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也不是,不拒也不是,怎生是好……”
御书房内,老臣们议论纷纷。
夏侯慈道:“那便让他们学,难不成我们这千年的精髓,还怕他们学成后反噬?”
“陛下,西丹已经不是从前的游牧民族了,他们学会了我们的精髓,就算一时不敢反抗,可等他们融会贯通,壮大国力,那就晚了。”
“那么,派我们的人去教学,既能掌握主动权,又能成全了他们的要求,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老臣吞吞吐吐道:“陛下说得也不错。但是,派谁去,这又是一个问题。”
这样的人,必定要是一个被看重的皇亲国戚才有说服力,在过去,相当于“质子”。
夏侯慈也有些为难,看着他的九哥。
夏侯乾扬了扬眉:“都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要我去做那个质子?”
“不不不,朕没有那个意思。”夏侯慈连忙摇头否认,又睁大了乌黑明亮的眼睛,道:“只是,九哥有没有什么好计策?”
夏侯乾一看他的十一弟这般看着他,准没好事,忍不住没好气道:“你自己决定吧。”
夏侯慈不语。
*
出了宫,天上早已簌簌下起了小雪。晶莹剔透,略带凉意的雪,干净而空明。
这该是今年入冬以来,京城下的初雪。
回到王府,夏侯乾本想和杜月芷讨论这件事,却发现府内气氛有些异样,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脸上带着笑意,尤其是跟着杜月芷陪嫁过来的福妈妈,看到他就上来请安:“给姑爷道喜。”
“福妈妈,何喜之有?”
福妈妈笑吟吟道:“姑爷要做爹了。”
“做爹?”夏侯乾微微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直往后院赶去,连福妈妈后面说了什么都不听了。
他激动,他焦急,他惊讶,更多的是狂喜。
天上簌簌下着小雪,身影掠过一个个屏障,眼前只有一个目标,他早上出去的地方。
丫鬟开了门,纷纷跪下:“给王爷请安,给王爷道喜!”
房间灯火明亮,杜月芷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地下烧着地龙,暖融融的,丫鬟添了新香,甜香清幽,静暖温馨。她还是那么宁静,纤细的手指捻着纸页,几乎透明,直到被人伸手从椅子上抱起,顺手按下那本书,语气不稳:“芷儿,你都有了身孕,怎么还劳神看这些东西?”
虽是质问,却温柔的很,杜月芷轻笑:“王爷,无碍的……”
话未说完便被人吻住,大掌径直向下,一路到了小腹,生怕按重了,只轻轻抚摸,那柔软的地方,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他和芷儿的骨血。他感觉到跳动,手微微有些颤抖,又不敢相信,究竟是自己手上的脉搏在跳,还是孩子的胎动。
“钟御医说,才刚两个半月,还不显呢。”杜月芷也将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含笑道:“王爷,喜欢吗?”
“喜欢,芷儿,我这样会不会碰到你的肚子……”夏侯乾紧紧抱住她,片刻后又慌忙把她松开,再小心翼翼环着腰,眉目中难掩狂喜之情,外人眼中冷酷漠然的摄政王,此刻竟像个孩子般高兴,又手足无措,简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
还是杜月芷觉得好笑,自己上去抱住夏侯乾,软软地贴着那坚硬的胸膛:“王爷,抱着我们,没关系,不会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