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恩娜看着两个中二病发的弟弟只是笑着，伸手将两人都往自己的方向抱住。

两个男生都已经b自己高，她有些吃力的垫脚想抬头不让自己被闷住，他们像是发现她的困扰後都主动抱住她，让她不用吃力的垫脚。

就是这麽贴心的两个弟弟，让郑恩娜总是疼惜着他们。

办公室内大家聚jg会神，敲打着键盘。

郑恩娜拿着一叠资料与其同事们讨论着细节。

「ok，就先这样啦。」郑恩娜收起资料，戴着眼镜的张佩宜盯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组长，你结婚了吗？」

张佩宜，今年新进的实习生，今年大四，总是绑着马尾，戴着金边眼镜，很有jg神的大学生样貌。

「快了。」另一位nv人滑着椅子凑上前，抢着回答。

「依妮，别八卦了，回去上班。」被郑恩娜叫回去的nv人叫胡依妮，顶着大卷发，跟郑恩娜同年入职，平常喜欢追剧追偶像，最ai八卦公司里的大小事。

郑恩娜拿起手机，在与周纶豪的对话视窗上停止了动作。

娜【亲ai的，周末有个展览，要不要一起去？~】

已读不回已经有一个上午了，郑恩娜突然有些不安。

最近讲电话讲没几句就说要忙，讯息ai回不回，见面聊没几句，吃没几口饭就被叫走。

明明就已经不在急诊室上班，怎麽有时候还是像随时oncall状态的样子？

郑恩娜不解，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它拿了下来并收进包包内，或许她与周纶豪都还没准备好。

未来的婆婆打来的那通电话没有让郑恩娜感到安心，可能是nv人的第六感吧，总觉得是不是他後悔了呢？

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新讯息。

亲ai的纶【好啊，周六早上十点我去接你】

这则讯息就像是给郑恩娜注入力量一样，刚刚所有的担忧都不见了，她眼睛弯成月亮的形状，喜孜孜地传送了ai心的贴图。

但是下一秒她又失落了起来，这样起起伏伏的心情真的是对的吗？

周六，郑恩娜穿上米白se的洋装搭配短罩衫，非常少nv的出门赴约。

真的太久没有跟周纶豪一起约会了，下了车郑恩娜整路依偎在他身上，紧牵着他的手。

一路上周纶豪都有些僵y，稍稍地拉开与郑恩娜的距离，这让她有点生气。

虽然周纶豪还是牵着她，但是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郑恩娜不懂到底什麽改变了他们，因此她有些敏感，不加思索地将内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後悔跟我求婚了？」

就像是开启不该开启的开关，周纶豪停下脚步。

「我们赶快进去看展吧，里面要安静，等等再说。」

他最近总是用这种不温不热的语气跟郑恩娜讲话，不知道是真的平常太累，还是就是不想跟她讲话。

他没有等郑恩娜跟上就走进馆内，顿时郑恩娜感觉到无b尴尬。

是不是自己太烦人，造成他的困扰了？

可是说要结婚的人又不是她，为什麽要这样对她？

郑恩娜越想越气，眼眶有些红，没有走进馆内，站在售票口赌气。

张乔珍坐在副驾驶座上照着镜子整理着头发。

「已经很美了，不用再照了。」王书瑞握着方向盘，用眼角余光看着她，嘴还算甜。

张乔珍收起镜子，清了清喉咙，「等等要去我朋友的儿子的艺术展，你不知道我那朋友有多ai美，你妈我也不能输。」

王书瑞喔了声，「谁能b我们张nv士还美呢？」

「你老婆啊！」

王书瑞差点把油门踩成煞车。

「…连nv朋友都没有是要怎麽有老婆。」王书瑞无奈笑着，想让张乔珍不要乱说话。

「你在美国的时候交的那个jennie长的漂亮个x也不错，g嘛分手？」张乔珍没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就是要挖苦她自己的儿子。

