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镜情急之下,竟先老太君一步,脱口而出:『她是庶女!』
杜府吃饭的位置并不是随意摆的,按照严格的身份礼法来排,断不会胡乱排座。这个位置是紧贴杜璋,是嫡位,杜怀胤是嫡长子,杜月薇是嫡长女,所以才会离父亲,老太君最近。杜怀胤现在让杜月芷坐嫡位,在父亲之侧,杜月薇之
了,都去吧。』
于是各自散开。
耳朵尖儿又薄又小的女儿,长得不可谓不美。特别是那双眼睛,清亮的瞳仁,灵动与沉静俱在,似淡淡的晨光,又似朦胧的月华,让人看不见她的真实,凭空生出些许不羁的邪气来,永远无法束缚,无法掌控。
从来不入他的眼的女儿长得一点也不像他,却酷似那个死去的女人。
她死了多少年?
杜璋一点也记不清了。
多年的军营中生活已将他的心练的无比坚硬,所以即便看着那女人的影子再现眼前,也依然不会动容。一视同仁?她的眼睛藏着邪气,生来不安分,又怎么比得上从小被他宠大的薇儿,茹儿和荇儿?
『父亲。。。』杜月芷微微张口,看着目光冷硬的杜璋,心中波澜四起:『月芷,见过父亲。』
杜璋听见她喊父亲,脸上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冷冷道:『你既叫我一声父亲,我却无法像拥抱你的嫡姐那样拥抱你,你可怀恨在心?』
杜月芷摇头:『月芷不敢。』
『不到了散席的时候,杜璋与杜義交流,
怀胤按住杜月芷的肩膀,防止她起身,不卑不亢道:『父亲,我知道您军政繁忙,近一年才回府常住,这是您的女儿月芷,您还没看过她,现在胤儿将她带来,请您好好看看,一视同仁。』
他声音中隐隐带着强迫之意。
『胡闹!』
『父亲!』
父子俩眼神相撞,一个威严如山,一个眸子坚定不移,定定看着自己的父亲,似初露獠牙的野兽,额上青筋暴露,无声对峙。
在这对峙中,其他人噤若寒蝉,本来热闹的席面渐渐有了片刻的停滞。老太君握着佛珠,闭上眼睛,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一句阿弥陀佛,将对峙变为妥协。
杜璋果然看了杜月芷一眼,他的目光似刀,似剑,冰冷,凉薄,仿敢就对了。这府里,有的是你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杜璋移开目光,不再看她:『受得了,这府里就有你的位置,受不了,还回你原来的地方,以后再也不准回京。』
父亲竟将话说得如此冷漠,如此绝情。
『。。。是。』
杜月芷按住因为愤怒而想要开口的杜怀胤的手:『哥哥,谢谢你,只是我坐在这个位置实在不合适,还是你来坐吧。』
她已经得到自己心中的答案,心满意足,再无所求。
杜怀胤只恨不能毁了这个位置,当下想拒绝,只听杜璋道:『胤儿,你让为父做的事,为父已经做到了,但是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不要让为父失望。』
杜月芷起身,躲开哥哥挽留的手,用眼神请求哥哥,不要再让她更难堪了。
哥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