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江晚出去散个步易绍也跟着一起,柔软的草坪上,alpha嘴里叼了根草,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声,犹豫再三后,陶江晚还是转头看向易绍说:“大少,你在这我不自在。”
易绍拿下那根草,凑到了陶江晚身边,傍晚凉风习习,有树叶被吹响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一道戏谑不着调的声音:“我们都结婚了,还有什么不自在的。”
又不是真的。
“说真的,你为什么嫁给我。”
陶江晚:“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劣质oga……”
易绍想起嘴贱地说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风流倜傥,你一见我就非我不嫁呢。
陶江晚当即说不是。
易绍说不是就不是,怎么还急了,突然他脚步一顿,而后看向不远处说:“那不是老二吗?”
陶江晚抬头就看见了易峥和林若望,两人并排走路,易绍说他们该不会好事将近了吧,可是老二那种人居然也有人跟他谈恋爱,说着一回头,发现陶江晚已经往回走了。
“哎!等等我!”
易绍声音太大,惊动了不远处的两人,易峥看见陶江晚走在前方,易绍追在他身后,快步赶上他,搂着他的肩膀,被oga推了一下,又不放弃地,林若望笑着说大少好像并没有传闻中的不喜欢陶先生,但看清易峥的表情后,笑意就收敛了。
也许那是易峥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夜里,易绍看着陶江晚的手机亮起来了,浴室里传来水声,一个没备注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起来,而是敲了敲门:“电话?需要我帮你接吗?”
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而后接了进去。
易绍看见那只手,因为被水汽蒸过一次,慢慢勾起唇角,易夫人将两人安排到了一间,筱筱跟着随行的保姆住一间,陶江晚洗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alpha歪着头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带一点慵懒:“怎么穿的这么严实,今晚咱们一起睡吗?”
陶江晚擦着头发走开:“我可以睡沙发。”
易绍躺了一会,侧身看着陶江晚背对着他,面前的oga长得还算可以,虽然不爱说话,性格也不讨厌,没过多久,他似乎有些不服气地坐起身:“你真的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陶江晚闻言擦头发的动作都没停:“大少,别拿我开玩笑了。”
陶江晚第二天早早地出房门的时候,想要下楼的时候,在走廊看见了易峥,他脚步一顿就往回走,像是不想看见陶江晚。
吃早餐的时候,林若望提议可以去附近爬山,易峥不想去,他像是没睡醒,眼睛有些红,易绍非要拉着陶江晚一起,最后变成他们三个人一起。
易绍爬了一半就喊累,不走了,渐渐地就只剩下陶江晚和林若望。
两个人像憋着一股劲,一直往山顶而去,一开始还是比较平坦的路,渐渐地就是些陡坡,林若望看着走在前方的陶江晚,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开口说大嫂我们歇歇吧。
陶江晚喝了一口水,林若望偏头看了他一眼:“劣质oga是不是对信息素不太敏感?是不是也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味道。”
陶江晚没说话,也不是,特别近还是可以闻到的。
曾经他好奇过易峥的信息素味道,之前偷偷在洗衣房拿着他的衬衫闻过,结果被他抓了个正着,陶江晚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变态,可他实在太好奇了。
“你大概没发现这两天是易峥的易感期,所以我才提议爬山的,这样我就能单独和你说说话了。”
陶江晚看向林若望:“为什么?”
“你喜欢易峥吗?你有这种想法吗?”
陶江晚内心复杂,林若望为什么会知道他喜欢易峥,难道是易峥告诉他的,也只有他了,陶江晚想到或许alpha是以贬低或者嘲笑的口吻告诉林若望他喜欢他的事,陶江晚就难以遏制羞耻地捏紧了拳头。
当初应该忍住,不应该亲易峥的。
被他喜欢应该不是值得炫耀的事,而是可以一起当做笑话的事。
就算再没有生理常识,陶江晚也知道alpha的易感期缺乏的oga的安抚。
林若望说:“你是个劣质oga,我知道易峥很优秀,但你是易峥的大嫂,为了你们好,你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陶江晚突然起身,然后就往山下的方向走,天上的云开始变化,林若望追在他身后:“我只是善意地提醒。”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惊呼声,林若望脚滑跌落下了一个陡坡,渐渐地下起了雨,陶江晚听见他在叫自己。
陶江晚探出头说:“我让人来救你。”
“陶江晚!别走!你把我拉上去,我脚受伤了,别留我一个人在这!你要是走了我就说是你故意把我推下来的!”