看来今天不跟自家母亲大人促膝长谈，是不会结束的，早知道就不要答应说要载她来看展。

待在家里玩游戏不知道该有多好。

「她就ai钱而已，没有要认真交往，玩玩而已，我工作一忙，她就跑去找别人了。」

张乔珍啧了声，「我再帮你物se几个nv孩，保证满意！」

婆婆妈妈们只要说到对向就会突然开始积极起来，此时此刻的王书瑞好想弃车逃跑。

「妈，求你了，不要ga0什麽相亲。」王书瑞无奈地说着。

张乔珍嘟起嘴，「其实我更喜欢你那个高中兼大学同学，叫郑恩娜对吧？多乖多善良多可ai啊！」

王书瑞嘴角打直没回话，张乔珍却读懂了。

「我怎麽生了一个这麽纯情的儿子啦。」

郑恩娜站在收票口许久，周纶豪都没有走回来找她，她看着进去看展的人都有伴，突然觉得无地自容。

很想乾脆不生气就进去找周纶豪算了，但是觉得自己又没错，他怎麽可以这样对她，想着想着，她就不想动。

「是恩娜吗？」

张乔珍已经从朋友那边拿到展览的票，只是需要再去换票，她把票塞给王书瑞去换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不知道为什麽很寂寞的郑恩娜，不等王书瑞就兴奋的走向前。

原本还很失落低着头的郑恩娜听到有人喊她，抬头望见许久不见的人，王书瑞的妈妈，张乔珍。

「阿姨你好。」郑恩娜赶紧整理头发，并且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落魄的时候还遇到认识的人，让她有些不自在的笑着，手任由张乔珍真切的握着。

「唉唷，我们上次见面是三年前了吧？怎麽越来越美阿！」张乔珍注意到郑恩娜眼眶有些红，0了0郑恩娜的头，像是在安慰她，但没有过问原因。

「妈，你g嘛…」王书瑞换完票却不见张乔珍，转头就看到她握着一位nv孩，还以为她马上就帮他找了nv孩要介绍，但走近一看却看到熟悉的面容，「恩娜？」

今天郑恩娜为了约会，妆容b平常上班的妆还要再多费心了一点，脸颊上多上了一些腮红，卧蚕也稍微做了点打亮，虽然眼睛有哭过的感觉，但她穿了仙气十足的洋装又抬头看着王书瑞。

王书瑞没有想到能够在这边遇到她，着实愣了下。

从他的视角来看，眼前的她非常美丽动人，可惜能让她jg心打扮的对象却不是他，让他有些失落。

看到王书瑞让郑恩娜难过的心情稍微缓和了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嗨，真巧。」

「抱歉，稍等我一下。」虽然郑恩娜还想再跟王书瑞说些什麽，但她注意到周纶豪从出口匆忙的离开，因此她随即塘塞了一句话就跑过去了。

眼看周纶豪就快走出视线范围，郑恩娜赶紧追了上去，抓住了看似慌张的周纶豪。

「我在这里啦，终於知道要来找我了吧？」郑恩娜尴尬地笑着，因为她感觉周纶豪的慌张不是因为她，但又希望是因为是她。

「抱歉，诊所有个患者状况不太好，我得回去看看。」

周纶毫不等郑恩娜反应，已经将她的手ch0u开，跑了出去。

因为他急着想走，力道没有拿捏好，动作有点大，让她有些踉跄的在原地後退了几步。

现在的周纶豪满脑子都是刚刚接到的电话内容，方榕嫣说她有些出血，正要去医院看看。

以前在急诊室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其实他一点也不慌张，但是当发生的人是自己的小孩的时候，理智真的会断掉。

他顾不得郑恩娜的心情，没有时间多做解释，此时此刻他必须赶快去找方榕嫣。

这种失落的感觉郑恩娜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几次，以为可以大气的理解周纶豪，但还是没办法往负面的情况去想。

就在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时，她感觉到有人正抓着自己的手臂好让她站稳，一抬头就对上表情严肃的王书瑞。

「你要不要陪阿姨一起去看展，阿姨我认识作者唷！」

张乔珍一眼就看懂发生了什麽事情，也没有追问，握着郑恩娜的手，慈祥地笑着。

郑恩娜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擦掉眼泪看着王书瑞想得到同意，王书瑞只是将她拉往馆内走。

