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春风端起酒碗,浅浅地抿了一口道,“你都能花一千金买张纸,借给我用一点点怎么了?”
“我又没真花钱!你却是真拿了我的钱!”
“你刚刚明明说这张昭雪令是你买的……”
“小爷是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换来的。”
“胡扯,你身上哪有什么东西能值千金。”
“小爷是用自己的膝盖跪来的!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日我接下昭雪令时,双膝跪地,足足有三百息之久,二三得六,足足六百金,再加上这几日的利息,四舍五入,当然是价值千金!”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申小甲,满脸写着从未见过如此步摇碧莲之人!
朱怀仁收起自己的下巴,干咳一声,扯动脸皮道,“那个……小甲贤侄啊,即便你是圣上的钦差,但此刻是在我镇北军中,恐怕你这昭雪令没有用武之地吧!”
“伯父谬矣!”申小甲眨了眨眼睛道,“我虽处镇北军军营中,但镇北军而今却是在白马关北城门外,这附近一带的冤假错案都归我管!”
朱怀仁指着昭雪令上限期三日几个字道,“这时限应该过了吧,我听说城内的火神案早就了结……”
“伯父看得真是细致,没错……这上面的期限确实已经过了,”申小甲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可是这限期是针对火神案,与我现在用它来查咱们朱校尉的案子并不冲突,只要圣上一日没有收回令状,我便有一日的皇权特许!”
朱怀仁双眼一突,面色古怪道,“你若非要这么说……还真能说得通……”
“伯父,实不相瞒,”申小甲嘿嘿笑道,“小侄买来张纸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跪来的东西必然贵重,必须要充分发挥它的价值,绝对不能浪费……浪费可耻!”
“确实可耻!”朱怀仁深深地看了申小甲一眼,喟然道,“看你这架势,我那亲戚天子想要从你手中收回这道令状可能还真的得付出千金不可了……”
申小甲摆摆手道,“误会了不是……我怎能让圣上破费呢,那不成奸臣了吗!”
朱怀仁满脸好奇地问道,“那你如何充分发挥这张令状的价值?”
申小甲一脸羞涩地答道,“自然是在能发挥它价值的地方充分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