陶江晚原地站了一会,又折返回来,而后下一刻林若望就看着陶江晚直接滑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顶在头顶。
林若望都要气笑了。
雨越下越大,林若望也脱下衣服挡在头顶,又冷又潮,林若望情绪有些失控,说陶江晚明明可以先叫救兵。
陶江晚没有说话。
林若望愣了一会,再也绷不住了,他问陶江晚他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叫他们名字的声音传来。
林若望大声回应说他们在这。
是易峥来救他们了,陶江晚想大概是来救林若望的,雨慢慢小了起来,随行的两个人和易家两兄弟往下抛绳子,陶江晚没有伸出手。
林若望脚受伤了。
易峥叫他的名字,问他受伤没有,让他先上来。
陶江晚不理会他,易峥顺着绳子爬了下来,他想拉着陶江晚的手去握住绳子,语气颇为不善道:“为什么装听不见我的话!”
“抓住,上去。”
易峥说罢,拽起一旁的林若望,拉住另外一根绳子,下一刻陶江晚爬上去之后,一个人什么都不说地就往前,也没有理会易绍的关心。
任凭后面上来的易峥怎么叫他的名字都没有停下,落在其他几人眼里,是很倔强的背影。
陶江晚浑身狼狈地回到庄园,易夫人让他好快去洗个澡,喝点姜汤,不过半夜还是没有意外地发起了烧,易绍把床让给了他,趁黑他摸出去找药店,开车的动静太大了,幸好这片区有二十四小时自助药店,他走了十几分钟,买了些消炎药,坐在路边处理了一下自己小腿被树枝刮出的伤口,而后吞了两粒退烧药。
一道人影渐渐走近,陶江晚捏着药盒,看着易峥出现在他面前:“我睡得浅,还以为进贼了。”
陶江晚抬头看了易峥一会,而后垂眸说:“……以后我不会喜欢你了。”
他希望易峥以后不要把他喜欢他的事随便乱宣扬,让人可以嘲笑贬低他。
“呵。”
易峥只用一个音节,就尽显嘲笑意味。
他开车过来的,居高临下看着面前少见呈虚弱状的oga,语调很平,满不在乎:“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不要把你说的喜欢当做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
易峥想,明明把一切困扰带给他的是陶江晚,要不是那一个莫名其妙的吻。
对,就是怪那个吻。
陶江晚头晕,或许是刚吃了药,让他有些反胃呕吐的冲动,他的喜欢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被人这么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让易峥发现他喜欢他这件事,跟一个百万富翁有一天莫名被人扔了一块钱有得一比,想说什么反抗一下,又觉得没意思。
虽然是很无关紧要的,但是alpha就是恶劣地告诉了其他人,陶江晚以前也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不过他也没什么立场指责。
易峥欲转身就走:“你不打算走吗?这附近有很多深夜出来的alpha,你确定还要呆在这里。”
陶江晚缓缓起身,跟在易峥身后,坐在后座,随着车辆发动,意识也渐渐消失。
手背均匀地输入透明的液体,陶江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不远处的易峥靠着椅子睡着了,突然一阵震动声响起,陶江晚在易峥睁开眼睛之前又闭上了。
alpha关掉震动,而后起身握着点滴瓶看了一眼,没过一会就替陶江晚拔掉了针头,双手替他按压着针孔,陶江晚只觉得手快麻了,疼得他嘴角都快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刚想要抽出来的时候,护士过来,惊讶地说你给他拔了。
易峥说他会,护士看了一眼,说止血你用那么大劲干嘛,他手都快被你捏青了。
易峥低头一看,陶江晚的手果然出现了几道淤青,以前都是帮alpha处理伤口,习惯了,他松开,看着没流血了,就把陶江晚的手塞进了被子里,摸了摸鼻子说:“oga挺脆弱的。”
护士说:“正常人都禁不住你这么捏吧。”
“他什么时候醒啊?”