因为张乔珍的关系，他们一路看展都相当顺利。

原本只是因为工作关系，约周纶豪来只是打算x1收点艺术气息，增加一点平常的发想，但其实看不太懂展览的郑恩娜经过张乔珍的说明後，了解了很多平常不会发现的细节。

张乔珍边解释边带着他们走向一群人的方向，那一群人有年纪跟张乔珍差不多的nv人，还有浑身散发艺术家气质的年轻人们。

「乔珍啊，好久不见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位跟张乔真年纪差不多，脸部保养得宜的nv子，一见面就热情地抱着对方。

「哎呀，素玲啊，你儿子怎麽这麽厉害，还开展览了。」

「哪有你家儿子厉害，现在是亚洲区的公司代表了。」

像是两个nv人的战争一样，一听就是假面友情的对话。

「她们两个以前大学的时候都喜欢我爸，都过多久了，还在竞争。」王书瑞侧头与郑恩娜轻声的说着。

郑恩娜觉得两位阿姨很可ai，虽然看上去都像是台面上的作秀，但是能这样从大学到现在，其实也算是好朋友了吧。

陈素玲注意到张乔珍身旁的男nv，越过张乔珍直视着他们。

「你儿子跟…nv朋友吗？」

郑恩娜抖了一下，慌忙站直身子，恭敬的向陈素玲鞠躬。

「您好，我叫郑恩娜，我不是他nv朋友，同学而已啦。」自我介绍完，郑恩娜用手肘戳了一下王书瑞，要他说点什麽。

「阿姨您好，好久不见了，依然美丽动人呢。」

陈素玲被王书瑞称赞，嘴角都不自觉上扬了好几度，毕竟王书瑞是自己学生时代喜欢过的男人的儿子，长的也很像他，不自觉的害羞了一下。

王书瑞挂着官方笑容，冷不防地补充，「就是差我妈一点。」

陈素玲嘴角ch0u了一下，张乔珍在一旁窃笑着。

「你们好，感谢你们来看展。」一名绑着低马尾，留着一侧侧刘海的男子从陈素玲身後走向前向张乔珍等人鞠躬，与展场外面的宣传照一样，瘦弱又美丽的男子。

郑恩娜也赶紧礼貌x的回以鞠躬，王书瑞则只是点点头，张乔珍挂着笑容跟陈素珍走到旁边聊起天。

虽然是橱窗姊妹，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志一同像是把场子留给小孩一样，默默离开了。

「我叫洪铭亦，欢迎你们。」洪铭亦礼貌地对郑恩娜伸出手，她尴尬的笑了声，礼貌的回以握手。

等郑恩娜收手後，洪铭亦并没有向王书瑞伸手，只是继续看着她笑着，彷佛王书瑞不存在一样。

王书瑞将手搭上郑恩娜的肩膀，她看了眼他的手，「你g嘛？」

「我们继续看展，你自便，不打扰。」王书瑞亲切的说完後，推着她走人。

郑恩娜回头看了眼还留在原地的洪铭亦，他本来就很瘦弱，展场的灯光照在他身上，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昏倒一样。

