当傻子耍呢!
仵作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严重侮辱了!
他冷冷地看了阮青柔一眼,沉声反驳:
“如果对方是跌倒状态的话,匕首的倾斜度会更大,而且,吓得跌坐在地的人,身体往往都是弯曲的,谁会傻不拉几昂首挺胸等着对方刺?再则,就算原本跌坐在地的人,一看有人要杀自己,肯定会站起来想要逃命,哪怕无论可逃也不会傻坐着!”
阮青柔强词夺理地道:
“那也有可能钱掌柜和店小二吓得腿软,在半蹲状态被阮青瑶刺中心脏一刀毙命!”
众人:“......”
这就是蛮不讲理非要置阮青瑶于死地了。
这样辩论下去,天黑也审不完案子。
阮青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算她强词夺理又怎样?
只要阮青瑶摆脱不了嫌疑,她就得以嫌疑犯的身份坐牢!
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谁敢要?
做太子妃更是不可能!
只要她坐了牢,哪怕只是一天,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届时,她再派人煽风点火传点谣言,说她在牢里被人轮了,她这辈子也就彻底完蛋了!
想到这,阮青柔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