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吧,有空赏光吗?”
“好。”
对赵时亭,陈铮岩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感受。他当初刚接触到笠舟的时候,不知道赵时亭这号人物。他喜欢上笠舟后,从没因为这号人物产生过危机感。笠舟带给他的捉摸不定,来自于她这个人本身,而不是一段另外的模棱两可的暧昧。
所以,换句话说,陈铮岩即便因为赵时亭有过些许不舒服,也只能归结于他的小气,却万万没到“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范畴。有时,因为赵时亭出色的工作力,和他现在这会面露的寻常与洒脱,他反而有些欣赏他。
一顿便饭,两人就随便选了个西餐厅解决。
“恭喜陈总新婚之喜了。”赵时亭率先打开话头。
陈铮岩提起杯子,“谢谢。”
自此一句后,关于笠舟方向的,他再也没说一句话。只是随便扯了些国外生活、国内经济局势和项目工程相关的话头聊,浑似两个朋友之间的便饭。直到这些也聊了个七七八八,赵时亭才状似无意地说起,“陈总有过前任吗?”
“自然有。”
“这么说,对感情也应该有不小心得。”
陈铮岩笑了,“一点点,只够结个婚的。”
赵时亭无视他话里的故意,反倒颇有几分认真的好奇,问道:“如果有一个爱慕你的人去找了你爱的人,希望她退出,你作何想?”
“不作何想,这种情况,心存爱慕的人差不多必输了。”
“你会斥责她?”
“我可能没有见到她的机会,我不喜欢经常花时间去见这种无关紧要的人。”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赵时亭听得好生不痛快,“是,陈总有大架子,不是普通人。但是陈总是否想过,再高高在上的人,他的喜怒哀乐也是普通人所拥有的,人和人是平等的。一个人的爱和另一个人的爱,没有高低之分,只是适合不适合而已。”
陈铮岩这下听明白了。
敢情这位赵总设计师还真是找人谈心来了?他差点还以为丫是来挑衅的,着实还有几分不悦。现在看看,他倒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那么一点点可怜。
但他想来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尤其是对一个男人。
于是,毫不客气地说道:“爱本身不分高低贵贱是没错,但爱的方式有。她可以用手段来表达爱慕来追我,可惜有个大前提。她不能踩着伤害我的线,来冠冕堂皇地展示她的自私。”
“感情都自私。”
“借口。”陈铮岩放下手里的筷子,“赵总,也许算我失礼。但是我得说一句,笠舟,是我的底线。任何人要烦到她惊扰她甚至威胁她羞辱她,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讨回来。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赵时亭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直到吃完了这一顿午餐,他对陈铮岩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陈总这一餐午饭,受益匪浅。也祝陈总和……小舟,白头偕老。”
“我们会的。”陈铮岩说完,大步走开。
他高大的背影和赵时亭相比,相去不多,却莫名给了他十足的压力。今天这顿饭于他而言,本来有点莫名其妙,但他就是无法控制住心里那个叫嚣的声音,始终不服气,想要知道是什么让笠舟选择他。
现在他明白了。
这个男人给她的安全感,是他永远无法给的。他永远无法跨过自己心里的那本《圣经》,诸如人心向善,诸如与人相处和谐为上。陈铮岩有一身的凌厉,用来决断和交割;而他满腹诗书却无法自渡。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明白,也许在他和笠舟的那段感情里,“并没有那么爱”的那个人不是笠舟,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