「不理他真的可以吗？」她也没有特别把王书瑞搭在她肩上的手拨掉，仰头看着他，停下脚步。

王书瑞将手收回，看着眼前的作品，「我跟他从小玩在一起，他刚刚那样不是单纯想认识你，他想睡你，而且他…」

他转头垂眼看着郑恩娜，「已婚，有一个小孩，现在他老婆怀二胎中。」

郑恩娜打了个哆嗦，人不可貌相，「这样啊…谢谢。」

「他老婆你应该认识，方怡铃。」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名子，郑恩娜愣了下。

王书瑞收回目光，往前边走边问道，「你等等结束後要怎麽回去？」

「搭捷运或公车吧。」

郑恩娜随意的回答着，并随後跟在後面拿起手机搜寻着地图。

美术馆占地很大，处在偏远的地带，最近的捷运走路也要半小时，公车要转车才会到家，郑恩娜看着脚上的高跟鞋，汗颜。

她已经不指望周纶豪会突然可怜她又回来载她，她已经暗暗的感觉到他们应该要结束了。

算了，搭公车吧。

看完展览後，郑恩娜率先与张乔珍鞠躬道别，再观赏着张乔珍与陈素玲继续上演假面友情戏码。

没等她们发挥完奥斯卡奖等级的演技，王书瑞已经带着郑恩娜走出展场。

郑恩娜也在出口与他挥手道别，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她手上的钻戒不见了。

王书瑞伸手拉住她的包包，将她拉回自己眼前，阻止她离开，「我可以顺路送你回去的。」

郑恩娜突然想到从高中的时候她的书包就很常这样被王书瑞拉，不自觉笑了一下。

「g嘛？」

「你很ai拉我的包包耶。」

王书瑞松开手，「喔，因为怕突然抓你的手弄痛你。」

郑恩娜没有想到他会认真回答，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回应，开口又不知要说什麽。

而在後面演完假面友情的张乔珍走到两人中间，抓着她的手，慈祥地笑着。

「恩娜，要不要阿姨顺路送你回去？」

郑恩娜摇摇头，「不用，我去搭公车就可以了。」

张乔珍看了眼王书瑞，突然g起一抹笑容，不枉费刚刚才刚演过假面友谊的演技，她思索了一下才开口。

「今天是假日，学生很多，估计公车都是人，而且早上路过的时候看到前面的路口在封路，大车根本过不去，太麻烦了。」她拉着郑恩娜继续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接着说，「而且你穿高跟鞋，多不方便啊，叫书瑞开车就好。」

王书瑞接收到母亲的强烈助攻信号，清了清喉咙，「走吧。」

三人走向车子，王书瑞将车解锁，虽然说给人载礼貌上应该要做副驾驶座，但是有王书瑞的妈妈在场，副驾驶座应该要让给长辈。

基於此礼貌，郑恩娜自动打开後座车门，但张乔珍却飞快的坐进去说，「真乖，还会帮忙开门。」

王书瑞偷偷地笑着，但肩膀抖动的幅度太大，还是被郑恩娜发现，她用嘴型说笑p。

「上车啊。」王书瑞止住笑意，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示意她上车。

郑恩娜看着张乔珍与王书瑞的笑容，觉得自己上了贼车，等等就要被卖掉了。

「要不要听点音乐？」郑恩娜坐在车上有些尴尬，转头问了张乔珍。

张乔珍依旧笑着并点头，「好啊，最近东西做得太智慧了，阿姨不太会c作，上次弄超久，最後还是让书瑞停车自己弄。」

下午的yan光有些刺眼，王书瑞戴上墨镜并拉下副驾驶座的遮光板。

「没问题，我上次有研究出来，我会。」郑恩娜拿起手机，开始熟练地c作起车上的萤幕。

「上次？我以为我是第一个坐这台车的人说…」张乔珍看着车内後视镜上王书瑞的脸，笑容略有戏。

王书瑞因为戴着墨镜看不出表情表情，但这样张乔珍觉得更有些玩味。

郑恩娜赶紧转头，感觉自己说错话，慌张想解释，「阿姨，因为书瑞回国那天—」

王书瑞打断郑恩娜的话，「妈，不要吓她，我回国那天恩娜来接我，我就送她回去，不然你又要说我冷血。」

张乔珍被逗笑，「恩娜，阿姨没有生气，就是逗你们的。」

郑恩娜这才安心的拨放起音乐，音乐类型她特别选了一些贴近张乔珍年代的歌。

王书瑞开过刚刚张乔珍说有封路的地段，一路畅行，他偷看了下副驾驶座上的郑恩娜，她正与张乔珍聊着天没有在注意路况。

妈，谢啦。

王书瑞将郑恩娜与张乔珍都送回家後，停在路边拿出一张名片，输入了上面的电话号码上拨通出去。

「你好，请问哪里找？」电话那头的男人礼貌的接起电话。

王书瑞脸se一暗，语气低沉，「你今天又去找方小姐了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书瑞先生？」

「我都看到了，恩娜都要跌倒了，垃圾！」最後两个字王书瑞加重了语气。

周纶豪沉默了几秒，没有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你真的只是恩娜的好朋友吗？你喜欢她对吧？」

