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闭嘴,再有敢多言者,军法处置!”
李牧看着群形激愤的众人,当即转头大声咆哮,喝止住了还要劝说的士卒。
所有北疆守军,全都握紧拳头,双目喷火。
可是他们想到了李牧这些年的功绩,想到了李牧经常杀牛宰羊犒赏三军,士卒们纵然心中愤怒已经达到极点,仍旧强行忍住了。
李牧喝止住士卒,再次转头对着挛鞮首领说道:“速速挑选牛羊,离开此地!”
挛鞮首领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如今天色已晚,待挑选牛羊完毕以后,恐怕天色已经完全变黑,那个时候并不适合行军。”
“将军不妨寻一地安营扎寨,待明日天亮以后,我等自会如约离去。”
李牧沉吟半晌,脸上露出纠结之色,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当抬头看到八百凶悍的骑兵以后,李牧眼中不由浮现出忌惮之色,终究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望汝信守承诺,否则吾绝不善罢甘休!”
李牧走了,带着两千满腔怒火的边塞守军,朝着蛮汉山而去,在山上安营扎寨。
目送李牧离去,挛鞮眼中却满是鄙夷。
“赵国北疆守军算得上是虎狼之师,可惜让李牧这头绵羊做首领,再凶悍的士卒都会变得没有用武之地。”
“李牧若不来,我还担心对面士卒忍不住,与我等决一死战。”
“如今,我等可高枕无忧矣!”
楼烦首领脸上,露出了鄙夷与得意之色。
他鄙夷李牧的怯懦,得意却是以为计谋得逞,感觉自己的缓兵之计施展成功了。
等到了明日,左贤王部落兵马,恐怕已经能够抵达此地。
那个时候,李牧麾下两千北疆守军,根本算不了什么,纵然雁门郡倾巢出动,也挡不住左贤王强大的兵锋。
蛮汉山上,所有士卒全都耸拉着脑袋,脸上带着愤怒与不屈。
李牧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
“尔等,是否想与匈奴人痛快淋漓的战上一场?”
突兀的,李牧对着众人喝道。
士卒们抬起了脑袋,许多人张了张嘴巴想要应和,可是想起了李牧的作风,最终却并没有任何一人发言。
李牧走到了都尉身边,将右手搭在对方肩膀上,盯着都尉的眼睛问道:“告诉我,你想不想酣畅淋漓的战上一场。”
都尉犹豫半晌,终究还是高高扬起了脑袋,大声吼道:“末将愿战,哪怕轰轰烈烈的战死,也好过如此窝囊的活着!”
说这话的时候,都尉已经做好了受责罚的准备。
却不想,李牧并没有不悦之色,脸上反而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继而,他对着两千北疆守军大吼:“告诉我,尔等是想始终如此憋屈的活着,还是愿意如同都尉这般,愿意轰轰烈烈的与匈奴人战上一场!”
李牧激昂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强大的魅力。
本来还垂头丧气,感觉无比屈辱的士卒,几乎全都声嘶力竭的吼道:“愿死战!”
“愿死战!”
“愿死战!”
蛮汉山内,响起了北疆守军激昂的声音。
这是勇者的宣言,是不屈者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