“烧下去了,他睡醒就行了。”
陶江晚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这个时候,偏偏易峥没有丝毫离开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想上厕所了,却没听见人离开的动静,不知道易峥在做什么。
他不太想这个时候睁开眼睛。
“你回去吧,我在这守着他。”
传来了易绍的声音,而后是易峥说好,陶江晚松了一口气。
听见易峥离开,陶江晚假装幽幽转醒,他们在医院也没多呆,很快就回了庄园,易夫人关心地问老大媳妇没事吧,陶江晚说没事了,就拿着一袋子药上楼休息了。
易峥坐在楼下就听见易绍说他一去没多久陶江晚就醒了,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心灵感应。
易峥听了,冷笑一声。
接下来几天,陶江晚就以身体不适可以正当地不参加易家的家庭活动,筱筱也不能靠近生病的他,易峥因为易感期有时候也不会出去,不过陶江晚并不知道。
林若望那日下山之后,便不再缠着易峥了。
陶江晚睡醒了就下楼给自己做饭,饭刚做好端上餐桌,回头就发现了餐桌上多了一个alpha。
陶江晚在孤儿院长大,一些生理常识并不是很了解,自己有的还可以切身体会一下,但其他的也只是听过名字,比如alpha易感期,他是劣质oga,发情期对他并不像其他oga来得猛烈。
他看到易峥精神不太好,看着他的眼神幽幽的,有些渗人,陶江晚于是端着盘子准备去自己房里吃,却被叫住了。
“怕我吃你的饭啊?”
陶江晚只是觉得易峥有点可怕,可也不能说出来:“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
易峥起身,走到陶江晚身后,在oga看不见的角度,alpha如狼似的目光盯着他的后颈,良久才道:“你知道就好。”
说罢就离开了。
最后一天,陶江晚的病也好得差不多,易峥的易感期也结束了,筱筱坐在伞下堆沙子,陶江晚就在她不远处盯着她,易绍一会不见,就和一位身材火辣的女性oga聊得火热。
易夫人看着陶江晚丝毫没有反应的模样,摇摇头,对易峥说这下该真是给筱筱娶个后妈回来。
易峥说挺好的。
陶江晚想躲着易峥,还真就可以让他在那么大点的房子鲜少碰见他,除了一家人在餐桌上吃饭。
易峥想,躲得真好,又一想,陶江晚把他时间拿捏得这么准,这是观察了多久才能把握得这么好。
这么一想,心情莫名不烦了。
易峥看着低头只夹自己面前饭菜的oga,抬手将他面前那盘菜换成了肉说:“我也想吃青菜。”
那陌生的号码联系得陶江晚越发频繁,电话那头压低声音说别忘了我们费那么大力气把你送进易家的目的,如果你真想当你的易太太,就按照我们原计划那样做,别忘了,你只是一个诈骗犯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知留学的oga。
陶江晚捏着电话背影紧绷,直至嘴唇被咬破,他舌尖尝出了一丝血腥味:“有易峥在,我根本就下不了手。”
那头冷笑一声说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风险越高收益越大,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陶江晚久久不出声。
这个时间刚好是易峥下班回家,他路过草坪,筱筱正在外面写生,他摘下帽子凑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的画说了什么,筱筱拿着画笔在易峥脸上化了一笔然后捂着嘴先。
落日的余晖落在他们脸上,美好得有些不真实,这段时光像是偷来的,陶江晚伸手触碰着落在他手心的光,真可惜,他这辈子恐怕没办法活在阳光之下。
陶江晚是个孤儿,聪明,可惜却没用在正途上。
他二十五岁,什么都没有,跟一只游魂一样在世间,来到易家,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来的。
陶江晚从前金蝉脱壳过很多次,可这次不行,他用的是自己真实身份,他和筱筱的开销都是易绍负责,拟定了离婚协议,那天在书房里打印出来,恰好撞到了易峥,几张纸散落,被他捡起来,陶江晚很快夺了过去,易峥应该没看见什么,不然早就问他了。
陶江晚就将需要签名的那一页放在了需要易绍签名的账单里,他看见过易绍签名,几乎是不看内容的。
却没想到唯独那一页被原原本本地退回来了。
易夫人这日带着陶江晚出去,oga原本以为自己又是来当提包的,却不想餐桌上坐下一个熟人。
乔非就是当初把陶江晚介绍进易家的人,易夫人悄悄对着陶江晚说:“老大媳妇,你知道乔先生说的那个投资的金矿项目吗?说是一本万利。”
乔非笑着说:“小陶也曾经是我们的合伙人之一,他当然知道了,易太太,你不信我,还不信你的家人吗?”
