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白翠花二人不过堪堪相处了大半月,但内心里早已把他们当作自己这个世界至亲之人。安胤之若是在乡下踏实种田倒也罢了,昨日拐了自己三百两走,怕不是又上那妓/院里胡闹去了。因晨间记起上官云辕先前说要给安胤之谋差事的话,这才回来问问,总好过十七八岁了还在外头继续招摇撞骗来得好。
安家秀才的院子依然破旧如故,还未走到门口,便听闻里头杀猪般的叱骂嚎叫,隐约还有大木棍摩擦在空气中的“唬唬”声响。
怕不是那一老一少又在院子里打闹开了。安若兮忍不住笑开,一瞬间忽然心中暖暖,几步上前便推开门。
窄小的院子里,白翠花正顶着两颗硕**/房摇着一身肥肉圈圈,猛挥大粗木棍,拼命追打着四处逃窜的安胤之。那磨得精光的大粗木棍在阳光下泛着黝黑油渍,即便看着都让人心里发悚。
可怜安胤之昨夜新买的浅青色长袍楞是被划开一角,“啪嗒”一声便屁股着地生生摔在地上:“啊呀——,别、别打啦!死肥婆,爷花了六十两银子买的上等衣裳,打坏了赔得起么你?……嗷——,你还打!”
“打的就是你!小兔崽子,枉了老娘花几十两银子给你买了房生仔的胖媳妇,竟然堪堪把人家放跑喽?放着乡下的地不种,一来就偷银子逛窑子,你道咱老百姓的钱来得轻巧是怎么的?”白翠花咧着硕大的青紫色厚嘴唇,骂骂咧咧又要举着木棍上前砸。
慌得安胤之一个鲤鱼打挺,抓过身旁一名素衣少妇将将挡在面前。
“狗/日的,还敢把窑/姐儿领回家来?看老娘打不死你这对狗男女!”
“别打——,白翠花,是我,若兮……”眼瞅着一棍子就要砸向脑门,安若兮慌忙蹲声大呼。
身后传来年轻男子一声嚎呼。
白翠花那泛黄的眼珠子眨巴眨巴,好一会愣怔这才“扑通”一声扔了棍子,巨大的手臂一张,那鼓涨涨地大胸脯便朝若兮将将扑面而来:“乖乖~!若兮你个死妮子,你倒总算是长了良心了!”
“嘶——”,安若兮耳根子一阵剧痛,竟是已被一只粗手狠狠一把揪了起来。
“别啊,白翠花你快松手,疼死我了。”
白翠花揪着若兮一提,发现那小小身子轻飘飘。早便听闻坊间各种传言,如今见自家闺女果然头上缠着小丝帕,脑后揪揪小圆髻,当下松开手叉腰骂开:“你个小骚狐狸,两月不到瘦了这许多。可是你那瞎子丈夫又打你了?奶奶个熊的,老娘今日豁出去上门和他拼了……”
白翠花气得唾沫星子满院子乱飞,抓了棍子就要朝门外冲。
安若兮慌忙掏出帕子抹了一把,正要开口制止,却听身后安胤之嚷嚷道:
“死肥婆你瞎操个什么心?昨夜爷我在屋顶都可看见了,啧啧~~‘若兮,今夜不要耍性子了好么?……若兮,要如何才能让你满意’,嘿嘿~~看不出那冷冰冰的盛京第一大怪人对媳妇却是挺温柔……白翠花你今日若要去了,毁了一门好亲事将来可别怪爷爷没提醒你!”
“安胤之!你再胡说立刻就把银子给我吐出来——”
这厮坑蒙拐骗抢就罢了,竟然还扒人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