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文柏自然不乐意,连忙说道:“王爷!”
李文栋却是沉声说道:“本王说,让他进来!”
单文柏一看李文栋这个架势,也知道不好再多说什么。
薛启堂进来之后,直接给李彧行了大礼。
虽说动作看上去颇为生涩,但也算有模有样,这倒也让堂上的其他大臣有些意外。
不过陈安晏却是知道,这是他们薛家的祖训!
这么些年一来,薛家一直以先祖曾在太医院任职为荣,虽说后来薛家没落了,但却一直将这套规矩传了下来。
这也是薛家自他们先祖之后第一次以这套礼法拜见皇上!
薛启堂并没有在堂上停留多久,他在陈安晏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告退了。
陈安晏听了之后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神色。
这也让单文柏有些奇怪。
这薛大夫并未拿药,只是跟陈安晏说了几句话,究竟有什么话,非要急于一时,在这个时候来说?
而且陈安晏在听完之后,从他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喜是忧,单文柏一时之间也探不清陈安晏的虚实。
而陈安晏这个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了看单文柏和王翰采,对着李彧和李文栋说道:“皇上、王爷,草民昨日下狱正是跟那‘京城四少’有关!”
在得到薛启堂给他的消息之后,他终于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一开始他提到“京城四少”的时候,他也观察过这大堂上那些大臣的反应,他自然也看出了那些大臣的想法和担忧。
无非都是觉得陈安晏是在以卵击石。
毕竟当初曾经有御史弹劾,都被单文柏压了下来。
就凭他一个小小伴读,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单文柏最先忍不住,指着陈安晏怒道:“陈安晏,你可莫要信口雌黄!”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若是放在平时,这种对单修的指控根本到不了朝堂之上。
就算是到了几个内阁大学士的手上,单文柏也能凭着他在朝中的地位,将那折子压下,用他的话说,这等小事就不必在朝上议了,若是单修有什么过分之举他回去多加管教便是了。
但今日不同,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就算是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袒护。
而且单修过去的所作所为他也知道一二,有几次还是他亲自派人为单修擦的屁股。
所以今日单修若是被牵扯进来,那些御史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若是那些罪名坐实了,恐怕就是杀头都不为过!
所以他自然不愿陈安晏在多说任何关于“京城四少”的话!
陈安晏却是奇道:“之前单大人曾说并没有听说过这‘京城四少’的名头,为何在下一提起,单大人就如此激动?”
单文柏阴沉着脸说道:“本官为官多年,见过不少犯人为了脱罪任意攀诬。而且本官长住京城,从未听说过你口中的‘京城四少’,想必是你为了脱罪杜撰的也未可知!”
以他的城府,只要不是人赃并获,自然很容易就能想到一些开脱之词。
在他看来,御史大多都只是风闻奏事,手中很少握有实据。
陈安晏猜到他会这么说,不由笑道:“既然单大人说‘京城四少’是草民杜撰,那不如这样,随便在京城请些百姓前来问话,看看他们认不认得?”
因为这四人整日都无所事事,还经常在城里赛马,所以在京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四个纨绔子弟。
只不过实在招惹不起,有时候被欺负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其实陈安晏也在博弈。
他知道京城之中大部分人都听过单修他们的名号,但却未必敢来公堂。
毕竟这四人的父亲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所以就算到了公堂,也不一定敢说出那四个名字!
单文柏却是冷笑道:“何须如此多此一举,那些人必定是被你收买,用来诬陷他人!”
陈安晏所想单文柏也想到了,但他却不敢冒这个险!
若是请来一百人,就算只有一人说出了那四个人的名字,那就说明陈安晏并未虚言,“京城四少”确有其人!
陈安晏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若这也不行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单文柏下意识问道:“什么办法?”
“在东城,有一处极为华丽的马厮,里面正有一块写着‘京城四少’的牌匾!而在这马厮之中,一共就只有四匹马,不过在每个马棚外都有一个其主人的名字,大人只需要将这四人请来一问便知!”