易夫人走后,乔非含笑看着陶江晚说:“你以为我没办法搭上易家吗?你最好配合我,否则我会把你打回原形。”
陶江晚说好。
易家家大业大,可易夫人到底也只是在家操持家务,易伯山给她的零花钱再大方,都是手心朝上向人要钱,人的欲望都是无止境的,有一本万利的生意谁不想做。
陶江晚回家之后,不停地走来走去地想办法,他劝易夫人投资要谨慎,易夫人之后出去就不带他了。
陶江晚再次劝说易夫人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和乔非签了合同,把五百万的私房钱都投了进去。
“妈,你怎么能……那么冲动!”
易夫人得意说:“一个月之后就有回本,你等着看,你不是之前学费就是这么挣来的吗?难道是看不得我发财。”
陶江晚咬着下唇,没过多久,易夫人就联系不上乔非了,她惊慌失措地给易峥打电话,哭着说里面还有她把珠宝卖了的钱,这可是她的老本。
陶江晚收拾东西,准备出逃的时候,易峥就抱着双手站在门口看着他:“去哪?找你的同伙吗?”
易峥抓住陶江晚的手,力道容不得丝毫反抗。
“不是……不是的……”
陶江晚摇着头。
“不是什么?”
易峥将陶江晚拉进书房,门上锁的声音让oga心头一颤,一摞摞罪证便扔在了他面前,只扫了一眼,陶江晚脸上的血色便尽数褪了下去,易峥发现他的身份了。
“明心孤儿院长大,高中就辍学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留学回来的高材生,陶江晚,你究竟还有什么真的,这个名字是不是也是假的?”
易峥的话带着压迫,讽刺,仿佛要扒开陶江晚的皮看看底下藏着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手心的血液仿佛都开始倒流,陶江晚心凉了一半。
易峥这样的人,肯定是相信亲眼所见的事实,他如何辩驳。
alpha每句话都咄咄逼人,陶江晚步步后退。
“你来易家就是为了骗人是吗?”
退无可退,陶江晚双手撑着身后的沙发背靠,易峥那双黑沉沉的双眼似乎要把他定在原地,是也不是,不过从骗子嘴里说出是很可笑的事。
“……对不起,我劝过妈……可是……”
陶江晚闪躲的眼神在易峥眼里就是默认的意思,千方百计只是为了行骗,真可笑。
“我还真是高估了你的道德底线,别叫她妈,她没有你这样一个谎话处心积虑的家人。”
“真的对不起……可我真的阻止了……”
易峥说:“我哥签了那份离婚协议吗?”
“没……没有……”
易峥双手撑在陶江晚身边,alpha高大健壮的身体就是满满的压迫感:“让他签了,然后你就可以离开易家了。”
“筱筱很喜欢你,我不会告诉她真相的,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让你体面一点离开,然后接受你应有的处罚。”
陶江晚抬眸看着易峥,眼中似有水光,alpha没必要对他这个骗子留情,这是他早早预料到的,却没想到他真的可以绝情地把他送进监狱。
“这次我没有……”
“那以前呢?陶江晚,你不会觉得只要认个错道个歉,就可以抵消你之前犯的错了吧,d港的司法容不得你这样践踏。”
陶江晚突然抓住易峥的胳膊,祈求道:“不要把我交出去,求求你了,我可以帮你把钱追回来。”
易峥没有说话,留下陶江晚一个人,oga仿佛丧失了力气,瘫软在地,他这样混迹在灰色地带的人,自然被抓住过,不过因为证据不足放了出来,早些年,他就是被乔非那伙人当做替罪羊的存在,因为是oga,年纪小,所以会有政策保护,可是落在他身上的警棍和拳头也不在少数。
他曾经在拘留所遇到过一个有些年纪的beta,陶江晚那个时候很瘦小地躲在角落,他身份证被乔非扣住了,只能乖乖进来认罪,几次之后,要么就是几个月的教育,他都习惯了,却听见那个beta缓缓开口说,你现在年纪还小,如果再大一些,就要进监狱了,进了监狱的oga什么下场呢,你知道吗?