王书瑞挑眉也不打算回答，「两个礼拜快到了。」

「居然默认了。」周纶豪自嘲地笑了笑，「陪我，我好像不敢自己说出来。」

王书瑞深呼了一口气，「你这个可燃垃圾。」

周纶豪踌躇了一阵子，久到王书瑞想挂断电话的时候才开口，「她如果哭了的话，帮我安慰一下。」

「…你怎麽不去si？」

郑恩娜收到周纶豪的讯息，他说上次的火锅没请到王书瑞，要找一个周末再约他吃一次。

不疑有他，郑恩娜很快就回覆没问题，并且也问了王书瑞的意见。

王书瑞回覆她的邀约後输入了一则简讯传送出去。

【胆小鬼】

周末。

趁着还有点时间郑恩娜走进百货公司，买了犹豫很久都一直没买的包包。

她打算背着这个新包包去赴约，给她点勇气，如果是坏的结局，也可以带着新包包一起跟过去做道别。

这次她一定要当面问他到底打不打算要结婚，她不想再这样拖着了，如果不要那就结束吧。

下定决心的她，走出百货公司，看着风景踏着轻快的脚步。

挺着大肚子的方榕嫣想在准备进院生产前去百货公司买点东西，手上拿着大包小包想去搭计程车，腹部突然感觉特别不舒服。

郑恩娜走经过她也发现了异状，赶紧上前关心，「没事吗？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她痛苦的倚着郑恩娜点点头，郑恩娜赶紧腾出手拨通了电话，旁边经过的路人也一起帮忙扶着方榕嫣。

很快的救护车就来了，方榕嫣已经痛苦到冒汗，艰难的对救护人员说，「请…送我到…方平医院，…谢谢。」

救护人员应了声後对着路上其他人问，「有人要一起陪同就医的吗？」

郑恩娜顾不得跟人有约，下意识就举手跟上车。

她拿着方榕嫣手上的东西以及包包，感觉到手机一直在震动，就拿出手机，萤幕显示”宝贝纶”。

她将手机拿到方榕嫣眼前，「要接吗？」

方榕嫣点点头，「帮…我开扩音。」

郑恩娜帮忙将手机接起并开了扩音，一接起电话就传来急促慌张的男声。

「宝贝，医院说你还没去待产，哪里不舒服吗？」

虽然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救护车上声音有些吵杂，郑恩娜不想偷听别人讲电话，也拿起手机，才发现周纶豪跟王书瑞都有打电话给她。

她先点开周纶豪的对话视窗，一则讯息与一通未接来电。

来自亲ai的纶的未接来电。

亲ai的纶【你到了吗？】

才刚准备要回覆的时候马上又来了一则讯息，【抱歉，你先跟书瑞先生吃饭，我有急事，下次再说】

她脸上染上失望，不打算回覆，随後点开王书瑞的对话视窗。

五通未接来电，跟一则讯息，再五通未接来电，跟三则讯息。

五通来自人瑞书瑞的未接来电。

人瑞书瑞【你到了吗？】

五通来自人瑞书瑞的未接来电。

人瑞书瑞【发生了什麽事情了吗？】

人瑞书瑞【看到讯息回我电话】

人瑞书瑞【你到底在哪？】

郑恩娜按下通话键，对方马上就接起电话了。

「你在哪？」王书瑞语气低沉且有些沙哑。

郑恩娜感到很抱歉，毕竟原先就约好吃饭的时间却没有到，还让人家狂打电话担心着急。

「对不起，我刚刚—」郑恩娜准备要解释，可能是因为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王书瑞又开口，「你受伤了吗？」

