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文宿都没有接。
我又打开微信,给她打了微信电话,也没有接。
我想起她上午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她会不会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开门出去,她们母子俩齐刷刷的盯着我。
“我……出去一趟。”我手指胡乱指了一圈,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的场景明明每天都在发生,我却第一次感到心虚。
苏情“嗯”了一声。
我心里松了口气,径直走向玄关。
换鞋的时候,悦悦突然说了一句:“爸爸,银行的工作,真的有这么多应酬吗?”
孩子的问话,将我钉在门口。
“银行的工作,当然没有这么多应酬啦!”
这句话是苏情说的。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起身去倒了杯水。
我则在这句话落地的时候,哆嗦了一下手。
我开始脑补苏情的各种反应比如嘲讽我“说不定是外面有女人了?”
“鬼知道在哪里鬼混?”
诸如此类的的猜测。
我那些开厂朋友的妻子们总是这样嘲讽他们。
“苏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那些狐朋狗友,就有这么好的精力。”苏情同时说出来。
我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我在心里默念:幸好,幸好。
我依旧庆幸于苏情的信任,同时在心里嘲讽她的愚蠢。这样的愚蠢里又包含着对我的忠诚,对于我这样的男人,是个宝藏,不应该被抛弃。
我一直站在玄关处,仔细查看她们脸上的表情变化。悦悦似乎被震惊了一下,两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情。
苏情察觉到她的变化,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眉心:“赶紧吃,吃完我收拾东西。”
苏情把开水放在她前面,“要不要来杯牛奶,睡个好觉。”
悦悦说:“热一下可以吗?”
苏情转身去拿牛奶,边走边抱怨:“我就是你的老妈子。”
悦悦撒娇:“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家里一片融洽。
这些,文宿能够给我吗?
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文宿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在店里加班。〕
我将打开一半的门撑开,踏了出去,身后的光亮随着关门的动作越来越少,直到消失。
我快速下楼,我几乎是小跑。
我走到一楼,撑着腿喘气,我才记起,我家是电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