陶江晚摇摇头。
beta说就是被当做发泄性欲的玩具,罪犯和狱警的玩具,他曾经见到过一个oga被玩得流产了五次,最后腺体都烂了,死在了监狱里,在那里没人跟你讲道德。
或许是有夸张的成分,可陶江晚因为beta的话做了很多次噩梦,他再大一些,长开了,乔非就不让他做那些挨打的事了,可他能去哪,身份证被扣着,身上背着案底,哪里都不会是他该去的地方。
在易家,生活安定,陶江晚第一次过自己的生日,他这才知道人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他还要参加筱筱的幼儿园毕业典礼。
易峥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可能连跟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都觉得恶心。
陶江晚没脸留在这里,可他不想进监狱,不想被那样非人的对待。
那晚,陶江晚进了易峥的房间,alpha还在浴室的时候,背后突然贴上一个人,陶江晚没穿衣服,在热气熏蒸下,alpha的信息素肆虐在这个小小的空间。
陶江晚脸上布满了潮红的神色,就连眼睫毛都沾染着水液,嘴唇也越发红润诱人,他环住易峥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像是哀求一般说:“易峥,我喜欢你。”
真的喜欢了很多年。
alpha脸色一黑,只能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说:“陶江晚,松开!”
易峥分开陶江晚的手,去拿一旁的浴巾,却不想oga这个时候又发作贴了上来,劣质oga的信息素再弱,也对alpha是有吸引力的,一股很淡带着涩味的信息素味道好像从陶江晚的舌尖让易峥品尝到了。
陶江晚垫脚,将自己整个人都送了上去,撬开alpha的唇舌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就被一把推开,因为没有准备,陶江晚几乎是没站稳后腰直接撞到了盥洗池,疼痛让他眼泪出来了,头低垂着趴在地上。
易峥将浴袍扔在他身上,声音说不出的冷冽:“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方法留下来,大可不必,我对罪犯都是一视同仁。”
浴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独独留下oga一人,陶江晚的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
易峥那晚深夜烦躁地开车离开了易家,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陶江晚腰后被撞出的那道淤红,突然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
第二天,陶江晚就不见了。
易夫人看着儿子脸色难看地让人把他的东西都当做物证收起来,易绍拦住他问怎么了,陶江晚人呢?
易峥:“哥,他跟诈骗妈的那几个人是一伙的,现在他逃了,他是罪犯。”
易绍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他骗什么了?”
筱筱从保姆身后突然跑出来,拉着易峥的手说二叔,你不要把陶陶的东西拿走。
易峥蹲下身说:“筱筱,他是成年人,做了坏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易夫人犹豫着:“要不算了吧,老大媳……他是真的劝了我的,那他也没那么坏……”
易峥起身:“我会把他抓回来。”
在易峥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谁也不例外。
就算他自己也是一样。
d港盯上乔非这伙诈骗团队已经很久了,易峥强势接手这桩案子,让人尽快把陶江晚抓回来,这日中终于得到消息说,乔非一行人有逃往r区的打算,他们目前就在d港通往r区的关口城市里。
易峥问手下说:“陶江晚也在里头吗?”
手下摇摇头说不知道,监控就只拍到了乔非一个人,把自己包得很严实,鬼鬼祟祟,却还是在街角买烟的时候摘下口罩被摄像头拍到了,每天他买的食物是五人份的,不同的人买,都戴着口罩,不知道有没有那个oga。
秦青阳犹豫着问:“要是真有怎么办?”
易峥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抓回来,还用我多说吗?”
易峥亲自带人去堵,乔非很狡猾,他们埋伏了几日,在关口把人一网打尽之后,把人戴上手铐一一揭开人的面罩。
没有陶江晚的身影。
乔非还没从惊恐中缓过劲,突然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易峥将他狠狠抵在墙边,alpha气势极具压迫性,更透着杀意:“陶江晚呢?”
