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舟轻笑,“好啊,去!”
陈铮岩摸了摸她的头,“刚刚在想什么?”
笠舟笑得眯起眼睛,老实道:“在想要不要不顾陈夫人的形象走出去对着天大吼一声fubyou。”
陈铮岩微愣,突然又大笑起来,搂着她,忍着极大的冲动没有当场就吻她。只是抱她紧紧的,一直叹气:“完了完了,中了你的毒了。”他爱死了她这股洒脱又执拗的劲儿,被生活鞭打得即使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的冷酷。
两人刚上车,韩亦轩跑得火急火燎,“别走那么快啊!带上我,带上我!”
眼看韩亦轩上车走人,赵时亭才从酒店里走出来。秋天的凉意渗入风里,一点点路过他的每一寸皮肤,总觉得心该是热的,无奈抵不过风里的寒。整个人从头到尾,冷了个通透。他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会,离开的时候,一地烟头。
他一向自持,这个时刻却再没有保持良好教养的心力。
很累,也很颓败。
两天后,赵时亭回到b市。他慢慢去想以前笠舟表现出来的异常,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猜到张远涯在的医院——中心医院。
他犹记得有一日晚上开车回去,眼看着笠舟和陈铮岩的车拐弯往医院的方向去了,当时他还真的以为是什么婚前体检,未婚先孕之类的斯人已随风的桥段……
其实老天爷给过他很多次机会吧,从大学到如今,一路走来,他有太多次可以问出口,哪怕一句怎么了?可他偏偏从来没有问过。觉得笠舟就该是那样奔跑跳跃的精灵,好似她每一点小悲伤都是过眼云烟。
他一向自诩聪明,却从未想过像笠舟那样的小太阳,也是会藏着一大片的阴影。
在中心医院门口,抬步千斤重。
每一步,都让他控制不住地去想象,多少个深夜,笠舟是怎么样走过来的。她一个单薄的女孩子是怎么面对家里的疾风骤雨和身世的坎坷……六年前,她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啊!
icu病房很好找,赵时亭想在走过去之前先抽根烟,无奈在医院里,插在裤兜里的手在发抖,他便攥成拳。
五层。
迎面走来的是姜午秋,她认得赵时亭,却没料到上次见到意气风发,这次看起来倒……像是破产了似的。
赵时亭望着面前停下的美丽女人,又想起上回在韩氏大厦遇到她。他也明明有机会的,姜午秋都把话说到嘴边,就算被笠舟打断了,他依然有机会——可以追上去问。
“赵时亭?”
“嫂子。”赵时亭想也没想就叫她,“我来看看远涯哥。”
“噢,好,我带你过去。但是他刚睡下了,可能没法和你交流。”赵时亭既然都来到这里,姜午秋也猜到,小舟一定告诉他了。她不是很清楚小舟和赵时亭之间的事情,只知道她现在嫁给陈铮岩是木已成舟,想来赵时亭也不过是朋友关系来看看。
“没关系,我就看看他。”
icu病房的设施还是那样,惨白中带着一丝森冷的意味,但病人床头摆着的一些小儿涂鸦画给整个房间添了点生气。那个孩子……他在笠舟视频电话时听到过声音,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小男孩。
他站在隔离玻璃外面往里看,只能看到张远涯枯瘦的身体被裹在白色的薄被下。他还记得远涯哥曾一度是他学习的偶像,气质儒雅又能在球场上挥斥方遒,还会很多种乐器,参加不少比赛。他学习也好,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