郑恩娜感受到他急迫且紧张的情绪，语气和缓，「不是我啦，刚刚路过看到一名孕妇要生了，就帮忙了一下，现在正要一起去医院。」

王书瑞松了一口气，「哪间医院？我去接你。」

他收起手机跑出火锅店，他有不祥的预感。

刚刚周纶豪就说方榕嫣在路边发现要生了，正搭着救护车去医院，他已经丢下王书瑞先开车离开。

而随後郑恩娜就打来说她刚刚帮忙一位孕妇，正搭着救护车要去医院。

不可能那麽巧，如果那麽巧，那就一定是同一件事情。

郑恩娜跟着救护人员一起下了车，拿着方榕嫣的证件先帮忙登记了一些手续後到待产室前等待她的家人来。

先到的人是穿着白袍写着院长的白发男人，他正指挥着医护人员。

看白袍上的名字写着，方平，根据刚刚帮忙办手续上看到的名字，应该是那位小姐的爸爸没错。

院长看到郑恩娜手上拿着的东西走向前，「小姐，你就是刚刚一起陪同来的人吗？」

郑恩娜点点头，「对，这些是方小姐的东西。」

他接过东西後从白袍内袋中拿出一封信封，「谢谢小姐，这里一点小心意，补贴你坐计程车的费用。」

「小事而已，不用不用！」郑恩娜不敢接过信封，但他y是塞到她手里，只好感谢收下。

「宝宝的爸爸还没来吗？」穿着防护衣的护理师走出产房，有些着急。

「来了！」只见一名男子飞快的跑过去，但郑恩娜清楚的知道是谁。

是周纶豪，有时候明明一闪而过不会发现，但是在她受伤常在医院家里来回跑的数不清的日子里她看过无数次周纶豪为了病患奔走的样子，深深的刻印在她的脑海里，那奔进她心中的样子。

郑恩娜突然眼前一黑。

王书瑞跟在周纶豪後面赶到，将身上的外套脱掉盖在她头上。

躲在外套内的郑恩娜闻到熟悉的香水味，颤抖着手掀开外套。

「你知道了吗？」郑恩娜的声音跟着手一样颤抖着，含着泪望着王书瑞。

王书瑞见她手颤抖着，反手握住她掀开外套的手，「两个礼拜前。」

听到王书瑞的回答，她思考了一下，像是受到打击，手随即被挣脱，外套因此重新被盖上。

但郑恩娜喔了声，又将外套掀开，「…外套借我一下。」

王书瑞点头，0了一下她的头，帮她拿过包包，「要坐着休息一下吗？」

她摇头，走向逃生梯的方向，「好多人在看，我要躲起来。」

王书瑞默默的坐在郑恩娜旁边，陪她哭着。

良久，可能是哭够了，郑恩娜将外套拿掉，从口袋里拿起手机，打开与周纶豪的对话视窗，输入起讯息。

【我们分手吧】但手指停留在传送键上，随即又删掉。

娜【等你从产房出来，跟我说一下，我们聊一下】

在郑恩娜发现周纶豪的ai不再只属於她一个人的时候，甚至是在她帮助了周纶豪劈腿对象之後。

郑恩娜熄掉萤幕，向王书瑞伸手，她还没说话，他就已经塞给她一包卫生纸。

她愣了一下，用哭肿的眼睛看向王书瑞，「谢谢。」

这时她低头注意到外套，上面都是她的眼泪跟鼻涕，有点不好意思，「外套我洗完再还你。」

「要送洗，那件很贵的。」

郑恩娜有点冏。

都知道外套很贵还借她，敲竹杠吗？

王书瑞盯着她，都说恋ai中的nv人最盲目，他思考着周纶豪的所有处理方式，不懂他到底哪里好。

虽然说像是在伤口上撒盐，王书瑞还是想问。

「你…到底喜欢他哪里？」

原本就低着头的郑恩娜，肩膀垮了下来，王书瑞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我喜欢他对待他的职业非常认真与执着的样子，在我受伤的时候也帮助我很多。」

听到关键字，王书瑞挑眉，「受伤？什麽时候？」

郑恩娜瞬间停住，发现自己好像提到不该提的事情，将自己的嘴巴摀住。

「不能跟我说的事情吗？」

「不是，但我不知道该怎麽说。」

郑恩娜顾虑很多事情，她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由她说，如果说了王书瑞会不会很难过？他跟李智泰那麽要好。

王书瑞是那麽好的人，郑恩娜不希望他受伤。

拿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随即点开讯息。

「我去找纶周纶豪一下，你先回去吧。」

郑恩娜有些刻意的改掉叫周纶豪的名字的方式，突然觉得有些绕口，但又不得不这麽做。

如果不先做出决心，她感觉会很难放下。

她把外套放到王书瑞的腿上准备离开。

王书瑞抓住要起身离开的郑恩娜的手，郑恩娜以为他还想要追问下去。

「我现在有点乱，之後再告诉你好吗？」

他颔首整理了一下郑恩娜的头发，将外套放到她的手上，「我等你，送你回去。」

郑恩娜看了眼手上的外套，点头答应，「谢谢。」

真的，全部都谢谢，不管是不追问她的过往，还是此时此刻给予的安慰。

所以郑恩娜很难跟王书瑞说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