乔非叫苦不迭:“长官,长官,我真的不知道,他前几天假意要跟着我们走,可是有一天夜里把所有的钱都卷走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也在找他。”
易峥将人甩在地上,踩在了他的胸口处,对身后的人把他们带下去。
陶江晚戴着口罩和帽子远远地看着几辆离开的警车,当夜几袋钱就莫名出现在了易峥他们的住所面前。
有目击的人看到说是一辆很旧的黑色车子经过。
秦青阳和几个人犹豫了几秒拉开黑色包链条,看着里面成堆的钞票,都有些傻眼,抬起头看着易峥,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无比难看。
易峥下一刻,抓了一把摩托钥匙,而后就是一阵轰鸣声,车子很快就蹿了出去,秦青阳连忙说,追啊,易峥别做出什么不可挽留的事。
陶江晚逃不远的,加上车子是快要淘汰的残次品,下午原本乌云压顶就隐隐有雨落下,这下真的下了起来,周围是幽幽的芦苇地,破旧的刷雨器根本抵挡不住雨势,突然一道引擎声从远到近,一道黑影直接横越到他车前。
如果不是陶江晚踩下油门的速度够快,恐怕下一刻易峥会连人带车直接被他撞飞,oga紧紧握住方向盘,惊魂未定,只见alpha黑色的制服浑身湿透,狠狠摔开摩托,将头发全都捋在脑后,上前撑在车前,厉声让陶江晚下来,别想逃出d港。
陶江晚吓得几乎不敢动,如果他此刻启动车子,下一刻易峥就会被他碾压在车下,他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他不想被抓回去,亲眼看着易峥幸福,对他也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车门打开,陶江晚慢慢地下了车。
oga没有看到的是易峥松了一口气,alpha大步向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雨水打湿了两人,没想到下一秒一把匕首就抵在陶江晚的脖子上。
易峥不可置信地看着陶江晚,他的表情像在哭,又透着一股决然:“我死了,是不是就不用进监狱了。”
陶江晚其实原本准备把匕首架在易峥脖子上的,可是他知道自己杀不了他,力量上的差距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秦青阳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只见路上横着一辆废弃黑车还有一辆被扔得随意的黑色摩托,不远处一滩血出现在路边,快被冲刷干净,打开车门,后座里易峥浑身湿透狼狈地躺在那里,晕了过去。
一个alpha被oga撂倒,传出去挺匪夷所思的。
那晚雨夜发生的具体情况,只有易峥自己才知道,但是陶江晚的通缉令年年攀升,不合规矩,其中加码的人自然是易峥,有些知晓一些内情,觉得这大概是易峥咽不下这口气,才一定要将陶江晚抓回来。
陶江晚在r区呆了两年多,第三年就捡回了意外闯入的易峥,还是失忆的。
工厂里充斥着一股废弃的破败味,易峥在听到嫂子这个称呼的时候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陶江晚,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陶江晚低头看着易峥,这个距离,他脸上的疤清晰可见,易峥想起那个雨夜,他阻止陶江晚将匕首压向脖颈的动作,两人争执之时,陶江晚往自己脸上一划的决绝。
“这是一种违禁信息素药物,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你只能在我的信息素才能硬起来,如果闻到别的oga信息素,就会恶心得想吐。”
易峥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看着易峥震惊的模样,陶江晚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他那么相信易峥,他还是背叛了他,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alpha的脸,动作轻柔,话却格外冰冷:“我救你就是为了等这个时刻,自己的大嫂是不是特别好上,你总说我道德感低下,你自己又好到哪里?”
“你该不会觉得我还喜欢你吧,”陶江晚勾了下嘴角,声音里带着愉悦,“我简直恨死你了,曾经我那么在你面前那么祈求,你的心就好像是石头,你忘了你以前多讨厌我,跟自己最讨厌的人上床,是不是觉得恶心极了。”
“陶江晚,闭嘴……”
陶江晚失笑低声道:“你还以为这里是d港吗?记住,这里是r区,我把你在这里玩死都没人发现。”
陶江晚掐住他的下巴吻他,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让易峥下意识挣扎,下一秒陶江晚手抵着易峥肩膀推他,另一只手就顺着扯出他的衬衫一探到底,oga刻意释放的信息已经让易峥阴茎硬了起来。
之前因为想怀孕,陶江晚调养过的身体如今能分泌的信息素是之前的几倍,陶江晚在朝易峥放狠话的时候他就硬了,欲望是很难掩饰的,陶江晚握住那根硕大的阳物,就感觉到易峥下意识挺了几下腰,而后意识到什么才克制了。
药效还真不错。
被撸动的快感让易峥抖了一下,陶江晚低头用犬齿咬alpha的舌肉,用了一点力气,手指恶劣地去刮易峥阳物上敏感点,故意碾过去,强烈的刺激像一记炸雷,易峥抬头迎合着他的亲吻。
陶江晚骑上易峥的腰上,后穴下意识收缩,而后打开身体,前戏还没怎么做,就直接进去一半,又痛又爽,脚尖都蜷缩着,没动几下,陶江晚嘶了一记,就感觉易峥狠咬了自己嘴唇一口,舌间还能尝到一股血腥味。
oga于是伸出手指抓住床头的一个止咬器给易峥套上。
含着阴茎的后穴流水,oga开始动,他感觉易峥在瞪着自己,那么凶,陶江晚居然爽到腿根都在抖,实在太没有尊严了,就像他的人生一样,后穴吞得熟练,湿黏黏地紧紧裹住侵入的凶器。
掌握主动权,让性器抽离后后穴又被猛得撞开,陶江晚一面呻吟一面绝望,他死死抓住易峥的衬衣,嘴上说着,易峥,你想不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吧,你斗不过我的,几年前是,现在也是。
陶江晚想,他再也不会向易峥求饶了,他的善心从来不会施舍给他。
嘴里说得冷漠,下面却痴缠得紧。
alpha盯着陶江晚的眼神充血,仿佛一旦让他自由,他能将oga吞吃入腹。
陶江晚说得没错,这地方的确隐蔽,易峥被囚禁在这里一周都没有人发现。
陶江晚给易峥打的是营养液,第三天,他就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易峥光裸着上身躺在床上,陶江晚捡了个毯子安安稳稳地盖着他的身体,刘胜想敲门示意陶江晚离开,屋内的alpha信息素混乱得让他皱眉。
陶江晚又逃了。
易峥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起,邓回舟连忙呼叫医生进来,却不想alpha直接扯掉手上的点滴,而后一把就夺了邓回舟身上的联络器,对着那边人厉声道:“让r区的负责人现在部署,不管人是残了废了,我都要把他带回d港!”
天罗地网,该怎么逃。
陶江晚给易峥注射违禁药剂,纯属是气不过,而且这药剂是可以随着代谢逐渐减弱的,也可以通过药物抑制,说什么闻到其他oga信息素会恶心想吐就是吓唬人。
那几天陶江晚利用信息素和易峥做了很多次,一个alpha被诱导着不断发情,脸上红云不断,眼中水雾弥漫,神色茫然地盯着oga,手指骨节分明,颤抖不止,甚至还主动向陶江晚索吻过。
带着示弱讨好意味的动作让陶江晚当场愣住,心想这药物难怪卖得这么好,就连易峥这种硬骨头都能被拿下。
就着相连的姿势,陶江晚卡着alpha的下巴看着他的模样,易峥不再是那个好像随时都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d港高级军官,浑身上下是大片大片留下的性爱痕迹,陶江晚身上也有,跪着的大腿根全是咬痕和吻痕。
陶江晚一个劣质oga,对信息素没那么敏感,他甚至可以冷艳做到看着易峥发情,无动于衷。
易峥喘一下,去含咬陶江晚的手指,oga的身体就因为这个动作有了更强烈的反应,?????后穴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吐出一股淫汁来,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他脸色有些红,不是没有被人挑逗过,他之前跟着陈江出入r区的娱乐场所,那些人大胆又露骨,但不知道为什么,再下流的言语刺激还没有易峥随意的喘息和动作那么强烈,怕忍不住就会被卷入情欲,易峥咬着他的手指的时候,陶江晚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
“你以为这些日子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吗?我不过就想看到光明正大的易长官恢复记忆看着跟自己曾经的嫂子在一起,还给我洗衣做饭,你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易长官,你跟小狗一样被我逗弄的模样,真好玩。”
易峥狠狠咬着他的手指,陶江晚知道易峥听到了他的话的。
陶江晚想,他一点都不在意的:“那些钱就送给你跟你那个姘头,不过以后易长官对着他硬不起来,当心被踹。”
alpha越咬越狠,不过倒没见血。
在给易峥注射镇静药物之前,陶江晚轻飘飘地道,再也不见,易峥。
陶江晚将手指取出来,将一身情欲痕迹的易峥扔在那里,而后就给易峥那个姘头发了匿名短信。
陶江晚猜到了易峥会报复他,在他登上寒乡的列车,感受到脚底出发的震感时,他才缓缓松下一口气,刘胜坐在他身旁,喃喃道:“这次真的走了。”
陶江晚半张脸挡在高领毛衣下,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多久,列车停下,车窗外,开始包围着精装荷弹的士兵。
什么所谓的守规矩?
易峥现在也是在滥用权势报自己的私仇。
突然车内响起了广播声,追捕逃犯,擅离位置者,后果自负。
陶江晚整个人藏在卷大的外套里,帽子遮住了半张脸,他焦虑地咬着手指,没多久,车厢前后就包围了几名士兵。
刘胜僵硬地开口问大哥,怎么办?
陶江晚想,绝对不能被抓回去,死也不能被抓回去,他低声对刘胜说:“他们想抓的是我,我来引来他们,你逃出去。”
刘胜刚想反驳,下一刻陶江晚就起身从座椅上翻过,而后身姿矫健地滑过过道,陶江晚能打架,这是刘胜知道的,可是在这样的围追堵截之下,根本就没法逃出去。
刘胜刚一挪动着离开位置,几个士兵就朝着他的方向而来,后退了几步,脚步声便从他耳后传来,他转身,为首的alpha军装立挺,和当初在陶江晚家里,戴着围裙的人完全不一样。
“抓住他。”
陶江晚眼看着就要甩开人翻过围栏,他发现了,那些人根本没有对他开枪的打算,突然刘胜举起手走出了车厢,而在他身后,抵着一把枪。
“该死。”
陶江晚停下攀爬的动作,而后跳下车厢,摘下帽子,取下口罩,有些无奈地伸出双手开口:“抓我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放开他,抓我吧。”
易峥亲自给陶江晚拷上手铐,oga扯了扯手上的束缚,朝着易峥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易长官好大的手笔。”
易峥:“把他押回去。”
陶江晚说:“把刘胜放了。”
易峥直视着他:“你以为你能跟我谈条件吗?一起带走。”
秦青阳看着陶江晚被押下去,才复杂地道:“阵仗是真的有些大吧。”
易峥:“不然又看着他逃跑吗?”
陶江晚被带回了d港,他中途想要逃跑的打算被易峥一针药剂直接给打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江晚只觉得自己被安定在了某个地方,他眼睛被蒙住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送到了何处。
等有了一丝力气,陶江晚扯开覆在眼上的遮挡物,适应了一会,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不是牢房,而是像客房。
身下的床很软,陶江晚狐疑地起身,发现自己的脚腕上被套上了锁链,挺长的,可以够他自主走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陶江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门口有一道很窄的小门,只有一指高,稍微晚一些,就有人将食物送进来,盘子和筷子都是硅胶材质的,有些像小孩的餐具,过了半个小时,一道年纪有些大的女声就会让他把盘子送出来。
陶江晚隔着门问这是哪里,易峥呢?
那人不回答就走了。
就这么过了几日,陶江晚就这样被关在这里,失去了耐心,他可以洗澡,可是因为脚上的锁链,裤子根本穿不上去,只能套上宽大的短袖,底下空荡荡的,天花板上赫然安装着监视器,陶江晚也丝毫没有收敛腿分开的弧度。
夜里他抱着被子睡去,不过很浅,很容易就被吵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满眼都是黑暗,黑得要命,他愣了一下,刚想起身,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使劲扯了一下才知道自己的双手是被什么给绑住了,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一个人,很快压上他的身体。
陶江晚意识到自己的眼睛被布条遮住了,手也被绑在床头,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状态。
“易峥,你想做什么?”
身上的alpha伸出手将他上衣撩开,低声道:“感觉不出来吗?操你。”
陶江晚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想说什么,就被掠夺了呼吸,因为陶江晚强奸了他,所以易峥这是在报复。
alpha对oga的压制是天生的,陶江晚第一晚还能嘴硬,直到第二天,第三天,两只分明的手臂汗津津叠在一起,易峥无套把陶江晚做得哭了出来,整个房间的信息素味道交缠得直白得很有冲击力,体型差之下,是激烈到窒息、痉挛重复没有止境的性爱。
监控摄像头记录下陶江晚高潮时的白眼和被操得快崩溃得往前爬,又被拉回来狠狠后入的场景,陶江晚在某个瞬间扭头看着易峥表情里都掺杂清醒可怕的情欲,他太疲倦了,恍惚地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oga再一次晕过去,易峥才撑着床支起上身,伸手把陶江晚汗湿的头发往后拢,而后起身,皱眉盯着陶江晚看,oga太累,已经睡得很沉了,脸颊上浮现着仿佛消不下去红晕。
易峥情不自禁看他许久,室内空调温度打得很低,他把陶江晚晾在外面的冰凉手臂放进了被子里。
陶江晚被操怕了,终于有一日抱着膝盖缩在床头仇视着易峥道:“你想玩我到什么时候?你不是道德水准最高了吗?如果你妈你哥知道你这么对我……”
易峥看着他:“我妈不知道我私下还是会玩摩托,就像他们不会知道……”
易峥私下会玩陶江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